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一個很混亂地方。
“傳說那里的時間與時代似乎與正常的有些不同,不知道它是如何誕生的,也不知道那里的人是從何而來,只知道那里似乎一直都是夜晚……后來那里誕生了一位偉大的英雄,他是希望,也是一切新故事的源頭,他用自己的生命點燃了虛空的第一束光,在光芒下的人們似乎被呼吁起了勇氣,開始對抗他們所懼怕的一切,他們一遍遍的搓洗著頭頂的黑布,直到那塊黑布變成他們心目中的天空……他們最終造就了屬于他們的時代…”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傳說了,與其說其是傳說,更應說它是一段歷史,雖然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了,那是一場戰爭,所有人都不愿提起的戰爭,即使最終拼死戰勝了,也沒有人有把這件事作為歷史傳播下去的勇氣,人們不知道曾經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們只知道,曾經虛空,現在已有了新的名字:
清界。
沖刷了一切腐朽,洗去了一切污垢后的,清澈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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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萇堺,那是我長大的地方,錢萇堺的大陸分為五塊區域,分別是A界,皇城,C界,幻界以及禁域。幻界又稱七域,禁域也被叫做三界。
說到A界,它是由皇城直接管轄的,但它并不屬于皇城,只是單純的類似于雇傭的關系,至于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涉及那些政治家們之間的矛盾與利益了,我也并不是很清楚。A界屬于法治社會,一直以來都貫徹著它那一套公平公正的制度,至于是不是只維持表面上的公平,誰也說不準。A界的人們是需要工作的,工作可以獲得那里的交易貨幣,從而維持生活。A界崇尚科技與發明,很少有人會使用魔力,咒術以及法器什么的,只有少數醫院或其他一些特殊機構,為了一些項目會有一些非科技手段,但那些也都是要向上面申請才能夠投入使用的。
而至于C界,相比A界而言,那是一個只有弱肉強食的地界,那里沒有法制,只有各路強者定下的規則,可以說是一個很原始很混亂的地方。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區域,不過目前那些地方還是很不重要,所以并沒有提及的必要。
在故事開始前,我最先要提起的,就是南宮云兒,她C界一位不知名的科學家,其實與其叫她科學家,我更愿意說她是位巫師,她似乎并不來自于這個世界,關于她的故事是我從她自己嘴里聽到的,很簡短,也不是什么生平簡介,應該只能算作一個小事件,但我總覺得那是她刻意編給我聽的,這故事很生硬,是個漏洞百出的故事,不過我還是應該先講與你們聽聽看。
她是只狐貍,準確的說,是只雪狐,還是個妖族,她說她是在一片森林里長大的,呃…森林,極寒地區的妖族,生活在森林里?哎,她這個故事捏造的可真的是一點邏輯都不講呢,不過不是先忽略這些問題吧,畢竟這是一個“故事”。
南宮云兒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哥哥叫南宮凌涵,弟弟叫南宮湘云。
凌涵這個人吧,我覺得他性格倒有些古怪,他給我的感覺并不像一位哥哥,而更像是一個管家或者助理之類的,他總是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讓人根本挑不出毛病來,最難以理解的是他似乎很擅長,或者說很喜歡用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出讓人匪夷所思,難以理解的話,有的時候真的不明白,他是想活躍氣氛,卻不知怎么活躍,還是這個人真的認為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反觀湘云的話,他倒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很多時候總認為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他就是什么也不說,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明白些什么。總之他算是個很優秀的孩子。
