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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除夕

“呃......給點面子嘛,我之前特地向你請假去諾丁城,就是給那家首飾店一些更高級的材料讓他們做了個一模一樣的,畢竟我不太會做這種東西……這算是正式定下,行嗎?“唐三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細聲道。顯然,他破功了。

“給我戴上了之后才跟我說,這是強買強賣呀!“千仞雪佯裝幽怨地橫了唐三一眼,道。

“欸,沒辦法,我就答應了吧。“隨即,她又笑道。

“你說你,虧得我特急準備,又在這雪地里和你求婚,你卻一點兒都沒認真!“唐三無奈地笑道。

在雪天雪地里向千仞雪正式求婚,已經是唐三這個鋼鐵直男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方式了。

千仞雪拉起唐三,老氣橫秋地道:“年輕人不要這么著急就把所有東西都告訴別人,換作不是我,早就被你嚇跑了!“

“都不感動一會兒嗎?”唐三有些沮喪地問道,看著回收暗器的千仞雪。

“切。”千仞雪把頭別向一邊,扯著唐三往山下走。

今天已經是除夕。炮竹聲中一歲除,唐三和千仞雪往家中走去,路上耳邊回蕩不絕的便是那孩童們的追逐筆鬧與偶有的爆竹之聲。即使他們住的木屋偏僻,但那些喜慶的聲音依舊聲聲入耳。

在這算不得如何發達富裕的小鄉村中,熱鬧的聲音預示著新年即將到來。

“不如我們去拜訪一下村長吧?“千仞雪問唐三。

唐三也是點頭答應隨即化作紋飾,藏在千仞雪額間。千仞雪從家中帶上二十四橋明月夜,往老杰克家中行去。

一路上自然還是有不少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畢竟如此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的吸引力肯定是極大的,而且千仞雪自從入住神魂村之后很少露面,所以不認識她的人很多。

面對那些驚艷的目光,千仞雪也不表示什么,偶爾伸出纖手輕輕拍落那些熱情地想賴在她身上不走的雪花。

千仞雪身著一件通體金黃色為主的旗袍,上有燦金色花紋刺繡著精致的鳳凰團案栩栩如生,宛如真正在旗袍之上翻騰飛舞一般,顯得高貴而華麗。開叉的裙擺前端系著一枚小鈴鐺,走起路來發出細微空靈的聲響。

旗袍的領口上有細密的白絨毛,將她纖細的玉頸包裹,只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而剛剛才戴上的項鏈也是與這漂亮的旗袍相得益彰。

她白生生的雙臂套在兩條白色的臂套之中,那臂會接近肩膀的一端蔽著一條向下垂去的絲帶,絲帶的工藝也是精湛,柔順的布料宛若云彩一般,上面還真就用金的細線繡著一朵朵祥云。

不時隨著千仞雪身形微動間,金鳳翔舞、云彩涌動,正是如那下凡的天仙一樣氣質高雅。

而那修長而性感的雙腿,穿著素白的絲襪,微微晃的之間,那與大地一般的顏色看得人晃眼,一朵朵白色的彼岸花圖案在緊致的長襪上綻放,花紋細膩精致。

燦金色的高跟過踝靴子踏在雪地上的細微聲響,伴隨著旗袍開叉的裙擺尖端所系的小銀鈴搖晃聲,一同構成一首閃靜的樂章,漸行漸遠。

行不多時,那座房頂已經蓋上了一層白雪的老房子便出現在千仞雪眼中。

但她仔細一聽,在那風雪的細聲遮蓋下,房子中有什么奇怪的聲音。

老杰克坐在椅子上,看著那站在自己身前的林敏,心中盡是憐憫之意。

林敏眼中不時淚花閃爍,小嘴輕抿,但一有眼淚將要落下,林敏就立馬將它擦去。

而那奇怪的聲音,自然是林敏的嗚咽聲。

“小敏不哭了,爺爺給你糖吃。“老杰克很想安撫她,但沒什么好方法,只得用哄小孩最常用的方法——吃糖。

老杰克從桌子上的一個盆中抓出幾個糖果和花生,遞給林敏。

“謝謝杰克爺爺。”林敏接下糖果和花生,“但是……小敏還是好想媽媽,您說都要過年了,媽媽她怎么還不回來?哪怕看小敏一眼也好……”

聽著那嬌脆而又傷心得要碎開的聲音,老杰克嘆了一口氣,道:“小敏,爺爺知道你不喜歡爺爺,但是你媽媽……“

“不是,不是的!對不起杰克爺爺,小敏不是那個意思,爺爺對小敏這么好,小敏怎么會不喜歡爺爺呢?“

林敏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放下糖果和花生,抱住老杰克的大腿搖了搖,生怕老杰克誤會。

看著這么懂事的林敏,老杰克不禁心中感嘆,“這孩子才五六歲啊,就得和自己的媽媽分開,又這么懂事,誒……“

“命苦的孩子啊,誰讓你媽媽……“

就在此時,門口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

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老杰克所想,林敏也是快速地抹了抹眼睛,咽了一口唾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村長,在嗎?“千仞雪在門外問道。

“是之前那個漂亮的大姐姐么?“林敏問老杰克.

