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回家的那扎,在離家不遠的巷口停了下來。
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到街角一處不太顯眼的自助小屋前徘徊片刻。
等確認周圍沒人注意,才迅速地鉆了進去。
幾分鐘后,她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神情有些緊張,但眼里隱隱透著一絲期待。
她將手中兩個不明小物件塞進包里,拉好拉鏈,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這是她為今晚做的準備。
“cookie,想我沒?”
她一進門,甜甜地喊了一聲。
小泰迪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歸來,立刻從角落里蹦了出來,圍著她不停地打轉,歡快地叫著。
那扎彎腰一把將它抱起來,狠狠地擼了一把,蹭了又蹭,笑得一臉燦爛。
“想死我了吧,小家伙。我不在這兩個星期,都是你干媽來喂你的,對不對?”
她哄了幾句,隨后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好了,玩夠了吧?你該進籠子了。”
cookie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掙扎了一下。
“阿煜說不想要你打擾我們哦。”
她輕聲說著,把小狗安安穩穩地放進籠子,關上了門。
cookie在籠子里不安地轉著圈,眼巴巴地望著她,偶爾發出一兩聲低鳴,像是在抗議。
“乖點啊,等我忙完再抱你。”
那扎拍了拍籠子,起身朝浴室走去,今晚得洗個香香的澡才行。
舟車勞頓,加上演唱會舞臺上出的汗,讓她渾身黏膩又疲憊。
洗完澡后,那扎換上了劉煜最喜歡的那套白色絲質睡衣。
輕盈的面料順著她的曲線滑落,領口微敞,雪白鎖骨若隱若現。
她對著鏡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真好看!一定給阿煜迷得鬼迷日眼的。”
就在這時——
“叮咚。”
門鈴響起。
她心頭一緊,以為劉煜到了,立刻跑去看貓眼。
卻聽門外的聲音喊:“您好,您的外賣。”
她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讓外賣員將餐放在門口,等確認人離開后,才開門將食物取進來。
她將外賣取出,餐具整齊地擺好,兩個高腳杯倒上紅酒,氣氛一下子就到位了。
手機震了一下,是劉煜發來的消息:“還有點事,再晚一會兒。”
那扎“哦”了一聲,坐在沙發上,順手打開電視,是《天天向上》。
汪寒依舊風趣幽默,但那扎的心思一點也不在上面,任由電視機在那里空放。
她滿腦子都在回放今天演唱會上的場景——那兩個突然出現在鏡頭的女孩,一個是馬緦純,另一個叫陳都琳。
尤其是馬緦純,上次去《左耳》探班的時候見過,她看向劉煜的眼神都不對勁。
那扎瞇了瞇眼,抱起抱枕,冷哼一聲:“想搶阿煜?沒門。”
她想起了自己放在床頭的東西,臉瞬間紅得像晚霞,腦海中掠過今晚可能發生的事,又羞又慌,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期待。
“叮咚!”
門鈴再次響起。
她幾乎是飛奔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看——劉煜!
下一秒,那扎毫不猶豫地拉開門,一頭扎進了他懷里。
“哎呀,你終于來了!”
她像小貓一樣蹭著他的胸膛,滿是依戀和歡喜的氣息。
劉煜笑著抱住她,低頭一聞:“嗯,好香,你洗澡了?”
“是呀!香不香?”
她抬頭得意地笑著。
“香得我都不想撒手了。”
劉煜輕撫她的頭發,溫柔而自然。
“你也去洗洗吧,我給你準備了浴袍。”
“喲,還給我準備浴袍了?”
“那當然啦!你上次來之后,我就有準備了。”
“那你真是貼心。”
劉煜進浴室換衣時,無意間瞥見臟衣簍里一抹若隱若現的黑色。
“黑色蕾絲的......很有品味我很喜歡。”
他嘴角一翹,感慨了一句:“幸好不是哆啦A夢,不然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洗完出來,香味和她如出一轍。
那扎聞著劉煜香香的,更為心動了。
“咦,cookie怎么沒看到?”
