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提著一麻袋的“戰利品”走出了倉庫大門。

身后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痛呼和更多慌亂的保證聲。

他頭也沒回，仿佛只是處理了幾袋垃圾。

夜風微涼，吹散了些許倉庫里混雜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林墨深吸一口氣——

嗯，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

回到，“心想事成萬事屋”小店時，已經傍晚。

這店面不大，前面是待客和辦公區。

后面就是林墨的住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他將今天“收割”來的戰利品一股腦倒在桌子上。

花花綠綠的現金被隨意堆成一小摞，幾部新舊不一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

還有那條分量不輕的金鏈子、幾塊手表、玉佩、甚至還有一個鑲著劣質寶石的皮帶扣……

叮叮當當，頗有點小豐收的喜感。

林墨慢條斯理地戴上一次性手套，開始清點。

現金湊了個整數，手機挨個開機，轉賬，清空，恢復出廠設置一條龍。

“這些手機叫個賺賺二手上門回收，又是小一萬。”

至于那些首飾手表，回頭找個渠道處理掉，又能回一波款。

“肥鏢王那家伙倒是挺上道，直接轉了六萬多，本金利息算是清了。”

林墨看著手機銀行的到賬短信，滿意地點點頭。

“其他人嘛，這堆零零碎碎加起來，頂多算個首付利息，大頭還得指望他們‘砸鍋賣鐵’。”

總的來說，對付全性這幫滾刀肉，效果顯著，回收率高達預期，值得肯定。

不過，工作還沒結束——

他從抽屜里拿出另一個更厚實的文件夾，里面是按照日期和金額分類整理好的欠條和客戶資料。

“嘖，全性那幫人解決了大頭，剩下這些就是小魚小蝦了。”

他翻找了一下，抽出三張欠條。

第一張，欠款人叫陸六，外號“六爺”，活動在城西的一個地下賭場附近，欠款八千，逾期五天。

第二張，欠款人叫張猛，外號“猛哥”，在城南一家夜總會看場子，欠款一萬二，逾期四天。

“嗯……”

林墨看著資料上的照片，這兩個家伙臉上都帶著一股子兇悍氣。

眼神躲閃，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估計也是全性的外圍或者預備役。

對付這種人，經驗豐富，流程熟悉。

第三張，欠款人叫傅蓉，女，23歲，住址在城北一個叫“幸福里”的老舊小區，欠款三千，逾期三天。

“傅蓉？”

林墨看著資料上那張一寸照片，女孩長得還挺清秀。

只是眉宇間帶著一股愁苦和…...倔強。

“原來是她啊.....三千塊？這點錢也借網貸，看來是走投無路，準備跑路了吧？哈哈.....”

他摩挲著下巴，規劃了一下路線。

城西，城南，最后去城北的“幸福里”，正好繞著城市跑一圈，爭取12點前搞定收工。

“行吧，開始第二輪‘客戶關懷’服務。”

林墨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將必要的“催收工具”（主要是手機和充電寶）揣進口袋，再次出門。

……

凌晨兩點，城西，某地下賭檔后巷。

一個叼著煙，滿臉橫肉的漢子正跟幾個小弟吹牛逼，唾沫橫飛。

“媽的，等老子這把翻本了，就去搞個大的！到時候……”

話還沒說完，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巷口，擋住了昏暗的路燈光線。

陸六瞇起眼睛，有些不爽：“誰啊？擋老子光了不知道？”

林墨沒說話，只是抬了抬手。

指尖一縷微弱的金光如同螢火般閃爍了一下，轉瞬即逝。

但那股純正陽剛、破邪誅惡的氣息，卻讓陸六渾身一個激靈！

他混跡底層，多少也接觸過一些異人圈的邊緣信息。

對于某些標志性的“招牌”還是有點眼力的！

“金……金光？！”

陸六嘴里的煙“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臉上的囂張瞬間變成了驚恐。

“您……您是……”

“陸六？”

林墨的聲音平淡無波。

“水滴貸，八千，逾期五天。現在還錢還是等我請你‘喝茶’？”

“不不不！不用不用！”

陸六嚇得魂都快沒了，哪還敢有半點遲疑，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掏摸。

“林……林爺！我馬上還！馬上還！您稍等！現金可能不夠，我這就湊！這就湊！”

他一邊喊著，一邊對自己那幾個同樣嚇傻了的小弟吼道。

“看什么看！趕緊把錢都掏出來！快！”

一陣雞飛狗跳，陸六連同小弟們的口袋都被掏空。

又通過手機互相轉賬，總算湊夠了八千五百塊。

兩千元現金雙手顫抖地遞給了林墨，剩下的通過app在線上還了。

林墨點點頭，收錢，轉身就走。

干凈利落，仿佛只是來買包煙。

留下陸六和他的小弟們在原地，冷汗直流，面面相覷。

“六爺……那，那是誰啊？太嚇人了……”

陸六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

“別問……問就是爺爺！以后看到這位爺，繞著走！”

……

凌晨三點半，城南，某夜總會后門。

張猛正靠在墻邊打盹。

他是這里的保安隊長，負責看場子。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警惕地睜開眼。

看清來人后，張猛瞳孔驟縮，差點沒從地上彈起來！

他比陸六消息靈通點，已經聽說了城西倉庫那邊發生的事情。

十幾個全性好手，包括刀疤劉在內，被一個年輕人用金光咒和雷法給一鍋端了！

據說催的就是水滴貸的賬！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沒動手。

但那份氣度和隱隱傳來的壓迫感，跟傳聞中的描述簡直一模一樣！

“林……林爺！”

張猛一個激靈，瞬間站得筆直，臉上擠出無比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

“您……您怎么親自來了！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錢！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一萬二，一分不少！利息我也算上了！”

說著，他飛快地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雙手奉上。

林墨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這家伙這么識趣。

他接過信封，掂量了一下，抽出鈔票大概點了點，數目沒錯。

“嗯，態度不錯。”

林墨把錢揣進兜里。

“看來你消息挺靈通。”

“不敢不敢！”

張猛冷汗都下來了。

“林爺您的威名，如今道上誰不知道啊！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欠您的錢啊！”

他心里慶幸自己提前收到風聲，趕緊把錢準備好了。

不然真等這位爺動手，自己這條小命怕是也要交代了。

林墨擺擺手。

“行了。”

隨后，轉身離開。

林墨也沒想到，催債的過程竟然....意外的順利！

看來在異人界有點名聲還是不錯的。

看著林墨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張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感覺后背的衣服都濕透了。

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喃喃自語。

“媽的，這年頭，催債的都這么卷了嗎？金光咒加雷法……這是正經催收公司該有的配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