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秀并沒有回答園子的這個問題。
因為園子只是開玩笑,又重新摟住了他的胳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我知道那顆黑暗星辰在哪里。”
“哦?”
藤原秀頗為詫異地看了一眼園子。
按照鈴木朋子強勢的秉性來看,她并不會把黑暗星辰的消息告訴任何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女兒。
“我猜是……”
兩個人不約而同用余光瞥了一眼鈴木朋子。
發現對方后的小動作后,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藤原秀被摟得更緊了。
“我是警政署的茶木警官,負責本船的安全。”
茶木神太郎不知何時站上了講臺,朗聲說道。
“今天的那位怪盜是一個偽裝的高手。”
“他會事先對于模仿的對象進行嚴密的調查工作,不論是面貌以至于聲音以及性格都能模仿的天衣無縫,是個完全不能按照常理來衡量的人。”
“因此警方懷疑,這個家伙搞不好早就已經混入了各位之中。一般情況之下,我們警方應該一個個進行仔細的盤問與檢查。”
“不過這次,為了不掃大家的興致,就此做罷。”
推倒雷峰塔的從來不是法力,而是權力。
哪怕是迫切想要抓住怪盜基德的茶木神太郎,在面對一船對于整個霓虹來說至關重要的人物面前,也要特殊行事。
不過警方給有權人開綠燈不是一次兩次了。
更有些地方警方會將外國人的案件放在高優先級。
當然,這里是霓虹。擁有著駐島美軍的霓虹。
這樣的做法也就不奇怪了。
奇怪的是有地方明明沒有美軍,外國人卻仍然高人一等。
沒錯,藤原秀說的就是混亂的東南亞。
“大家可以用暗號。”
茶木神太郎講出了自己的計劃。
“每個人跟自己身邊的人形成一組,決定一個只有你們兩個人都知道的暗號。”
誠然,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但是有些局限性。
如果怪盜基德已經混進來,這樣定暗號的方式又有什么作用呢?
而且不是如果,藤原秀已經看到了基德。
或者說……看到了偽裝成小蘭的基德。
很難不看見,一船人,百分之八十的人身上都有黑線或者灰線。
毛利蘭就像是混進狼群的綿羊。
鶴立雞群。
社長在霓虹向來是一個危險職業。
被殺的很多,但黑線的根源遠遠不止這個……藤原秀是指:
這些會長的手都不怎么干凈。
干凈的手也沒有辦法爬上這艘船。
一旁的糊涂大叔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被掉包了,還在拍著手掌,一副敬佩茶木神太郎的計劃的模樣。
“原來如此。”
他感慨著。
“這么一來那個家伙就沒有辦法從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了,警方也就更容易可以針對可疑的人物了。”
話說得有點道理,前提是“小蘭”得被發現。
這樣基德才會進行變裝,不然他完全可以依靠毛利蘭的身份一直呆在船上,直到結束。
“要選什么暗號?”園子悄悄地問。
藤原秀想了想,側頭在園子耳朵里輕輕說了一個單詞。
園子的臉色霎時紅了。
就連自己也應該制定暗號的事都渾然拋在了腦后。
不過還好。
燈霎時暗了起來。
周圍人看不到園子的窘態,園子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怎么回事?發電機室請回答。”
中森警官表現得非常慌張。
下一秒——
一個打著聚光燈的白色身影緩緩站在了天花板的吊燈之上。
“怪盜基德?!”
藤原秀注意到,毛利蘭也懵了一下。
緊接著,就變得有些玩味起來了。
不過柯南卻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吊燈上的怪盜基德。
“你們就算用暗號也沒有用的。”
“怪盜基德”笑了笑,用手扶著帽檐。
“因為黑暗星辰……早就已經被我拿到手了。”
“什么??!!”
在眾人的驚呼之下,這場戲的女主角鈴木朋子登場了。
鈴木朋子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小偷還真是有些傷腦筋呢,如果這么膽大妄為的話就得快點解決才行呢。”
說著,她在周圍人不解的注視下從手包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
砰——
砰砰——
三發槍響讓怪盜基德從吊燈下摔下。
周圍人用震驚、不解、困惑的眼神不停打量著鈴木朋子。
雖然說……
殺人對于場內很多人都只是一件小事。
但像鈴木朋子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警方殺人卻是非常罕見了。
該說……不愧為鈴木財閥嗎?
斯國一!
有些人敬佩地悄悄在心里給鈴木財閥豎了個大拇指。
很精神,沒有給東京人丟份!
那些來自大阪的財閥卻是悄悄變了臉色。
關東財閥路子都玩得這么野嗎?
注意到周圍賓客的神情,藤原秀有理由懷疑鈴木朋子演這出戲的是為了震懾其他對鈴木財閥居心叵測的商業對手。
說是震懾,更像是威脅。
當然威脅的不光是其他財閥,也可能在警告怪盜基德。
不過——
依照鈴木朋子的性格,主動申請成為這場戲的主角倒是有可能。
“夫人,您做什么?”
茶木神太郎冷汗直流。
鈴木朋子擺了擺手,另一邊本來死了的“怪盜基德”又坐了起來。
眾人這才知道這只是一場節目。
“這是我給大家準備的助興節目。”
鈴木園子笑著在臺上說道。
“各位來賓,為了感謝真田先生為傳說的怪盜基德演出了最后的下場,請掌聲鼓勵。”
嘩嘩嘩——
掌聲一片。
只是有些鼓掌的人臉色并不怎么好看便是了。
相對于他們的臉色,鈴木朋子卻表現得非常開心。
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嗎?
疑惑有守恒定律,就連快樂也有守恒定律。
有些人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不快樂之上,不然他們怎么快樂?
那位低配版怪盜基德,名叫真田幸一發出了危險發言。
“不管是那位怪盜基德還是我,我們都是欺人耳目的藝術家,但區別于我是個徹頭徹尾的魔術師,他只不過是以當小偷為正職罷了。”
這句話說得倒是實話。
但就是有些人的臉色變了。
藤原秀撇了一眼被貼臉開大的怪盜基德,怪盜基德本來一直在凝視著真田幸一,感受到這股視線后驀然回頭。
對上了藤原秀飽含笑意的眼睛。
這家伙,又發現我了嗎?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