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在白小梓睡著后，蕭燁回到自己臥室打開了電腦。

他打開瀏覽器，輸入和“劍術”“古武術”“功夫”等等關鍵詞，想要搜索與之相關的信息。

不過搜索到的結果非常少。

因為像是劍術這種技術在2077年早就失去了傳承價值，現在幫派分子們天天拿著刀砍的行為很難和劍術扯上什么關系。

而網絡上的資料也沒有多少留存下來，自從50年前那個叫做巴德莫斯的黑客毀滅了初網后，在此之前的歷史就被抹除的差不多了。

于是蕭燁退而求其次，將搜索關鍵詞鎖定在了“戰斗”“冷兵器”上，躲過了幾十個詐騙傳銷還有仙人跳的網站后，終于找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

【第2屆北區冷兵器無限制格斗大賽正在招聘選手！】

【本賽事旨在發揚曾經世界中高貴的騎士精神，依靠冷兵器在不同賽制的情況下獲得勝利】

【每一屆的勝者將會獲得大賽舉辦方贊助的500歐獎勵，以及義體累計兌換積分，可在無疆公司的義體商店中使用來更換義體】

【本賽事不允許殺人或其他主觀致殘行為，現場配備專業的義體醫生和救援小組待命……】

“嗯……”

蕭燁摸索著下巴，仔細消化著賽事的消息。

從賽事的內容和給出的條件上來看，這是目前最適合白小梓的“工作”了。

當然，雖然賽事上說明了不鼓勵死傷行為，但霓虹都的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到底能不能去做還得先去看看才行。

“先這樣吧。”

蕭燁倒在椅子上舒了口氣。

白小梓對霓虹都乃至賽博世界的一切都不怎么熟悉，能被接納的工作范圍很小，所以這個比賽是個難得的機會。

“等到她找好工作穩定下來，再考慮自殺的事吧……”

蕭燁邊上床睡覺邊念叨著。

反正自己的命也不值錢，晚點死也無所謂，這么做也算是給下輩子提前攢點功德了。

…………

“砰！”

“轟！”

“哇！”

第二天早上，蕭燁在習以為常的街區槍戰聲中起來。

剛推開臥室門，白小梓就站在門前兩眼放光，指著衛生間的位置喊道。

“閣下閣下，你的洞府好神奇啊，那個馬桶一樣的東西按一下按鈕就會自己沖水！”

“那玩意兒就是馬桶……”

蕭燁無力地解釋，順便糾正道：“還有我有名字，叫蕭燁，別一口一個閣下了。”

“明白了，蕭燁閣下！”

蕭燁抽了抽嘴角，帶著白小梓下了一樓吃飯。

早餐還是從昨天的自動販賣機里挑的食物，都是些科技與狠活，但白小梓吃的樂此不疲。

同時她一邊吃著，一邊興致勃勃地盯著投影電視看。

經過昨天的闖禍，現在白小梓已經學會對各種新鮮事物先觀察一下，然后再考慮揮不揮劍，而且很快就沉浸在了電視當中。

“昨天的死人樂透滿打滿算三十個，光是教堂區就死了十個，這多要歸功于那些賽博精神病和NCPD的暴力執法……”

“哦哦。”

白小梓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嘴里塞下一盒薯條。

“今天的股票話題，：神門VS合眾武裝！你們知道嗎……”

“哇哇。”

白小梓湊的更近，嘴里塞下一袋合成土豆泥。

“絕命冰師，每周四晚十點播出……”

“吼吼……呀！”

白小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眼睛湊到了屏幕上，被蕭燁一把抓了回來。

“別湊電視這么近，會把眼睛看瞎的！”

“知、知道啦，別抓我頭會長不高的……”

白小梓戀戀不舍地回到了座位上，捧起一整條速食法棍啃了起來，但大腦還沉浸在電視帶來的震撼中：“真是神奇的法寶啊，竟然能足不出戶就觀測到天下的信息，難道這座城市里都是這樣的東西嗎？”

