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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投奔軒轅

中神州,嵩岳南麓。

群山聳峙,云霧繚繞,一條古老的石道蜿蜒入山,在山腰之上,有一片蒼茫原野,房舍環列,煙火裊裊,正是黃帝軒轅麾下最重要的根基部落之一——姬水部落。

此地地勢廣闊,靈脈豐沛,是軒轅黃帝所治部族的核心聚居之地,亦是諸多修士、兵將、異人往來之所。

呂陽一襲青衫,行走在蜿蜒石道之上,氣息內斂,宛若一介凡人。

這幾日,他一路北上,終于踏入人族中神州的腹地。沿途所見,盡是兵甲密布、演武練陣,足見大戰將至。

他卻并未急著拜見軒轅,而是入城后四處游走,熟悉地勢,觀察風俗。那日午后,呂陽行至一處村社石亭,只見亭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圍坐著一群衣衫斑駁、眼神清澈的孩童,聲情并茂地講述著人族的往昔榮光。

“聽好了啊,你們這些娃兒,咱們人族,自上古混沌初分起,便有皇者應運而生。”

“那位最早的天皇,是誰?”

“伏羲!”

一名孩童脫口而出。

老者笑瞇瞇地點頭:“不錯,正是伏羲氏。他觀星斗、演八卦、畫龍圖、定婚嫁,是咱們人族第一位真正教化眾生的圣皇。他之后,便是地皇神農氏,嘗百草、設農耕、興醫藥,救蒼生于水火。”

“再后來,將是我們現在的首領——軒轅黃帝。”

“如今軒轅黃帝已統五部之地,然而首領志不止于此,他即將在阪泉與剩余的各大部落決戰。”

孩童們齊聲驚呼:“大戰?要打仗了嗎?”

“打仗,當然打仗!”

老者捋了捋胡子,語氣沉重而自豪:“黃帝要做的是千秋萬載的大事,要一統人族諸部,不再讓各部混戰殺伐,不再讓妖魔趁虛而入。而屆時首領也將繼伏羲氏、神農氏之后,成為我人族的下一位皇者!”

“所以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們要勤習武藝、修煉神通,長大之后,說不定也能上戰場,為人族出一份力。”

呂陽立于亭外,聽著老者的講述,目中漸漸浮現一抹肅然之色。

伏羲,神農,黃帝......三皇序列,血脈相承,承載的是人族從蒙昧走向秩序的傳承。

而這位軒轅黃帝,目前雖基本統一中神州,但顯然志在四方,不止想成為一部之王,而欲統一天下人族,舉人族之勢,證道成皇。

“軒轅的背后站的同樣有圣人老爺,一統人族后人道大興,對各教皆有好處,屆時稍稍動動手腳,勝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呂陽思忖間,一絲悸動從心底浮現。他此次閉關時間過長,此前還擔心會錯過洪荒大事,進而丟失機緣。

而如今阪泉之戰還未開打,而軒轅正值用人之際,就算屆時會有仙人相助,大神通者也是多多益善,自己現在前去摻和一手,可以說再合適不過了。

“是時候了......去見一見這位軒轅黃帝。”呂陽嘴角微揚,心念一動。

“但如今軒轅帳下虎將如云,想要毛遂自薦,未必得見......且巫妖時代過后,洪荒相對平穩了些,不利于渾水摸魚了,多用真名倒是易生變故。如今道門興盛,倒不如——暫借道士身份。”

他目光一掃,正見山下一處香火不斷的道觀,道童來往。

片刻后,呂陽換上一身道袍,束發盤冠,自取號曰“純陽道人”,帶著一縷淡淡雷氣、拂塵一卷,便宛如一位身懷絕技的修行高人。

他隨即前往部落中央的議政大殿前,投下拜帖,直言有天下興亡之策,欲面見軒轅。

守衛的兵卒最初并不放在心上,畢竟這些年來,求見黃帝的所謂“高人”、“方士”數不勝數。

但呂陽留下一道雷符,一指虛空劈下雷光劫火,眾兵士見狀,無不面露驚容。

“這......倒還真會些神通。”

“傳!”

于是,拜帖被送入黃帝內帳。

片刻后,從殿內出來一名士卒,領著呂陽便往帳內去。

帳中,檀香浮動,簾影輕搖。

呂陽邁入黃帝議政大帳,入目處,只見正中高座之下,一位身著純白道袍的清俊少年正負手而立,氣質不凡,眼神卻澄澈如嬰孩般無垢。

他不過十四五模樣,白衣勝雪,鬢發飄飄,眉心一點紅痕似火非火,氣息澹澹,宛若凡人,卻叫呂陽心頭微生警兆。

那士卒向著少年恭敬道:“稟法師,人已帶到。”

那少年微微頷首,示意他退下,帳中便只剩他與呂陽二人。

“這便是......軒轅部下中人?年紀如此之輕,竟坐鎮黃帝內帳?”呂陽心中暗道。

但身為太乙金仙,他自有通天識見,一入大帳,便已悄然運轉元神,凝視那少年周身氣息。

——果然,那平淡無波的外表之下,竟隱有天道之痕,元神如霜玉琉璃,不帶一絲凡塵。

呂陽心頭微動,已覺此人非比尋常。

那白衣少年并未托大,拱手輕笑道:“閣下留符劈雷,氣勢不凡,又稱‘純陽道人’,不知是何門何派,來我軒轅部落所為何事?”

呂陽含笑施禮,沉聲道:“貧道乃東荒散修,自號純陽。行至中土,聽聞軒轅黃帝欲定天下人族之大業,感天運所鐘,特來相投,愿盡綿薄之力。”

少年道人未言,只是抬手虛引。

唰——!

手中瞬間浮現一柄玉質拂塵狀寶物,通體晶瑩,其上瑞光氤氳、靈文游走,一股奇妙的道韻擴散而出,隱隱蘊含三才化生、五行生克的真意。

呂陽心頭一震,面上卻不顯色,只是微拱手道:“道友是欲試我功行么?”

“正合我意。”

話音方落,那玉如意倏然激發,一道璀璨光影疾斬而來。

呂陽毫不猶豫,袖中雷光一吐,一道紫電如龍升空,破空迎擊。

“轟!”

兩道仙力交織炸開,大帳四壁震蕩,帷幔獵獵鼓響,卻未傷及分毫陳設,彼此皆將力道控于極限。

呂陽不怒反笑,道心堅定如磐,手掌虛引,三道純陽雷符依次打出,雷火轟鳴,將玉如意攻勢阻下。

白衣少年嘴角揚起,拂塵輕舞,玉如意宛若靈蛇一般穿梭雷火之中,又來試探一擊。

“這玉如意......并非凡物!竟能轉化三才,御氣如臂,若非大能傳承,焉能御此物?”

呂陽目光如電,雷光內斂,退后一步,右掌抬起,虛空畫圓,一口純陽雷印凝形成勢,鎮住對方來勢。

“轟!”

雷印震蕩,玉如意光華頓斂,白衣少年右手一收,法寶飛回,收于袖中。

呂陽輕吐口氣,神色淡然:“閣下修為不凡,此番試探,想必閣下已知貧道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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