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隨嚼巴完嘴里的蜜餞,抽出隨身帶著的軟劍,沉下聲音:“是時候了,上!”
十幾個身著黑衣的暗影從高處飛下加入混戰。
軟劍一下,便是五人應聲倒下。蘇隨手上的雖是軟劍,但在揮出時卻閃出陣陣寒光。
“殿下!是廣聞樓!”慕歡一邊殺人一邊往慕宴辭旁邊湊。那拿著金算盤的女孩不正是廣聞樓的賬房嘛。
“嗯,知道。”慕宴辭冷聲順帶殺了兩個人。難怪跟到后面廣聞樓的人就不見了,原來等在這撿便宜。
“十六!”蘇隨沒有戀戰,帶著十六就往洞穴深處跑,他們的頭目肯定在最里面,萬萬不能讓人跑了。
戰況愈演愈烈,從洞穴深處跑出來的人越來越少,場地也逐漸從洞外轉移到洞內。
蘇隨和十六跑到最深處,此處蒙著暗紅色的燈,像一間密室。密室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祭臺,無數鐵鏈垂下,將十幾個男孩童的手綁住,孩子們的手被鐵鏈吊起,有的小孩個子不高甚至被吊掛到了半空中。每個孩子都被脫掉上衣,身上有深深淺淺大小不一的鞭傷。祭臺的中間躺著個全裸的男孩,而密室的各個角落都放著一個大鐵籠,里面關著的都是蜷縮著的小男孩。
放眼望去,整個密室也只有這些男孩們了。
“十六,救人!”
蘇隨和十六正準備給祭臺上的孩子們松綁卻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把這兩個女人給我抓起來!”
她們進來時并沒有注意到黑暗處石壁上突出的平面。平面上飛下來許多白色服制的殺手,和外面的那些人服制不同。蘇隨借著昏暗的紅光隱約能看見平面上站著的那個人好像是個盤著頭的白發老人,那聲音如此活像個太監。
蘇隨沒管那么多,抽出劍就朝他飛去,他身邊雖然還有人護著但也被蘇隨三兩下解決了,十六也解決完下面的殺手飛上平面。
“十六,那有個暗門,追出去!”蘇隨用劍抵著那個花白頭發的人,朝十六歪了歪頭,示意暗門的方向。
被劍抵著的那個還不死心,尖著嗓子叫:“你知道咱家是誰嗎!連我都敢抓!”
“老實點。”蘇隨把刀往他脖頸處更深了一寸。
沒一會,十六就拿著算盤架著個滿臉刀疤的人從暗門回來了。
“主上,如你所料,這暗門外就是通往山外的,差點兒讓他跑了。還好我武功高強,反應迅速!”十六滿臉傲嬌。
“是,你真棒!”
蘇隨不知道哪找來了根麻繩,將那花白頭發的和刀疤臉綁了起來。
十六則乘著蘇隨綁人之際沖到下面給那些孩子們劈開了牢籠的鎖。蘇隨轉身扔出軟劍將那些掛著的鐵鏈全部砍斷。
“你們先都呆在里面,外面還在打架,你們沖出去可太危險了。”十六沖著那些要跑走的小孩們喊。
蘇隨則在平面上找到了石頭靠椅坐了下來,等著十六上來。
“段家小姐在哪?”蘇隨冷下語氣沉聲問他們。
“什么段家小姐,根本不知道。反正路上有人就抓來咯,管它什么張家李家。”刀疤臉撇過臉回答,一臉無所謂。另一個花白頭發見蘇隨朝他看過來連忙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十六,你來吧。”
“交代!誰是主謀啊……”十六拍著算盤在那兩人面前走來走去。
“他!是他啊!”那個花白頭發的趕緊指著刀疤臉。
刀疤臉沒說話,只是“哼”了一聲轉過頭,又轉頭啐了他一口:“老子敢作敢當,怎的,就是我!你個老閹狗!”
“閹狗?”十六饒有興趣地看了花白頭發的一眼,“那,那些孩子呢,還有那個躺著的孩子,怎么解釋?”
