**子時·密室**

燭火在潮濕的墻壁上投下?lián)u曳的影子。程遠盯著眼前這個滿臉風霜的衛(wèi)所軍官，對方粗糙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

“劉總旗，明人不說暗話。“程遠推過一袋碎銀，“這是五十兩定金。若永定所肯歸順，所有軍官官升一級，士兵餉銀翻倍。“

劉總旗喉結(jié)滾動，突然壓低聲音：“大人可知...建寧參將為何按兵不動？“

程遠瞳孔微縮。月娘適時地又斟上一杯酒，衣袖帶起一陣香風。

“他們在等這個。“劉總旗從貼身處掏出一封火漆密信，“福州來的八百里加急。“

程遠展開信箋，臉色驟變。月娘湊近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粵匪北竄贛南，著建寧兵馬即刻移防邵武...“

“太平軍？“程遠失聲叫道，他早就應(yīng)該想到...

“大人也知道太平匪？“劉總旗驚訝道，“聽說那些太平賊比你們...呃，比官軍還兇殘十倍。“

程遠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他突然抓住劉總旗的手：“三日內(nèi)，我要永定所易幟！“

**寅時·城墻**

程遠望著遠處連綿的火把長龍——那是正在連夜開拔的建寧官軍。按照密信所言，他們正急赴邵武阻截太平軍。

“大人神機妙算。“新任親兵隊長程勇甕聲甕氣地說，“要不要追擊？“

“追個屁！“程遠笑罵，“快派人去告訴周師爺，把《討明檄文》里的'大明'全改成'太平天國'！“

月娘“噗嗤“笑出聲，又趕緊捂住嘴。程遠卻已開始來回踱步：“立刻派死士偽裝成商隊，往江西方向打探太平軍動向。再讓工匠加緊打造“

**次日午時·校場**

“殺！殺！殺！“

三千死士正在演練新陣型。程遠看著他們笨拙地變換隊形，額頭滲出冷汗。這些呆滯的面孔若對上兇悍的太平軍...

“報！永定所劉總旗求見！“

劉總旗帶來三百名衣衫襤褸的衛(wèi)所兵，不少人連武器都沒有。程遠強忍失望，還是當場發(fā)放了餉銀。

“大人，還有這個。“劉總旗神秘地引他來到幾輛牛車前，“從武庫地窖里找到的。“

掀開油布，竟是二十多門虎蹲炮！雖然銹跡斑斑，但程遠如獲至寶——這可比那些土制火藥包強多了。

“等等，“程遠突然發(fā)現(xiàn)異常，“這些炮...怎么比常見的虎蹲炮小一圈？“

劉總旗訕笑道：“隆光年間造的'孩兒炮'，當年倭寇...咳咳，射程只有...“

“三百步！“工匠突然驚呼，“大人，這些炮管用的精鐵！若能重新鏜制...“

程遠眼前一亮：“能改造成什么？“

“若能配上合適的炮架...“工匠比劃著，“或可及五百步！“

“立刻成立炮兵營！“程遠當即拍板，卻沒注意到劉總旗閃爍的眼神。

**三日后·深夜**

程遠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張鐵柱提著燈籠沖進來：“大人！永定所降兵嘩變！“

當程遠趕到西城墻時，叛軍已經(jīng)點燃了糧倉。火光中，他看到劉總旗正在砍殺守門的死士。

“為什么？“程遠怒吼。

劉總旗獰笑著舉起火把：“狗賊！真當爺爺會投降反賊？老子是在等建寧大軍回師！“

一支火箭突然從城外射來，釘在程遠腳前——遠處竟出現(xiàn)了官軍的旗幟！原來建寧參將玩了個回馬槍，假裝撤離實則埋伏。

“系統(tǒng)！“程遠在心中疾呼，“立刻綁定所有能控制的死士！“

【警告！超出綁定限額】

【當前綁定：20000/20000】

“解除老弱病殘的綁定！“

【已解除1000名死士綁定】

【新綁定：300/300】

新增的死士從黑暗中涌出，暫時穩(wěn)住了城墻防線。程遠奪過一把刀，突然發(fā)現(xiàn)月娘不知何時站在了叛軍和劉總旗之間。

“月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