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江國的都城,李笙看著因?yàn)閮蓢_戰(zhàn)在城外徘徊的流民,感慨道:“戰(zhàn)爭,受傷的永遠(yuǎn)都是平民百姓?!?
一輛馬車疾過,流民們紛紛上前討要食物,城衛(wèi)上前驅(qū)趕,馬車上的兩人打開車窗見門衛(wèi)將要下死手出其中一人聲道:“住手,不要傷及性命。”
門衛(wèi)攔住流民,躬聲應(yīng)道:“是,吳小姐、三皇子。”
馬車進(jìn)城后,李笙抬起頭望向高高的城墻,若有所思:“我現(xiàn)在該怎么進(jìn)去。”
“用傳說不妥,對于此地不熟悉,若是萬一傳到他人家中或街道之上,那場面不敢想?!?
“翻墻不行,城墻上定有重兵把守,只能試一下用錢買通城衛(wèi)了。”
李笙靠近城門,如預(yù)料的一樣城衛(wèi)將他攔下道:“流民不可進(jìn)城。”
“我本是一位商人,卻在來時被山賊打劫?!崩铙夏贸鲢y子偷偷塞到城衛(wèi)手中道。
城衛(wèi)感受到手中多了什么東西,相互對視一眼,打量一眼了李笙移開長槍道:“進(jìn)去吧!”
“快滾開,你個臭流民,擋本少爺?shù)馈!币晃簧泶┥罹G長袍的少年道。
李笙撇了一眼,默默的退開,待他離開之后,在街上看見一家衣行,提前拿好銀子,剛進(jìn)去衣行掌柜道:“你個流民來這干什么?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李笙無視了掌柜這句話,將銀子甩到柜臺上,淡淡道:“來,兩件衣裳?!?
柜臉色瞬間轉(zhuǎn)變,態(tài)度恭敬介紹道:“客觀,你看這件天藍(lán)色長袍,這布料是從最有名的……?!?
李笙看見角落里掛著兩件黑白色的長袍,揮手打斷,手指道:“這兩件不錯”
掌柜挺直佝僂的背,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長袍旁,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道:“客官好眼光,這是我店的鎮(zhèn)店之寶,據(jù)說這兩件衣服的工藝,是從皇宮里面流傳出來的?!?
李笙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道:“好了,就這兩件?!?
掌柜小心的打包好兩件衣服后,滿臉賠笑道:“客官之前多有得罪,這兩件衣裳給你打九折,這是找你的零錢兩百文錢,歡迎下次光臨?!?
李笙離開衣行后,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前方有一家客棧名“竹韻軒?!?
他剛踏入客棧,店小二見李笙身穿破損不堪的豎褐,手中抱著兩件長袍主動出聲問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李笙拿出一兩銀子放到柜臺上道:“住店?!?
店小二列出天地玄黃的房間介紹道:“這些房間一晚的價格,天字號一千銅板,地字號五百銅板,玄字號一百銅板,黃字號五十銅板,請問客官需要幾字號?!?
李笙想了想道:“我打算在此住上幾日,但我也不是什么富貴人家,玄字客房就行,若是靠近水源,那就更好了?!?
店小二轉(zhuǎn)身將略顯粗糙的手伸向那排陳舊的木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把鑰匙上,輕輕地抓住鑰匙,從木架上取下,緩緩轉(zhuǎn)身,將鑰匙遞給李笙道:“客官,二樓,玄字十號房,非常符合你的要求?!?
李笙接過鑰匙,快步來到客棧二樓的玄字十號房前,輕輕推開,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撲面而來。房間內(nèi),檀木地板光滑而平整,墻壁旁邊放著古樸的檀木柜。
正中的木床,是一張雕花的拔步床,床幃上繡有精美的花鳥圖案,金線銀線交織,栩栩如生。
李笙在浴房洗完澡后,站在銅鏡前,將黑白長袍穿在身上,肚子發(fā)出“咕咕”的叫聲,他整理了一下面容,輕輕地推開木門,從客房內(nèi)踱步而出,身上的長袍伴隨步伐輕輕擺動,發(fā)出細(xì)微的摩擦聲。
客棧大堂里熱鬧非凡,四方的桌子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客人們的談笑聲、碗筷的碰撞聲、店小二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
李笙在靠窗的空位坐下,望著窗外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片繁華景象。一位身穿灰布豎褐、頭戴灰色小帽的店小二,腳步輕盈的從桌椅之間穿梭過來,手中的抹布在肩上隨意一搭,滿臉堆笑道:“客官,您要點(diǎn)些什么菜?”
李笙接過菜單,劍眉微挑,慵懶道:“來只叫花雞、一碗虹鱒魚湯即可?!?
