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今朝,皇權(quán)至上,大黎,國力衰微,民生凋敝。
嘉靖帝歷經(jīng)十年,勵精圖治,史稱嘉靖之治,國號永寧。
永寧十一年,時至春闈將近,天下學(xué)子匯集于京師。
白玉京是整個天下文壇學(xué)子匯集之地,有著“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的美譽(yù)。正直春闈臨近,望春樓主以樓主之名,召集天下學(xué)子,舉辦詩會,共襄盛舉。
詩會由來已久,古往今來,只有幾位魁首。學(xué)子奪魁后,可通過樓主薦舉,入朝為官。
“王兄,有禮。”
“鄭老弟,今晨幾時起的?”
“昨晚上宴請了三五好友,探討詩文,歸去時,早已天色大亮。”王皓,打了個哈欠,正了正衣冠,隨后道。
“哦,那還可以,昨日我妙手偶得,靈光乍現(xiàn),得來文章一篇,稍許一起品鑒。”鄭關(guān)應(yīng)眉眼含笑,手卻不動聲色的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咚咚咚”宴會開始,眾學(xué)子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氣氛融洽。
月色帶著點(diǎn)朦朧的清美之感,幽靜又不失活潑。
“蓮接碧天水際垠,漁光一點(diǎn)照舟巡,波搖風(fēng)緊愁心起,霧淺瀾開曉色新,在下拙作,請各位才子品鑒品鑒。”
“原來是李才子所作,還行還行,還有哪位才子愿意一試?”望春樓主言笑晏晏,小酌了一杯清酒,含笑道。
“小生不才,妙手偶得,請諸君一同品鑒,在下的詩,名為《尋春》如下:
玉蘭花影無從覓,徒負(fù)嘉名意未平。鳶尾獨(dú)棲寒肅里,孤峰寂仞自空明。”望春樓主瞇了一下眼睛,臉上卻不動聲色。周圍發(fā)出一陣唏噓聲,眾多才子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仿若初聞不識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
“玉蘭,望春,相得益彰,平仄押韻,更有著以玉蘭花“無從覓”點(diǎn)題,用鳶尾“獨(dú)棲寒肅”反襯春之難尋,你怕不是為了尋春,而是為了不遇。你這詩怕是奔著奪得今年詩魁來的吧,反而落了下成。”王樓主輕蔑一笑,嘴角終于露出了些許笑容。
“哈哈哈,鄭兄,你妙手偶得就是如此?本人也會。“說罷,看了一眼樓主的方向,嘴角噙笑。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fù)乘舟夢日邊。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jì)滄海。”王皓高聲吟誦,全場一片嘩然,針落可聞.....
日薄西山,遠(yuǎn)處大雨傾盆之勢漸漸小了。
“七圣地,相傳為大黎武道魁首,你聽說了嗎,肅王世子不日將抵達(dá)梧州蘇家,與蘇家嫡女聯(lián)姻,世子妃我看有著落了。孫掌柜揉了揉眼睛,擦了擦手,笑著回道。
“掌柜的,他倆好像是舊日同窗,我看京都最近也變得波譎云詭了,世子早點(diǎn)成家也是好事,他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jì)了,可惜家女配不上殿下,不然我可是肅王的親家公。”
“呵呵,呵,你在吹牛皮吧,你家小女兒若是長的美若天仙,不如嫁給我做小?”張掌柜笑著摸了摸頭油,一臉奸笑諂媚。“不如還是和我喝點(diǎn)小酒去吧,最近關(guān)內(nèi)新進(jìn)了一批瘦馬,個頂個的肥,倆屁股瓣真圓潤,滑溜的很。”
“下等馬有啥玩頭,哥們最近挑了個西湖的,嘴像抹了蜜似的。周波笑著應(yīng)道,下身漸漸影了起來。
“不行不行,最近軟飯吃太多了,我想吃點(diǎn)糙的。軟腳蝦有啥玩頭,全身上下沒二兩肉,我一只手都能捏的她直叫娘。張掌柜笑而不語,嘴角慢慢上揚(yáng),似是頗有些意動。
“誰讓你最近饞了,我讓你挑娘們,你跟我這說的這些不著調(diào)兒的話有什么意思嘞?我還得幫你拿魚膠嗎?還得給泡發(fā)起來?”周波嘿嘿一笑,掏鳥有些不著痕跡,猥瑣的樣子讓人看了直打顫。
“別說了,今晚怡紅院,我讓你先挑,看上哪個小娘子,記得給我留個后門。”張掌柜急促的叫著,手舞足蹈,眼中含著幾欲發(fā)瘋的情色。
所謂色中餓鬼,便是說的此二人。
瀟湘閣人來人往,為京都十四景之一。真是“皎皎銀月天上有,不得人間幾回聞。”的美譽(yù)。
“玲瓏姑娘,最近想我了沒有?”