老杰克點了點頭,拄著拐杖站起來,答道:“在,天使大人您等一會兒。“

將木門打開,千仞雪正噙著笑站在門口道:“不好意思啊村長,又來打擾您了。“

隨即看問待在原地的林敏,“小敏還沒回去嗎?“

“您可不能這么說,老頭我這破房子能有您來光臨,就算是真的榮幸了,快請進吧。小敏,跟姐姐問好一聲啊。“

林敏乖巧地走過來,抬起那時粉紅色的大眼睛,嬌聲道:“姐姐好.姐姐今天穿的真好看.“

這一聲聲姐姐姐姐,叫的千仞雪真不好意思,自己都四十多歲了……

畢竟林敏看不出來,叫姐姐就叫姐姐吧。

聽著那依舊有一絲鳴咽的聲音,千仞雪輕笑了笑,道:“小敏怎么啦,不開心么?“

老杰克在一旁道:“進去說吧,外邊涼著呢。“

“嗯,謝謝村長。”千仞雪說著,拉著林敏的小手坐進屋內。

在她們身后,老杰克關上木門,慢慢在墻角撿起一些柴禾,塞到一個火爐里,再用戶旁的火折子點燃。

再次向老杰克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千仞雪輕聲問林敏:“小敏,你是不是因為你的媽媽沒回來才傷心的?”

提到媽媽,林敏的眼睛又是紅了紅,點頭道:“嗯。“

“那你知道你的媽媽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

千仞雪心疼地揉了揉林敏的小腦袋,道:“不哭了好嗎?你媽媽肯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才離開你的,你要理解她千萬不要討厭她。“

千仞雪從林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過往。她直到幾年前才知道,比比東之所以殺掉自己所謂的父親千尋疾,是因為千尋疾侵犯了比比東,而此事正是由比比東臨死前親口所說,但已無力在改變什么。

想來,干尋疾的侵犯、千仞雪的不理解,一定也給比比東帶來了巨大的苦悶,更何況她唯一愛過的玉小剛,也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和她在一起。

而自己以前曾經無比憎惡自己的母親,以致直到比比東死前,千仞雪才喊了一聲“媽媽“。

自己身上發生過的悲劇,千仞雪自然不想再在別人身上看到,于是才勸林敏,不要去怪她母親,她極其不愿意看到,萬一小敏和她母親的關意也發展成那樣……

“嗯,小敏知道了。“小敏哽咽著,鉆到千仞雪懷中,伸出小手抱住千仞雪,想從千仞雪身上找一點安慰。

“乖,聽話啊。“千仞雪摟住林敏,輕輕拍著林敏的脊背道。

同時,她也好希望,自己兒時能有人來導自己,說不定母女關系就能改善呢。

靜了一會兒,千仞雪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媽媽叫什么名字?姐姐不久之后就要走了,出去之后就說不定可以幫你打聽一下呢。“

“可是,媽媽不讓我說。“林敏從千仞雪懷中起身,道。

“不能說就算了吧,你要聽媽媽的話.“千仞雪微笑道。

“嗯,對不起,姐姐。”

此時,千仞雪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了唐三的聲音

“雪,你不感覺這孩子的眼睛有點眼熟么?“唐三低聲問道。

他的聲音無論多大,別人都聽不見,但他此刻依然放低聲音,證明了他心中必定有所疑惑,故此本能地將聲音刻意壓低。

“什么什么?她的……眼睛“千仞雪心頭暗問.憑借精神力,唐三可以與她在這種將身變作紋路的情況下交流。

“是熟的?“

“……”

唐三沉默了。

他原本的意思是,林敏這雙眼睛好像在哪里見過,而千仞雪好像把這句話曲解了

“眼熟的眼睛,連在一起被你理解成是熟了的眼睛……誒不是,是我哪里表還有問題么,大姑奶奶?“

唐三如果現在能做動作,那他一定會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然后順著鼻梁把手掌滑下,以示十分無語……

“啊,是這個意思!“千仞雪心中笑著答道。

“哎呦我,你也是有了……”

“哎呀玩玩而已,你真以為我聽不懂?“千仞雪聽得唐三這么說,立馬不服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眼睛里,似乎無形之間透露著一股……魅惑。“唐三正色問道。

“有沒有可能那雙眼睛就是她的本體武魂?這就少見了。“

千仞雪心頭道:“我倒是沒什么印象。你要說起來,這天下的魅惑技能多了去了,擁有這種能力的武魂也不少,但如果是本體武魂,到現在我也只見過她一個。”

暫時放下這些,千仞雪在從家中帶出時就系在腰肢上的二十四橋明月夜上一抹,兩個紅色的紙袋就出現在她手中。

“噓——小敏,這兩袋紅包一袋給你,一袋給杰克爺爺,收好嘍。“千仞雪悄悄把紅紙袋塞給林敏,輕聲道。

“啊?“林敏一愣,隨即急忙搖頭,“姐姐,小敏不能收……“

千仞雪伸出一根食指,“噓——聽話小敏,沒關系的。”

隨即,千仞雪紅唇微撅,一只纖手插在柳腰之上,故作嬌嗔之樣道∶“你要是不收的話,姐姐可要生氣嘍……”

“姐姐生氣起來,可是很恐怖的,要捏你的小臉蛋!”

“啊……好吧謝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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