他們一家子在森林里生活的時間并不長,因為后來,有一個黃頭發小個子的啞巴少女帶走了她。
當然了,這很不合理。不知道那個啞巴給她看了些什么,她就立即答應跟著這個啞巴離開了。
啞巴把他們帶去了一個村子,這村子位于蛇山附近,名叫峽金村。
然而這個村子可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平靜,這里的人大多都不能用活著一詞來形容,依照事實來看他們都還算是人類,但準確來說他們都是實打實的傀儡。
控制他們的東西應該是影族,那是一種被叫做“烏鴉”的種族,他們被稱為影族,一種沒有實體的生物,他們幾乎可以免疫所有的物理方面的傷害,他們也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表,包括且不限于變成尸體,空氣等。他們其中還有一個分支的種族,名為“影狼”,這些東西與他們不管在哪方面都沒有什么相同之處,但他們的確是這個種族的分支,這些“狼”處于一種類似“半透明”的狀態,你說他們沒有實體吧,人家確實有,但是你想抓到他們也幾乎不可能,他們物理抗性較低,其他都挺高的,不過因為實力屬實沒眼看,自然也就構不成什么威脅。相傳這個分支與這一整個種族的關系一直是楚漢分明,當然,事實怎樣外人也不得而知。
這個種族在大多數其他種族眼里都不算不上威脅,甚至可以說在其他種族眼里,他們就是任人宰割的對象,而且大多數種族都認為他們是一群邪惡又惡心的物種。但對于對于人類而言,那些“烏鴉”無疑是神秘,可怕又無法殺死的怪物。
這就不禁讓人想起了一段歷史,大約在幾千年前,那時的錢萇堺有一位老國王,名叫奇里,他主張的是一種共存的理念,不允許管轄范圍內任何種族虐殺人類,然而有規矩就會有刺頭,比如精靈這個狡詐至極的種族,他們可并不喜歡所謂的和平共存,但他們又怕自己的種族受到皇城的懲罰,并挑起了人類與影族的戰爭…
人類開始是懼怕的,但他們不知道影族可以輕而易舉的“假死”,當他們揮起棍子時,看著那一個個倒在他們腳下影族,人類立即便從那驚恐與未知回過神來,甚至轉而變得興奮起來,似乎是因為終于找到了一個比他們“低等”的種族。
在此后長達九百多年的時間里,影族一直以來的躲避,也致使他們失去了足足三分之二的領地。
再到后來,奇里不知因為什么而退位,而錢萇堺又一直沒有迎來新的統治者。
這個憋屈的種族再也不打算再這么躲下去了,他們被其他種族憎惡也就算了,被人類逼到如此地步,整整九百年,別的種族天天看著他們的笑話,卻沒一個同情他們,那所謂的和平共處也不過是一派胡言罷了,當他們成為錢萇堺食物鏈底端的時候,奇里那個老東西可就當是沒看到一樣,還反過來勸他們要向善,總之,這是他們絕不能接受的恥辱!
隨后他們便毫不猶豫的向人類發起了全方位的抗爭。
與其說是抗爭,不如說是復仇,是俘虜。最后戰爭的結束還是以人類徹底成為影族的階下囚而告終。
視線再回到這個小村子中,南宮云兒察覺到這個村子里可能不單單只有一只“烏鴉”在這,其中有一只已經知道,是一個名為“點頦(ke第二聲)”的老太婆,而對于其他的東西目前還沒有什么線索。
就在她思考這些問題之際,突然屋外傳出了很大的動靜,似乎還正在朝這里趕來。
南宮云兒倒是很冷靜,畢竟以她的力量對付幾只烏鴉還是不足畏懼的。
不過當她看向窗外的時候,她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荒誕的事情。
她的哥哥和弟弟,被一群村民押著,正朝她走來。
在她不能確定對方想干什么的情況下,她最好還是先冷靜看看對方的動作再做決定。
不等她再思考些什么,南宮云兒就被一群人給強行帶走了。
他們將南宮云兒帶到了一個偏遠的柴房里,小啞巴被綁在屋子里的一根柱子上,周圍還放了些干草。
“點頦”指揮村民用涼水將她潑醒,然后支開了所有人,當然,除了南宮云兒。
“點頦”并沒有理會云兒,即使云兒已經準備悄無聲息地動手解決她。
這老太婆似乎很悠閑,還和小啞巴聊起了天。
“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妖族嗎?呵,你想干什么呀?造反?就憑你?你連個話都不會說,還妄想反抗我?”
小啞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很生氣。
“怎么,不服氣?你難道忘了你那惡心至極的出身嗎?你難道想成為你父母那樣骯臟的,敗壞我們種族風氣的人嗎?哦,差點忘了,你可是個連說話都做不到的廢物,我這好心好意的收留你,結果,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呵,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讓你和你父母一起死在那場火里!”