那老閹狗不敢說話。
“這老閹狗有龍陽之好,就喜歡這個年紀的小男孩,每一段時間就要在我這買幾個男孩回去。”刀疤臉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擰笑地看著老閹狗。
“龍陽之好!還好小男孩!你這老閹狗!太變態了吧!”十六踹了老閹狗一腳,老閹狗一個重心不穩就被踹得往后倒。
“金毅!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啊!旁邊籠子里的那些姑娘不還是讓你糟蹋了好幾個!”老閹狗夾著嗓子喊道。
蘇隨就這樣靠在石椅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狗咬狗的景象。
慕宴辭幾人趕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披著黑色披風的廣聞樓主霸王似的坐姿坐在石椅上,另一只手還撐在架起的那只膝蓋上。拿著算盤的十六在兩個被捆綁的人面前走來走去,時不時拿起算盤威脅一下,算盤珠子“砸啦砸啦”地響,還滴著小血珠。底下一排男孩子蹲在角落尋求安全感。
“喲!這不是攝政王殿下嗎?”十六一開口就有些陰陽怪氣的味兒。
“喲!打完啦?你們鎮撫司真厲害!”十六說著還豎起了個大拇指。
“哎嘿!你叫十六是吧!你們廣聞樓就只會坐享其成啊!”慕寧滿臉不爽,說著就要吵起來。
“十六,做正事兒。”蘇隨出聲制止了這場“戰爭“的開始。慕宴辭環胸抱臂望著上面的蘇隨,聲音和蘇府大小姐完全不一樣,他真想把她那披風給扯下來看看尊容。
“好的!”說著就聽到十六撥算盤的聲音,“你們鎮撫司之所以能找到這,是跟著我們廣聞樓來的吧?這就當我們廣聞樓賣了一條消息吧,不貪你的,就算你五十錢。”
“我們廣聞樓的精銳也為了你們鎮撫司的政績貢獻了點兒吧,我也不多收,算你五十錢。”
“這么多的受難人,你們鎮撫司想好怎么帶回城里了嗎?我們廣聞樓在山外停了十幾輛馬車,完完全全可以幫忙攝政王殿下把她們送回去,這樣也能為攝政王殿下博一些美名,若是殿下有良心,想送她們回去的話,那我們廣聞樓也大發慈悲,就收你一百錢,不過分吧?”
“最后呢,我辛辛苦苦打算盤,這得給我四十錢的辛苦費吧?”十六又看了眼被綁著的兩人,開口,“攝政王殿下必然是要把他們帶回去拷問的吧?不然怎么為民除害呢!這樣,殿下您把前面我說的統共兩貫四十錢付了,我就免費把這兩個人送給您,如何?”
十六說完還朝蘇隨眨巴了一下眼睛,蘇隨沒說話,但在心里夸了她一番。
“哎呦!我說我臉怎么這么疼!原來是某些人的算盤珠子都打我臉上了!”慕寧叉著腰滿臉不服,“要說消息,要不是我們殿下,你們會想著來查這兒嘛!還有你們的精銳,我們都快殺完敵人了才出來,你們這不是撿漏嘛!馬車我們也能租,這個......這個用不著你們!還有你這所謂的辛苦費,你算盤給我我也會打!”
“我們殿下才不會給你呢!”說完前面那一段話,慕寧還要再補一句。
“慕寧,給錢。兩貫又不是出不起。“慕宴辭一出聲就驚呆了慕寧,慕寧的嘴瞬間成了個o型。
”不是,殿下!“慕寧還是很不服氣,意圖勸住慕宴辭。
”聽到沒有!你們殿下讓你給錢!“十六站在上面朝他做鬼臉。
“給!”慕宴辭語氣強硬,直勾勾地盯著上面的蘇隨,眼神好似在挑釁。
“拿去!”慕寧從錢袋里掏出三貫扔上去,十六穩穩地接住,又丟回了六十錢。
“不要不義之財。”
“切!”
“那就祝殿下早日查清楚這人口拐賣的來龍去脈。”蘇隨看了一眼慕宴辭,“十六,把人丟下去,我們走吧。”
十六拎起兩個人的領子把他們倆往下丟,兩人被慕寧穩穩地接住。
“不是,你們廣聞樓怎么這么愛丟人啊!”
“你管太多了吧!”十六回道。
“走吧。”蘇隨說著就走到了洞口,準備與十八他們匯合。她讓十八去尋段三娘的下落。
“等等我!”十六趕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