片刻后,叫花雞和虹鱒魚湯被店小二小心翼翼的端上桌面,李笙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隔壁桌的談話聲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兄臺,你可知近日江湖上那些奇事?”一道聲音低沉渾厚的中年男子聲傳出。
哦?詳細(xì)說說?!绷硗庖坏狼謇实穆曇繇懫?。
“聽聞,空明寺第一人‘司明法師’與江國‘第一槍神’約戰(zhàn)比武臺?!钡统恋穆曇舻?。
“那槍神可會見了他?”清朗聲音追問道。
自然沒見,槍神以帶兵守城為由避戰(zhàn)。”低沉的聲音頓了頓。
“啊……那司明法師可就此罷休了?”清朗聲道。
“哼,怎會罷休。那司明法師當(dāng)下便揚(yáng)言,待槍神戰(zhàn)事一了,定要再尋他一決高下?!钡统谅曇裘团囊幌伦雷诱f道。
一位白衣和尚手持鐵棍走進(jìn)客棧,望著已經(jīng)人滿的大堂,來到李笙桌前,將鐵棍靠于窗前,拱手道:“施主,小僧可否在此落座?!?
李笙微微一怔,上下打量面前這和尚。這和尚手持的鐵棒雖靠在窗前,卻隱隱散發(fā)著一股殺伐之氣,與他那溫和的請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笙輕笑一聲道:“大師既如此說,那便一同吧。只是不知大師這鐵棍所為何用?”
白衣和尚單手行禮,微微一笑:“此乃小僧防身之物,施主不必?fù)?dān)憂?!闭f罷,便在桌前落座。
沒過多久,三個店小二端著菜品來到桌前道:“大師,這是你在柜臺點(diǎn)的羅漢齋、青菜豆腐、素炒蘑菇,請慢用?!?
“施主覺得司明法師與槍神之間誰的武技更勝一籌。”白衣和尚夾起一塊豆腐道。
“敢問,那槍神是何方人物?”李笙邊啃雞翅邊道。
“哦?你竟然不知那槍神是何人?!卑滓潞蜕须p眉微挑,有些疑惑。
“我是從小地方來的,見識淺陋?!崩铙贤值郎险f道。
“那槍神啊!是江國新晉將軍王小虎。聽聞他槍法剛猛,乃是世間少有的高手,可惜到邊緣之地的余城,守城去了,不然我還想和他戰(zhàn)上一場。”白衣和尚平淡道。
“敢問閣下是何許人物?”李笙神色蕭然,拱了拱拳道。
“我??!便是那空明寺第一人司明法師也可叫我司明?!卑滓潞蜕行Σ[瞇道。
“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shí)乃在下的榮幸?!崩铙涎弁巴?,灑脫一笑。
“現(xiàn)在施主感覺,我與那槍神誰的武技上一層?!彼久饕皇职褦[念,一手夾起素炒蘑菇道。
“我覺得定然是那槍神更勝一籌。”李笙回憶起那一晚,王小虎站在原野上一人擋千軍的場景。
“此話何講?”司明有些不悅道。
“不瞞你說,我曾有幸見槍神出手,以一人抵千軍不落下風(fēng),特別是那一招破百軍直取敵方首級。”李笙悠悠道來。
哦!觀施主言行舉止,也絕非常人!”司明瞇著眼道。
“我只是一個無名小輩罷了,只求能在這亂世之中站穩(wěn)跟腳?!崩铙弦Я艘豢陔u腿道。
“施主謙虛了,能見槍神出手,定不是無名之輩能做到的,施主不愿多說,小僧也不強(qiáng)求?!彼久鲗⒆詈笠豢诓顺酝旰蟮?。
李笙一字未說,只是拱了拱手。
“小僧觀天色,已然不早,夜幕將至,今日與小友相談甚歡,改日再談”言罷,他站起穩(wěn)穩(wěn)握住窗邊的鐵棒,輕輕一提,隨即喊道:“店小二結(jié)賬,給我安排一間玄字房?!?
李笙見司明結(jié)賬之后,揮了揮手叫來一個店小二,結(jié)完賬后,回到客房,站在窗口觀看著夜晚街道上的景象。
“不愧是一國的都城,夜晚都如此的繁華。”
隨后他扭頭一看,見隔壁的司明針對撓了撓頭道:“施主,白天忘問你的名字了?!?
李笙仰望著夜空回應(yīng)道:“在下,李笙?!?
司明把玩念珠道:“李施主,明日可否到比武臺比試一番?!?
李笙的望向司明道:“比武臺是什么?”
司明耐心解釋道:“比武臺,是各大江湖高手,比試武技高低之地,但也只有每一個國家都城才有?!?
李笙搖了搖頭,算是回拒了司明的約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