他四下張望。
“陽臺籠子里,關起來啦。”
那扎輕聲說。
劉煜走過去,cookie見他便叫個不停。
“哈哈,干嘛呢?今天不放你出來哦。搗亂精。”
他笑著踢了下籠子。
cookie又叫了幾聲表達不滿。
“你真小心眼。來來來,吃飯吧!”
那扎白了他一眼。
“好嘞,餓死我了。”
今天中午吃的周董請客的意大利餐廳,沒吃飽,下午也只是吃了點水果。
兩人坐下吃飯,劉煜驚奇的發現桌上不是茶,而是酒。
“今兒改酒了,不泡茶嗎?”
“就想喝點兒。”
那扎笑笑,眼神卻有點心虛。
酒足飯飽后,那扎的臉上有些紅暈,她提出:
“要不你教我跳手指舞吧?上次你答應我的。”
“好呀,那我手把手教你?”
“嗯嗯”
她點頭笑了,柔和的燈光下,兩人靠得很近。
劉煜走到那扎背后,輕輕的貼著她的身體,溫熱的鼻息吐在那扎的頸間,讓她人忍不住輕顫。
他抓住那扎的兩只手,嘴里一邊唱著《園游會》一邊擺弄著那扎的手臂。
此刻的那扎柔弱無骨的,任由劉煜擺動,空氣中傳蕩著劉煜清脆的歌聲,兩人貼在一起仿佛是在探戈一般。
輕松、搖曳、溫情、曖昧。
氣氛逐漸升溫,她忽然抬頭看他一眼,試探道:
“演唱會你唱的《手寫的從前》......是寫給誰的呀?”
劉煜想了想,正色答道:“是我在網上看了一個小說寫的......不是寫給你的。”
“我就說嘛,和我們的經歷一點都不像。我們才沒在什么‘那年秋天說再見’!”
那扎撇嘴。
“哪有這么多以自身經歷寫的歌,那我寫苦情歌不得天天失戀呀。”
劉煜笑著回應。
他不由的想起了扣扣音樂三巨頭,汪蘇龍天天談戀愛、徐糧天天分手、許松天天認錯。
她忽然湊得更近,聲音軟下來:“那你有根據我們的經歷寫歌嗎?”
她眼神可憐兮兮的,像一只撒嬌的小貓。
劉煜心里暗笑:原來在這等著呢。
想起之前確實在沙灘一舞后,有答應過那扎,專門為她寫一首歌。
“想聽嗎?我清唱給你。”
“想聽,你等一下,我有個禮物給你!”
她說完就飛奔進房間,抱出一個黑色樂器盒,小心翼翼地遞到他面前。
“不會是......吉他?”
劉煜有些驚訝。
“就是吉他!你看看喜不喜歡,我特地托人買的。”
劉煜打開盒子,頓時眼前一亮——
那是一把精致無比的Martin OM-42,A級云杉面板,紋理如流水潺潺,玫瑰木背側,沉穩如火焰。
琴頭上的Martin logo金光微閃,像是低調又奢華的宣告。
“真的是OM42……”
劉煜低聲喃喃,眼中滿是激動。吉他手對于一把好琴完全沒有一絲抵抗力。
“我也不懂啦,就是說這把琴特別好,我就買啦。”
那扎有點害羞地撓了撓頭。
“這琴太棒了。”
劉煜認真點頭,心里泛起陣陣漣漪。
自從在周董演唱會上彈了他的吉他后,劉煜頓時覺得自己的雅馬哈就是一根燒火棍。
當時就產生了想買新吉他的想法,那扎無疑是送到他的心坎上來了。
但劉煜知道這把琴很貴,起碼得四萬塊,算是一個奢侈品了。
對一個剛出道的新人來說,并不是小數目。
這把琴,不只是琴,是那扎的一份心意。
他接過琴,開始調音,一上手就知道——這是把值得陪伴多年的好琴。
他想起海邊那夜,那扎在星光下跳舞,笑容明媚,那一刻的旋律早已浮現在他心中。
如果說《幻胖》是寫給焦慮又敏感的馬緦純;
《如約而至》是給彷徨中的陳都琳;
那么——
接下來的這首歌,就是為眼前這位熱情、勇敢又傻氣的女孩而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