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鬧劇之后
- 什么?我是怪談之王!
- 熒惑筆
- 4115字
- 2025-05-14 08:00:00
盡管林妄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因為意外,但他的行為早已如那只扇動翅膀的蝴蝶一般引發了巨大的變化。
此時此刻,在月亮神廟的金字塔內,科約莎克麾下的半神之一,金星之神潘泰庫利特正一臉擔憂地在科約莎克身邊匯報:
“大人,經此一役,我們損傷慘重,我族戰士十不存一,平民和婦孺也在太陽歷石的火焰中折損了不少,特別是那兩個被夷為平地的廣場,族人、資源、房屋全都沒了...已經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不毛之地了...要恢復不知道要多久”
潘泰庫利特在之前的戰役中一直和平民一起待在避難所中,不是因為他不想參戰,而是科約莎克下了死命令要他必須堅守,必要時刻吸收世界之力使用自己的權能帶著民眾逃走,去投奔特奧蒂瓦坎或其他的叛逆世界。
現在月亮神廟守住了,潘泰庫利特作為當下狀態最為完好的高位者自然要站出來主持大局,只是他眼中的愁苦透露出來這份職責并不好擔。
聽著潘泰庫利特擔憂的話語,科約莎克的聲音卻沒有絲毫起伏:
“起碼我們活下來了,這就已經足夠了,接下來,特奧蒂瓦坎和其他叛逆世界一定會出手援助我們,畢竟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只是接下來要恐怕要你多操心了”
潘泰庫利特心中一緊:
“大人,難道您...”
“放心,死不了,只是接下來我恐怕要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沉睡了...伊塔娜到了嗎?”
“大人,小女已在殿外等候”
“嗯,讓她進來吧”
隨著科約莎克一聲令下,一道亮麗矯健的身影走進殿堂,對著科約莎克跪伏于地:
“偉大的月神,請您號令!”
她佇立于神座之下,古銅色肌膚泛著蜜色光澤,黑曜石項鏈垂落在肌肉緊實的鎖骨間。胭脂蟲染紅的長發隨風輕揚,寬大棉布裙下露出常年奔跑鑄就的矯健小腿,濃重眼線勾勒的杏眸流轉野性鋒芒——嫵媚如祭祀鼓點中扭動的蛇,健碩似能徒手撕裂雄鹿的獵豹。
科約莎克淡淡地說道:
“伊塔娜,你是月亮神廟、不,是所有阿茲特克世界這上百年來最出色的后裔,不過半個世紀,就已經觸碰到了半神的門檻,我為你深深感到驕傲”
“原本在這次危機后,為了保護我們岌岌可危的世界,我應該親自主持你的晉升儀式,讓你繼承提奧特爾的名字,成為新的穢土女神,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科約莎克沉默了一下,隨后說道:
“我要為那位拯救我族的偉大存在樹立神廟和雕像,我希望你擔任祂的祭司和特奧奎奎”
此話一出,伊塔娜還沒有開口,一旁的潘泰庫利特便先一步驚叫出聲:
“月神大人,那位存在拯救了我族,為其塑像供奉自然沒有什么不可,相信特奧蒂瓦坎也樂意看到多出一位盟友,但特奧奎奎之事是不是該多考慮一下?畢竟這制度...我族早已廢除多年”
潘泰庫利特之所以如此激動,是因為特奧奎奎與一般的神職不同,與其說是神官,倒不如說是活祭品,一旦被選為特奧奎奎,就意味著此人要為侍奉的神靈奉獻一切,哪怕是生命。
但月神卻在沉默片刻后,問起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庫利特,如果失去了我,月亮神廟能存續多久?”
潘泰庫利特有些困惑,但還是回應道:
“若真是那樣,恐怕不到一天,月亮神廟就會亡于孽世之手,或是被其他叛逆世界瓜分”
“那當今的月亮神廟,可還有能挺起大梁,繼任吾之名號者?”
“這...恐怕沒有”
說到這里,潘泰庫利特已經有些明白科約莎克的意思了。
科約莎克嘆息道:
“月亮神廟需要一位真正的神明庇護,而那位存在不但擁有深不可測的力量,更重要的是有著一種凌駕凡塵的氣概,不然也不會對無垢之月棄之如履”
“這樣的存在,只有用真心侍奉,才有可能得其垂愛,而一旦祂愿意眷顧我等,那絕不會如特奧蒂瓦坎一般處處蜷縮!”