說到最后,這老太婆的神情還越發狠毒起來,雖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有什么意義就是了,反正南宮云兒在一邊也是有一些莫名其妙。
小啞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似乎聽到了什么驚為天人的事情,不過奈何她什么也說不出來…
“點頦”看了一眼南宮云兒,似乎是想讓她明白,在這里只有她說了算,當然了,南宮云兒并沒有理會這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婆。
但是“點頦”終究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把云兒這個一臉掃把星面相的玩意,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妖怪看。
可以說南宮云兒身上的力量來源并不是這個世界,哦,不用說,她身上的秘密我肯定也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總之在這個世界上能與她抗衡的力量可以說幾乎沒有。
“點頦”走出了屋子,朝著身后丟了一把靈火。
屋內一開始還有哭泣聲,以及一些模模糊糊的聲音,但是到了后來便什么也沒有了。等到大火燃盡后,只能見到原本鋪滿茅草的屋子里,除了一根漆黑的發著光的羽毛,什么也沒留下。
那羽毛是烏鴉死亡留下的的類似于標志之類的東西,也許可以理解為骨灰,有一定的紀念意義。
“呵,她那么求著你幫她,自己不還是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現在解決了她,下一個就該是你了。”
南宮云兒不解問道:“你殺我的意義何在?”
“你跟那下賤胚子呆在一起能是什么好貨,我留著她不過是想讓她幫我多干點活兒,而你竟然跟她做朋友,我都覺得惡心。”
南宮云兒心想這個老太婆可能是有什么毛病,那別人裹小腳,她怎么大腦小腦連著一起裹了,這癲狂的價值觀,說出的話盡是些八百竿子打不著的歪理。
本來這老妖婆想將她就地解決的,但云兒哪能讓她在這動手,她可還有另一個重要的目地沒有達成呢,她剛剛就盤算好了,正好可以利用一下現在的局勢,遛他們玩一圈。
南宮云兒也是成功用她那能毒死人的舌頭,三言兩語就激怒了這個老妖婆,她氣得嚷嚷著要把云兒扔進蛇山山頂上的洞里,讓她掉下去被蛇活活咬死。
然而螻蟻就是螻蟻,永遠也不會有什么大作為,反而哪天一不小心就會因為站得太高而失足墜崖。
她押著云兒離開時并沒有帶什么人,而是將大部分人手都留在了原地,本來他們一起的話還可以把他們一鍋端了,但如果這么遠的距離的話,恐怕她就只能一個人先走她的黃泉路了。
不過南宮云兒并沒有著急動手,而是任由他們把她從山上推了下去,雖說云兒不至于會摔死,但掉下去那剎那的失重感,確實令人感到不適。
這山里是一個很大的洞,這山體應該是中空的,這里成千上萬條蛇纏繞在各種各樣的植物上,看起來就令人有些生理不適。
角落里還可以看到一條銀白色的大蛇,正盤在那里休息,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他的身上有一些細小的劃痕,沒見血,但是足夠多。
南宮云兒倒是真的一點客氣都不講,上去習慣性給了他一巴掌,等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晚了,手已經無法收回來了。
大蛇被抽了一激靈,連帶著一起叫出聲的,還有一位狼王,因為他們離得很近,所以這一巴掌也波及到了他。
這兩人其實是對老朋友,蛇王叫阿斯笛莫,狼王名叫江宴。
他們已經相愛相殺了幾百年了,可卻一直都沒分出個勝負。
南宮云兒也不想和他們多廢話,她粗略,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道了個歉,便直接開始了…威脅,是的,沒錯,是威脅。
“有個忙,你幫不幫?不幫我可就要滅口了。”
江宴本來就有起床氣,再加上被打了一巴掌,直接站起來就要和南宮云兒干架。
阿斯笛莫慌忙攔住了他,詢問南宮云兒來此的目的。
他從南宮云兒的眼里看到了不耐煩,但…對方還很不禮貌,甚至是…有點粗魯。
在聽完了南宮云兒莫名奇妙的要求之后,雖然二人一頭霧水,但阿斯笛莫也不知自己是為什么,竟鬼使神差的就徑直往山下走去,當然…也沒忘了拖上江宴一起。
他總覺得這個孩子給他的感覺很熟悉,無關性格,也不是那不堪入目的禮數,而是一種直覺,告訴他必須要接觸一下這個沒禮貌的家伙。
阿斯笛莫不明白南宮云兒想做什么,又有什么目的,江宴更是像做夢一樣,驚懼的看著拖著自己往山下走的阿斯笛莫,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其實南宮云兒的要求也不是什么難事,但阿斯笛莫不解,就憑南宮云兒那一巴掌的力度,她就絕非什么善類,而他始終不明白為什么她要找上自己。
南宮云兒這里,她在交代完需要他阿斯笛莫做的事情之后,便飛速地跑回了村里,把凌涵和湘云帶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斥責了他們幾句,自己則又折返回了山腳下,似是在等待著什么。
而此時的山上,江宴在阿斯笛莫的“友情警告”下,麻利的將老太婆和幾個隨行的村民或者說是傀儡,都解決后丟在了一邊。
江宴擦了擦自己那根本不臟的手,抬頭不解的問阿斯笛莫:“喂!那小東西可是給了小爺我一巴掌,你知道這一巴掌對一個四百多歲的狼王來說是多大的心理傷害嗎?結果你…你不僅攔著我不讓小爺我去揍她,你還讓我來幫她這瘋婆娘辦事兒?老實說,你是不是跟她是一伙的!你倆設計來折磨我!”