“沒錯，慢慢習慣吧。”

蕭燁吃完早飯，擦了擦嘴，對白小梓說。

“今天我會帶你去看一場格斗比賽，如果可以的話你就上去參賽，贏了能賺一點錢。”

不等對方開口，他就繼續梳理邏輯。

“你不是要找師父嗎，那就需要錢去雇人搜集情報，錢從哪里來？反正我這里沒有，只能靠你自己掙，最少也得五千……”

“如果你能參賽并且拿到獎金，那就能去找尋線索，而且只有這樣才能付得起你的飯錢……”

蕭燁說的很委婉，他擔心白小梓會和普通小孩一樣害怕畏縮，那樣的話自己也沒有辦法幫忙了。

但沒想到的是，白小梓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兩眼放光地歡呼起來。

“比武？比武大會嗎？！”

她像是觸發了什么記憶一樣無比興奮地揮舞著拳頭，這讓蕭燁有些詫異。

這丫頭什么情況？不但不害怕打架，反而是興奮嗎？

害怕白小梓對比賽有什么誤解，蕭燁馬上解釋道：“這個比賽可是無限制的，除了必須使用冷兵器外什么都不限制，而且還有傷殘的可能……”

哪成想聽到這話，白小梓反而更加興奮地挺起腰桿，拍了拍自己貧瘠的胸口。

“放馬過來！在下雖然法力盡失，但肉體早已度過橫練九段，刀槍不入天劫不侵，刀槍劍戟對我是沒用噠！”

“好，那我們就出發。”

蕭燁痛快地答應了，心里卻是長嘆了口氣。

不管這次比賽白小梓能不能參加，他都要先湊點錢給這孩子看看腦子，不然怎么可能在霓虹都活下去呢？

“還有別叫我閣下，我有名字，叫蕭燁。”

“多謝閣……蕭燁閣下，你的恩情我實在是還不完！”

白小梓露出了天真開心的笑容，一口吞下了大半截法棍，然后馬上推著蕭燁出了門。

因為沒有車，蕭燁和白小梓只能步行在霓虹都的街道上。

從遮天蔽日的鋼鐵叢林，到污水流淌的逼仄小巷，警察和幫派火并、賽博瘋子突襲、磕多了的癮君子橫行街頭、公司員工穿著筆直的西裝談論商務……霓虹都的繁華和混亂讓白小梓看的頭暈暈的，不得不抓著蕭燁的手走路。

與此同時，也有不少人對著打扮奇怪的她投來目光，但很快就不再在意。

畢竟這里是霓虹都，魚龍混雜，白小梓的行頭實在算不上太惹人注目。

比賽的地點在北區的工人體育場，是曾經在這里的工人們集資修建的小型平民體育場，一度是北區人民最為活躍的地方。

但好景不長，工人體育場的建造者們在一次罷工中被公司挑撥離間，從內部瓦解，部分人被公司收買成為走狗，部分人則橫死街頭，工人體育場也隨之被公司把控。

可就在不久前，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公司撤出了體育場并帶走了一批士兵的尸體，工人體育場重獲自由。

據目擊證人說是一個傭兵單槍匹馬殺死了當時正在觀賽的一個公司高層和所有護衛，不過一般民眾都認為這只是吸引人眼球的胡言亂語，哪有敢和公司作對的瘋子呢？

-----------------

題外話：霓虹都工業

霓虹都最早是超級巨頭企業“利維坦”的總部，至今仍在北區的工業區保留了利維坦時期的工業遺產，但霓虹都工人的生活水平不曾有絲毫的改善，幾十年來都在缺少防護福利的情況下與重度污染的非金屬、煙塵以及污水做抗爭。

工人們往往生活在重度污染的工業區附近，平時的生活和家庭都會遭受到環境污染，據調查，工業區工人的平均壽命只有36.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