說道這里,科約莎克狠狠錘了一下座椅,明顯對特奧蒂瓦坎眾神的離去頗為不滿。
“月神大人...”
潘泰庫利特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感覺科約莎克說的有些過了。
科約莎克大手一揮:
“有什么不能說的?現在的特奧蒂瓦坎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墓穴罷了,奧梅提奧托更是早已德不配位,要論對孽世的還擊還不如四十年前那位只有神明層次的‘叛逆帝皇’”
“我們這么多年來一點一點學習孽世的經驗,不斷修正我們的制度和文化,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能走出一條真正屬于我族的道路嗎?”
“那位存在的力量是我前所未見的,不屬于當今世界的任何一位造物主,卻又有著和祂們一樣的光輝,既然奧梅提奧托已經難堪大用,那為何我族不能另選一條光明之道?”
“庫利特,這不是犧牲,是機遇,是我族得以真正擺脫滅亡危機,重振昔日榮光的機遇啊!”
潘泰庫利特還想說些什么,但那始終跪伏于神座之下的少女卻在此刻抬起頭,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二人的爭論。
“不要再說了!父親!”
少女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像天空中閃耀的晨星:
“月神大人,我愿意擔任這個職務,請允許我,為我族的明日獻出此身!”
......
虛幻飄渺的靈海波濤之上,一只小船正在其上晃晃悠悠地飄蕩,似乎下一秒就會被掀翻沉入海中,但卻總能險之又險地躲過那些最為洶涌的浪頭,繼續顫顫巍巍地行駛在海面之上。
小船上,坐著五個身形凄慘的身影,其中狀態最好的青袍道人也是渾身傷疤,最為凄慘的一人則是已經完全辨認不出人形了。
沒錯,小船上的便是幾位敗逃的神明,那道在暗影世界帶走了各位神祁的金光,正是呂洞賓從天庭帶出的一件八級圣物,名為皓宇玄舟,是專門為了穿梭靈海,救人水火而制作,那玉帝老兒硬把這法器塞給呂洞賓的時候,呂洞賓還一臉嫌棄,沒想到居然真派上了用場。
只是,雖然逃出生天,但船上的眾人卻不見一點開心的情緒,這是自然,畢竟眾人乘興而來卻慘敗而歸,怎么想都不可能開心,特別是主導這次行動的奧梅利卡眾神,回去之后一定會面對鋪天蓋地的壓力和指責,搞不好還要被懲戒。
但呂洞賓顯然不在此列,他打量了眾人一番,突然咳嗽了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后,他滿臉攤笑的說道:
“咳咳,看來諸位的心情都不太好啊...可以理解,畢竟本來十拿九穩的勝利,卻因為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落得這副模樣,任誰都不會開心”
“但是呢,眼下有著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各位考慮,那就是我們該怎么回去”
“眾所周知,只有到了大羅真仙層級,才能自由來往于歸墟,而我這法寶能帶著諸位逃到歸墟,完全是靠著損壞根基超負荷催動才做到的”
“你們看,它現在已經在不斷變慢了,要是在不做點什么,搞不好各位才剛逃出生天,就要迷失在歸墟之中了啊...”
聽到此話,愛因斯坦雙手一供:
“勞煩呂真人費心了,不知我們要怎么做才能填補這法器的虧空呢?”
呂洞賓故作沉思,隨后皺眉說道:
“說句實話,這可不容易,但如果諸位愿意割愛的話,還是有辦法的,只要諸位一人拿出一件七等法器,以同源之力修補仙舟,那吾等自然可以平安回歸”
呂洞賓話音剛落,就見之前還在一旁動彈不得的漢密爾頓騰地一下跳了起來,那矯健的模樣哪里看得出受傷垂死。
“什么修補仙舟,我看你這奸商分明是坐地起價,趁機要挾!我漢密爾頓今天就算病死、累死、從這跳下去,也決不會受你一絲要挾!這就是我們奧梅利卡之神的尊嚴!”