“只有你這種腦子不好的低智兒童才會問出這么蠢的問題,你覺得孤要是認識她,跟她是一伙的,她能使派我跟你一起來嗎?”
此時的江宴內心一陣無語:不是咱…這是重點嗎?我問的什么您老人家真的有聽見嗎。。。
江宴無奈又補充道:“我問的是你為什么答應她,你看不出來嗎?她明顯有問題啊!”
“看出來了呀,哪個沒問題的人會找人幫忙?找人幫忙,不就是為了解決問題嗎?”
看得出來,阿斯笛莫明顯是在裝傻,他只是想逗一逗這個腦子不太聰明的狼王,但可惜某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被這個一肚子壞水的蛇給耍弄了。
“不是,我說的是這個「有問題」嗎?”
江宴剛說完,抬頭就發現阿斯笛莫臉上,正帶著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看著他,他本來就煩躁的心情,在看見阿斯笛莫這莫名其妙的笑容時,直接就把憤怒兩個字寫在了臉上,顯然,他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耍的事實。
“你笑什么!我問你話呢,說話!”
過了一會兒,阿斯笛莫才慢吞吞地從嘴里吐出兩個字。
“你猜。”
很好,這下江宴的憤怒徹底消失了,他后悔了,他現在有一種想扇自己兩巴掌的感覺,他真的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跟這種人說話,江宴覺得要不是自己的身體不允許,他剛剛應該就直接原地爆炸在那里了。
江宴先一步小跑下了山,他現在可是一秒也不想看到這個腦子里裝的不知道是漿糊還是什么的人。
而當二人一前一后到達山下時,他們發現南宮云兒已經早早地站在這里等著他們了。
其實阿斯笛莫以為南宮云兒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好出面辦這件事而找上的他們。
而他到死也不會想到,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甚至有些人畜的小女孩,單純的只是因為突然想起來他們在山上,閑著沒事沒事兒去找他們的麻煩,混個臉熟而已,或者說南宮云兒只是單純的想找個理由跟他們認識一下。
南宮云兒其實早就知道小啞巴是烏鴉,并且她一開始就沒打算救這個啞巴,至于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這么跟我說的。
當“點頦”帶著烏泱泱一幫人來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把這一切當成一個樂子了,好歹她這一家都是妖族,還能被一個破烏鴉怎么樣了,這老妖婆不會真的以為小孩好就欺負吧?
她本來不想回去找人的,以凌涵的實力,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被抓住,她在看到那兩個人被押著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她恨不得直接跑出去給南宮凌涵一巴掌,再問問他是不是閑的蛋疼。也就在那個時候南宮云兒想起了山上還有兩個樂子,于是她也參與了這個游戲。
不過,當多年后江宴知道了這件事的時候,他只感覺靈魂深處有什么東西崩塌了,好像是他那可憐的思維能力,他想不通,他頭皮都想破了也想不通,最后只能睜著他那無比清澈又睿智的眼睛,抬頭默默的凝視著天空,思考這世界怎么這么魔幻,造就了南宮云兒這種令人絕望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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