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目前,安以沫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如果陸遠洲只是想要撇清他和秦嵐的關系,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在記者面前利用了她。
那這一切,就又都能解釋的通了。
包括他為什么出爾反爾。
“你覺得我是在戲弄你?”陸遠洲眉眼微沉,上前一步靠近安以沫。
“那不然呢?”
安以沫抬眸,對上那晦暗不明的視線,慌的別開頭。
對于陸遠洲的突然靠近,安以沫神色略顯慌亂,一雙手更不知如何安放。
她總不能覺得是他喜歡她吧?
安以沫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到,拼命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醒醒安以沫,他可是陸遠洲,怎么會喜歡你?
“難道你就沒想過,或許有別的可能呢?比如…我喜歡你呢?”
陸遠洲深沉的嗓音響起,在這狹小的空間,迅速傳來。
待耳朵接收到信息,再傳至大腦時,安以沫炸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西裝革履,英俊帥氣的男人。
在那僅存的片刻沉淪后,才從嗓子深處,慢悠悠的傳出一聲:
“啊?”
安以沫直愣愣的盯著陸遠洲,她懷疑自己聽力有問題,都沒有懷疑過。
那句“我喜歡你”,是出自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口中。
而陸遠洲之所以一再往情感上引誘她,不過也是想讓她卸下防備。
為的就是讓她心甘情愿,走進他為她親手布置的陷阱。
“陸總,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在她潛意識里,始終覺得陸遠洲不可能會對她有意思。
她們就像兩條平行線,永久不會有相交的那天。
就像北極的北極熊,和南極的企鵝,雖說同樣生活在極度寒冷的地區。
但他們一個在北極,一個在南極,怎么相愛?
且不說物種不同,光是生存環境就天差地別。
就像她和陸遠洲一樣,他們從未有過交際,他就說他喜歡她?
喜歡她什么?
“怎么?我說喜歡你,你很驚訝?”陸遠洲挑眉,嘴角微微上揚。
“陸總說笑了,像我這樣普通的女孩子,怎么能入得了陸總的眼?!?
“入不入得了,那要我說了算。”
陸遠洲身子再次往前靠了靠,這次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安以沫一抬頭,就能碰到他下巴。
陸遠洲勾唇,身體緊貼著安以沫,輕輕勾起她的下巴,視線在她身上環繞一圈后,語氣輕挑:
“還是說,你吃干抹凈后,就想和我撇清關系?”
“陸總你又開玩笑了,我們什么…關系?”
安以沫顫栗嗓音,縮了縮身子,往后退了退,直至身后傳來一陣冰涼。
電梯里的空間畢竟有限,加上陸遠洲步步緊逼。
此刻的她婉如掉入陷阱,拼命掙扎的獵物。
“當然是床上的…關系。”
陸遠洲側過身子,手輕輕扶著安以沫的后腦勺。嘴唇貼近她耳畔,嗓音極具磁性。
關系兩個字,他咬的及重。
聞言,安以沫臉頰泛起一陣溫紅,久久不曾散去。
“昨晚的事,相信你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
“我…我沒有?!卑惨阅瓝u了搖頭。
“那就好?!?
陸遠洲微微后退一步,如墨般漆黑的眼睛,就那樣赤裸裸的盯著安以沫。
站在角落里,自認為與陸遠洲保持安全距離的安以沫,視線卻一直停在樓層按鈕上。
眼看著數字越來越接近即將要去的樓層,在極度緊張下,所壓抑的心情慢慢舒展開來。
叮——
電梯門打開,安以沫一個健步,倉惶逃離電梯,迎面卻碰上尾尾而至的徐澤。
徐澤好不容易將記者打發走,上來就看到這一幕。
一個神情冷若冰霜,一個面紅耳赤,兩個人明顯都不正常。
很難不讓人聯想,剛剛發生了什么。
徐澤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緩緩開口,“陸總,記者已經都離開了?!?
“知道了?!标戇h洲眼眸漆黑不見底,出口的嗓音略顯冰質寡淡。
“那個…”徐澤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話要說。
“去辦公室。”陸遠洲長腿一邁,向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突兀的停下腳步,撇了眼身后的安以沫:
“如果你不想被記者圍,就一起來吧。”
陸遠洲的話音剛落,氣氛再度凝固。
他聲音不大不小,安以沫正好聽的真真切切。
“不…不用了!”安以沫想也沒想,拒絕了陸遠洲的邀約。
剛才徐澤的話,她也聽到了。既然記者都離開了,那她自然也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確定?”陸遠洲并沒有強迫將人留下,只是嗓音淡淡的問。
安以沫點了點頭。
“今天來的可不止有記者?!?
陸遠洲沒有明確說明,但經他這一提醒,倒是讓安以沫不覺身體一顫。
確實,比起記者,他那些腦殘粉,可是堪比喪尸般令人恐懼的存在。
他們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在他們眼里,追星就是他們世界里的全部。
也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出現在他們男神的周圍。
在他們眼里,男神就應該是神一般的存在,不食人間煙火。
但凡沾染了人間的氣息,那便是污點。
陸遠洲見她不為所動,直接長腿一邁,大步離開。
安以沫思慮片刻后,踩著小碎步跟了上去。
——
沙發上,安以沫如坐針氈,眼睛時不時的看向一旁的擺鐘。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見太陽就快要落山了。
安以沫有些坐不住了。
“那個陸總,要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安以沫起身,向陸遠洲說了一聲,也不管他應不應,就往外走。
從早上到現在,她滴水未進,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就算要冒著被那些粉絲抓的危險,她也要離開。
陸遠洲從上樓后,就一直在處理工作。
一會翻閱文件,一會打電話,看起來似乎忙的不可開交。
安以沫都不經好奇,陸遠洲放著好好的總裁不當,為什么還要去演戲?
“等下。”
陸遠洲眼睛盯著電腦,手下按的飛快,只是嘴角微微動了動。
安以沫聞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沉默幾秒鐘后,她還是乖乖的重新坐回了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