“在座的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當世英豪,同樣不會受你裹挾!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訛詐的心,乖乖將我們帶回現世,屆時吾等自然會彌補你的損失”
然而,就在漢密爾頓大義凌然地宣誓后,就見納爾遜從懷中掏出一件斗篷:
“我的圣物大都是一次性的...在剛才的戰斗中已經耗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這斗篷了,你看行不行”
納爾遜的斗篷剛一露面,就刷的一聲不見了蹤影,納爾遜抬頭一看,便見呂洞賓滿臉堆笑地收起斗篷:
“好說好說,只要是七級圣物就可以,呂某人不挑的”
漢密爾頓難以置信地看向納爾遜:
“納爾遜閣下,您乃主宰獨子,大英親王,怎能如此輕易地被訛詐?大英帝國的顏面何存??!”
納爾遜滿不在乎地說道:
“在我看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況且你也說了我是何等重要,若是一件七級圣物就能換我平安回歸,我何樂而不為?”
“各位也別閑著了,我身上真的就這一件了,但你們肯定還有別的”
漢密爾頓見納爾遜如此光棍,只好將目光投向拉結爾:
“拉結爾閣下,您乃天之貴胄,上帝之識,應該不會受這奸人訛詐吧?”
拉結爾一臉嚴肅地說道:
“神之所愿,不言自為;神之所惡,百死不為”
漢密爾頓愣了一下,但很快振臂一呼:
“你看,我就說尊貴的拉結爾不會受你訛詐!我看你還是快...快...”
漢密爾頓的聲音突然中斷了,他瞪大眼睛看著拉結爾將一根燃燒火焰的羽毛丟了過去,隨后在不在言語。
頓時,所有人心中都升起明悟:
‘原來這是神之所愿的事啊...’
‘尼瑪!認慫就認慫,拽什么鳥話!’
漢密爾頓在心中暗罵,同時用如狼似虎的目光緊緊盯住了愛因斯坦:
“愛因斯坦,你可是我大奧梅利卡科研所的脊梁,哈弗大學引以為傲的學子,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聽到漢密爾頓略帶威脅的話語,愛因斯坦樂了,毫不猶豫地扔出一根光棒:
“跟遺憾,我是靠推薦信進去的,這推薦信還是您的好朋友寫給我的呢...這脊梁,您還是去找他要吧”
看到連愛因斯坦都不站在自己這邊,漢密爾頓頓時矮了三寸,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呂真人...呂上仙,您可是來自古老東方文明古國的崇高之人,這種貪財重利之行有損您的威嚴啊...而且我的身上真的沒有圣物,要不,等我回去給您?”
呂洞賓哈哈大笑:
“如果是紫薇、勾陳那些老正經,搞不好真被你這套唬住了,但我是誰?我可是酒色財氣呂洞賓!向來不在乎這些虛名,你還是省省吧!”
看呂洞賓軟硬不吃,漢密爾頓只好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垂頭喪氣滿眼心疼地扔出一枚金幣。
呂洞賓收好所有圣物,頗為愉快地吆喝道:
“諸位的心胸真是令呂某敬佩,那么,請坐好了!呂某要開船了!”
說罷,剛才還顫顫巍巍的小艇噌的一聲竄了出去,化為一道金光向著現實世界飛去。
......
與此同時,在靈海的另一端,一艘殘破不堪,丑陋畸形的巨艦正在靈海中緩緩游動,正是戰艦世界中途島。
中途島的駕駛室種,切斯特滿面愁容地攤在椅子上,腦子里全是這次失敗的景象。
“誒...這下可完了,我國竭力一戰竟落得如此下場,不知道那些宵小會怎么看我們...更關鍵的是,總統會怎么看我?他一定會對我失望透頂,那些自由黨的小人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誒,不管如何,我確實讓總統和國家失望了,這樣下去,怎么能讓奧梅利卡再次偉大?!”
就在切斯特糾結困苦之際,在中途島的某個排污口,一個渾身污穢,但滿眼興奮的男人端著一臺照相機從管道之中鉆了出來,開始激動地瀏覽相機中的圖片。
他越看越興奮,越看越激動,最后竟然在原地手舞足蹈了起來:
“哈哈哈!我成功了!我要出名了!我就知道花光所有家底賭著這一把是正確的!祖爺爺!您看到了嗎!有了這個,我終于能重振家族的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