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風劍砍出的火星還在半空打轉,遠處宗門禁地方向就騰起了紫黑色的蘑菇云,把半邊天都映成了鍋底灰。林風手忙腳亂地把褲子往上提,那被幽冥狼咬得稀爛的褲腿還在往下掉布條,活像掛了串破旗。
“我說林風,你這新劍該不會是假冒偽劣產品吧?咋一遇到真家伙事兒就掉鏈子?”趙虎拍著身上的土,剛才為了擋幽冥狼,他的土系法術全招呼在自己身上了,這會兒活像個剛從煤窯里爬出來的。
小修士抱著腦袋在旁邊跳腳,被燒得焦黑的頭發東倒西歪:“兩位大爺!咱們先逃命行不行?那禁地的禁制破了,里頭保準蹦出啥祖宗!”
林風剛要回嘴,就感覺腳下猛地一震,三個人像篩糠似的蹦了起來。趙虎一個趔趄,腦袋差點撞上林風的劍柄:“得得得,先別拌嘴了,趕緊過去瞅瞅!要是讓別的門派搶了先,咱們靈霄門的臉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三人跌跌撞撞地朝著禁地跑,越靠近越覺得不對勁。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臭雞蛋味兒,地上的野草全蔫頭耷腦,像是被開水燙過。林風握緊靈風劍,劍身這會兒倒是安分,可劍柄上的寶石燙得他手心直冒汗。
“我說這禁地不是有九重禁制嗎?就算是金丹期大佬來了,也得費半天勁吧?”趙虎貓著腰,一邊扒拉開擋路的荊棘,一邊嘟囔。話音剛落,就聽“咔嚓”一聲,他腳下踩碎了個什么東西。低頭一瞧,半截白骨露在土里,指骨還保持著抓握的姿勢。
小修士“嗷”一嗓子差點尿了褲子:“有鬼啊!”林風強忍著沒翻白眼:“出息!這看著像是以前闖禁地掛掉的前輩,骨頭都風化得差不多了。”話雖這么說,他還是悄悄往趙虎身邊挪了挪——畢竟這小子的土系法術當肉盾挺靠譜。
轉過山坳,三人齊齊倒抽一口冷氣。原本被云霧繚繞的禁地入口,這會兒跟被巨人踹了一腳似的,禁制碎片像螢火蟲似的亂飛。入口處還躺著個黑衣人,胸口插著半截斷劍,血都快流成小河了。
“這人還有氣!”趙虎蹲下探了探鼻息,突然臉色大變,“等等,他穿的是萬毒門的夜行衣!”林風心里咯噔一下,萬毒門和靈霄門向來不對付,上個月還因為爭奪礦脈打過一架。
黑衣人突然抓住趙虎的手腕,喉結上下滾動:“快...快阻止他們...”話沒說完,嘴里噴出一大口黑血,斷氣了。小修士哆哆嗦嗦地指著黑衣人手里攥著的東西:“那...那是不是咱們宗門的鎮派玉簡?”
林風蹲下來掰開黑衣人手指,玉簡上的靈霄門徽記還在閃著微弱的光,可原本完整的符文已經缺了一角。就在這時,禁地深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混著讓人牙酸的嘶吼,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掙脫束縛。
“壞了!玉簡破損,禁地鎮壓的東西要跑出來了!”林風把玉簡往懷里一塞,“得趕緊通知長老!”話音未落,趙虎突然把他撲倒在地,三支淬毒的弩箭擦著頭皮飛過去,釘在身后的石頭上,濺起一溜火星。
“靈霄門的雜碎,把玉簡交出來!”樹林里鉆出七八個蒙面人,領頭的家伙手里轉著根毒煙桿,煙鍋里的火星明明滅滅,“乖乖聽話,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尸。”
林風翻身爬起來,靈風劍嗡嗡作響:“就憑你們?”話沒說完,就感覺后頸一涼。小修士不知道啥時候繞到他背后,手里的匕首抵在大動脈上:“風哥,對不住了!誰讓萬毒門給的靈石夠我買十顆培元丹呢!”
趙虎瞪大了眼睛:“你小子吃里扒外!”話音未落,蒙面人里突然有人喊了聲“動手”,漫天毒霧就朝著兩人撲過來。林風反手一劍劈出,五行靈力在劍刃上炸開,毒霧被轟開個大口子,可也暴露了他和趙虎的位置。
混戰中,林風瞥見小修士拿著玉簡往禁地跑,心里急得冒火。靈風劍這會兒倒是給力,青光過處,蒙面人的衣服被割出一道道口子,可對方人多勢眾,還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趙虎的土墻被毒腐蝕得千瘡百孔,臉上也沾上了毒斑,腫得像個豬頭。
“林風!接著!”趙虎突然扔過來個小瓷瓶,“這是玄風長老給我的解毒丹,先保住小命要緊!”林風剛把丹藥塞進嘴里,就感覺腳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兩人掉進了個黑黢黢的地洞。
洞底潮濕陰冷,還傳來陣陣腐臭味。林風摸出火折子照亮,差點沒吐出來——滿地都是森森白骨,中間還擺著個刻滿古怪符文的石棺。石棺蓋子已經挪開了半扇,里頭空空如也,可棺壁上的血手印還鮮紅欲滴,像是剛印上去的。
趙虎咽了咽唾沫:“我說...這不會就是禁地鎮壓的東西吧?”話沒說完,頭頂就傳來小修士的怪笑:“沒錯!你們就在這兒給鎮墓獸當點心吧!”緊接著,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咆哮聲從洞口傳來,地洞開始劇烈搖晃,石棺上的符文亮起詭異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