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遲把車停在了名叫“影”的酒吧前。
“蕭總。”泊車員迎上來接過鑰匙。
他神情冷淡,直接走向二樓209包廂。酒吧經理聽說他來了,立刻趕過來,“蕭總今晚想喝點什么?”
“都上。”他一邊說,一邊解開了幾顆襯衫扣子。
經理一愣,心里也清楚——蕭逸遲很少喝酒,通常都是陪景哲,這會兒八成是心情不佳。
沒過多久,包廂門再次被推開。溫梓旭和景哲走了進來,蕭逸遲臉色沉了幾分,懶得搭理。
“喲,蕭總今晚怎么獨自一人來消遣?也不吱一聲。”溫梓旭笑著開口。
景哲坐到他身邊,倒了杯酒遞過去,“是啊,今個兒怎么一個人來喝酒都不找我們?”
蕭逸遲瞥了他們一眼,不耐煩道,“你們不是去溫諾嫣那兒了?”
“剛露了個面就跑了,那丫頭鬧騰得很,我是真怕她哪天把我給整瘋了。”溫梓旭擺擺手,一臉頭疼。
“你們溫家人真煩。”蕭逸遲語氣低沉。
這話惹得溫梓旭皺了眉,“你這什么意思?我們溫家怎么你了?”
景哲也挑了挑眉,“阿遲,你該不會是被阿嫣整了吧?那丫頭再瘋也不至于敢動你啊。”
蕭逸遲沒答,溫梓旭卻不依不饒,“我這段時間都沒見你人影,可肯定不是我招你了。你今天沒去阿嫣生日會,不會真跟她鬧掰了?”
景哲也開始分析,“我覺得不太可能,這些年你不就是對她放任不管的態度嘛,哪天她真哭鬧,你也最多冷眼旁觀。”
話音未落,包廂門又被推開,歐陽冥走了進來,“誒,原來你們都在這。”
“正好你來了,阿遲剛剛說我們溫家人煩,你來評評理。”溫梓旭拉他坐下。
歐陽冥剛想說點什么,就被蕭逸遲一個眼神制住,他只能笑笑,“我哪知道你們怎么惹他了。”
蕭逸遲沒再說話,低頭繼續喝酒。桌上空瓶漸多,明顯喝得不少。
景哲開起了游戲,沒再插話,溫梓旭則還在疑惑中自言自語。
歐陽冥靠近蕭逸遲,壓低聲音問,“阿遲,你這是買醉?哪個姑娘惹你了?”
蕭逸遲眼神一冷,“閉嘴。”
歐陽冥拍了拍蕭逸遲的肩膀小聲說道,“阿遲,別去招惹溫家二小姐,她真的不是個適合的對象。”
蕭逸遲其實也有些醉意了,“是我喜歡她,錯的從來都不是她,你們憑什么把所有過錯怪在她身上?”
歐陽冥沒想到蕭逸遲真陷進去了,“我不是說她不是,我們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隨性所欲。”
蕭逸遲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對呀,他們從小到大都承載著家里的榮耀和希望,從小什么可以做所以不能做都已經被設定好了,甚至連結婚對象都可能已經訂好了,可那又如何,他不愿意接受這樣的安排,他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相守一生,而不是找個適合的人相敬如賓。
“她也是溫家二小姐。”他說得意味深長。
歐陽冥無話可說,轉而問溫梓旭,“阿旭,今天你堂妹不是生日嗎?”
“剛去打了個卡就走了,年年都那套,沒意思。”
“你不是還有另一個堂妹?”
“阿凝啊,她還在讀書呢,也不像阿嫣那樣喜歡湊熱鬧。”
“你怎么從沒提起過她?”歐陽冥問。
景哲來了興致,“是啊,我們之前還偶遇過一次,小姑娘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不過長得確實不錯。”
溫梓旭一聽就不樂意了,“她哭了?你不會欺負她了吧?”
景哲舉手否認,“冤枉,我什么都沒說,她就自己哭了。”
溫梓旭語氣正了幾分,“你可別亂來,她這些年在溫家挺乖的,安分得很。”
“誰知道是不是裝的?”景哲不屑。
“你有病吧?人家一小姑娘你把她想那么復雜。”溫梓旭有些火了。
“她媽當年也確實破壞了別人的婚姻吧?令姨會不會就是被氣死的?”
“夠了,別亂說。”歐陽冥皺眉。
“我就奇了怪了,阿嫣這些年也沒怎么她,你們這些外人反倒天天張嘴閉嘴。”溫梓旭也動了真火。
“砰!”一聲悶響,蕭逸遲把酒杯重重放下。
“你們溫家這些年,有誰替她說過話?有誰為她出過頭?你們全都默許了那些欺負和冷眼。”
這一聲,震得所有人都沉默了。
溫梓旭也啞了,“……”
蕭逸遲站起身,掃了一圈,“別再欺負她。”
最后一句,是盯著景哲說的。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等溫梓旭反應過來,人早已不見。
“他這話啥意思?”他問。
歐陽冥聳肩,“意思很明確——溫諾凝他罩了。”
“你可別再拿溫二小姐說事兒了。”歐陽冥轉頭對景哲道,“阿遲那是真動了心,不是玩玩的。”
“蕭逸遲什么時候跟我堂妹關系這么好了?”溫梓旭還是沒轉過彎來。
景哲無語地看著他,“你真看不出來?”
“我看不出來。”
歐陽冥笑著拍了拍他肩,“那就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