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的魔藥是誰供應給你的？”

黑水街地下管道內，這里有一個秘密的小房間，早在圣都鋪設下水管道時，皇家警察就曾插手，秘密修建了無數密室，用于各個警員監控各地、交換情報，還鋪設大量的隔音材料，艾斯威爾將克萊恩拐到這里，是絕對安全的。

克萊恩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警察先生，又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莉莉安，希望她能幫助自己，雖然有些同情這個被艾斯威爾抓包的倒霉蛋，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阻礙艾斯威爾做事，畢竟這是她的事情，艾斯威爾只是被委托幫忙罷了。

“先生，您最好把事情交代一下呢，這位警察先生脾氣可不是很好呢，您也不想明天郊外的污水管道里多出一具無名尸體吧？”

聽著她略帶恐嚇的發言，克萊恩縮了縮脖子，他就是一個小議員的遠房親戚，何德何能被皇家警察盯上，只好嘆了口氣。

“你也知道，黑市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半年前我遇到了一位男巫，經常來我這里買魔材，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我會給他一些價格上的優惠，而他也會偶爾幫我煉制一些魔藥吸引人氣，畢竟這玩意兒，值錢。”

說著，克萊恩露出一抹貪婪的笑，艾斯威爾也不慣著，一巴掌拍了上去，他這才停止邪笑，求饒道：“對不起對不起！習慣了。”

莉莉安這時插嘴問道：“是男巫嗎？”

“那不重要，煉金藥劑可以改變性別，煉金術達到一定程度，很少有人會在乎性別，就像你出門穿什么衣服一樣，看心情來。”艾斯威爾打斷道，隨后繼續問道：“那他有沒有在你這邊買過和血族有關的東西？”

克萊恩想了想，點點頭，隨后搖搖頭，道：“因為他每次采購魔材都很大量，所以很多東西也是外包出去讓別人代購的…”

看艾斯威爾臉色不好看，連忙補充道：“不過不過我有清單！在我懷里，每個月我們都是這兩天見面交易的！”

艾斯威爾伸手從他身上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掃視了幾眼，都是一些不被許可流通的魔材，風語花也有不少，打趣道：“看來你的業務挺廣泛的，這都能搞到？”

“都是朋友幫忙，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嘿嘿……”

說著，克萊恩露出一個討好般的笑容，但是艾斯威爾拿著清單在手掌上拍了拍，冷靜道：“你這個情節在法庭上最少都是個終身監禁，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知道的警察先生，雖然我賣魔材，但我是個好人，以前我沒得選，我要養家，我沒辦法，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魔材的危害，我真的錯了啊！我全部交代！”

經過一番慷慨激昂的自我救贖后，艾斯威爾得到了想知道的東西，就放他離開了，畢竟他這樣的行為說不上符合流程，被捅上去后少不了一些麻煩，現在這樣，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你也免了牢獄之災，你好我也好。

……

“斯科尼爾？沒聽說過的角色啊，是最近流竄到吉爾吉斯王國的流浪煉金師嗎？”

按了按眉心，放任這么一個危險分子在圣都流竄的話，如果出了什么問題，他們身為執法者，無疑會受到責問。

這個煉金師，無論如何也要揪出來，但是目前連嫌疑人的性別都沒有確定，想揪出他談何容易？艾斯威爾知道，這次事件憑他是不能解決了，必須要一些專業人士來幫忙，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莉莉安先回去后，艾斯威爾拿出一支蠟燭，用火柴點燃后，赤紅色的火焰照亮了這處地下秘密場所。

“親愛的艾斯威爾，怎么又想起找我來了？是想我了，還是說要和我玩點你追我跑的游戲？”

一道略帶調侃的聲音傳來，嬌媚中帶著些許嗔怒，但是艾斯威爾不為所動，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與虎謀皮最重要的就是謹慎，依照這位魔女的秉性，他但凡有一點點出格，對方絕對會在報社投稿，《震驚，社會公職人員與魔女的禁忌之誼！》

“拉克絲，這次是有正事，我想問你，有沒有聽過斯科尼爾這個名字？”

蠟燭的火光搖曳了一下，三秒后，一個披著浴袍的女人虛影出現在房間里，用帶著詫異的目光看著艾斯威爾。

“你從哪里聽到的這個名字？”

艾斯威爾敏銳的察覺到異常，拉克絲的語氣中，他聽出了對方絕對了解斯科尼爾，而且對于他說出這個名字似乎有些驚訝。

“他有什么問題嗎？”

拉克絲旁若無人的坐在艾斯威爾旁邊，想給自己倒杯水，但是怎樣也拿不起來，無奈只好繼續道：“倒也沒什么，一個雜種而已。”

“當然，我并不是罵他，而是實事求是，他是一個用煉金術改造身體的怪物，物理意義上的怪物，我幾年前見到他時，他身上就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特質，而且還想要我的血繼續進行煉金改造，不過我沒有答應，畢竟來到一個獨居女性家里要血什么的，太駭人了吧，所以我把他打發走了。”

煉金改造？艾斯威爾隱隱猜到了對方的目的，那人似乎是把莉莉安作為培養皿來養殖血裔，以便于進行煉金改造，這樣的話，對方絕對會在莉莉安徹底轉化為血裔后出手，倒也省的他無頭蒼蠅似的亂找。

“差點忘了，斯科尼爾好像有個老師，你應該知道他的那位老師，維爾哈爾。”

他瞬間聯想到前幾天艾登告訴他的情報，維爾哈爾入境和斯科尼爾在圣都改造血裔絕對有關聯，不管他們有什么目的，艾斯威爾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燭火熄滅，黑暗再度襲來，他感覺自己似乎一頭撞進了什么大事件里，心頭隱隱后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