“一曲未終人已醉,清音雅韻自出塵。”李杜偉笑著打趣道。
“這是奴家新作的曲兒,取自昔日狀元郎代公子的詞,還是奴家第一次唱呢,不會擾了公子雅興了吧。”玲瓏姑娘笑著說道。
“哦?公子也知曉,代公子是我們這里的常客,經(jīng)常賣詩換酒錢,奴家好生歡喜能遇見這樣一位詩才。玲瓏姑娘輕咬薄唇,媚眼如絲。
“代煜,字明昭,為三年前春闈以一賦名揚(yáng)天下,博得圣上青睞,對其青眼有加,得翰林院員外郎編篆一職,但好景不長,因與三皇子福王政見不合,被針峰相對,郁郁不得志,可悲可嘆。“
“哦?是這樣嗎,奴家還從未了解過這些密辛,代公子作的何賦,能得圣上青眼有加?”玲瓏姑娘輕搖蒲扇,陣陣香氣撲面而來,晃得人竟有些醉意。
“權(quán)臣蠹政之弊端,士風(fēng)墮落之弊端,民生之艱,浮華奢靡,日漸顯益,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我昔日有幸見過一次代公子,可稱當(dāng)代君子。李杜偉嘆了口氣,無奈道。
玉玲瓏潔白如玉的皓腕上金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似是在竊喜,又像是在偷笑。
屏風(fēng)后的案牘上,沉水香裊裊升起,與夜色交相輝映,紅燭的俏影使得月亮竟失了三分顏色。
前廳傳來些許喧鬧的喊聲,卻半分不顯得嘈雜,反而有種靜謐的美......
“父王,昨日御史臺言官攻訐北幽王,鬧的不可開交,陛下居中調(diào)停,北幽王蠻橫無理,扯東扯西,讓父王都無奈了。”周王次子諂媚道。
“狗咬狗罷了,不必放在心上。今日你我共賞風(fēng)月,不談國事。”
周王一臉和氣,棋盤上赫然放著數(shù)枚棋子,天元地方各占一子,黑子大龍已成,白子被逼垓下。重重圍困,插翅難逃。”
“父王,兄長已于今日回府,是否問詢一二”周王次子擺了擺手,小廝模樣的仆從,魚貫而入,托盤里放著些許黃白之物。細(xì)看一下,價值萬兩金銀。
“這是哪里進(jìn)貢的,還是你小子中飽私囊了?”周王面色一緩,隨口道。
“父王,此乃京都守備家中查出,正好可以拿來修繕銅雀臺,陛下那里,我們自己人打過招呼了”。長孫瀟笑著回道。
“你隨意,孤先走了,記得賬記府上。”周王長孫箜篌笑著擺了擺手,慢慢踱步出了鹿鳴苑。
“奴家,謝公子青睞”。花魁盡力的舞動腰肢,長孫瀟笑著摟著花魁的腰肢,入了花堂。
“奴家,敬公子一杯,公子可是有何心事,或可與奴家一說”花魁紅豆姑娘,嬌笑著,舉杯回應(yīng)著長孫瀟。
“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趕緊的,別讓官人等急了”。長孫瀟猴急一笑,隨即慢慢褪去了花魁的衣服,只剩個粉色肚兜,在燭光下閃著淫欲的色彩。
然而,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