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你、你應該已經變成喪尸了吧!”
男孩稚嫩的聲音帶著幾分冷靜說道。
“你覺得我是喪尸?”張承逸隱約的感覺到男孩握著一把短刀,感覺有些好笑地問道。
“眼睛和皮膚變得灰白,你手臂上的咬痕,你現在又看不清東西……”
男孩牢牢的握著短刀,明明看起來、聽起來頂多八九歲的樣子,卻并不是末世類作品里面只會拖后腿的小孩。
張承逸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道:“你叫什么名字?”
“……”
男孩沉默了一會,道:“龍一,我是龍一。”他弓起身體,似乎準備好要沖上來的樣子。
“不錯的名字。”
張承逸問道:“就算我變成喪尸了,你要跟著我一起走嗎?”如果對方不愿意,那他也不強求。
機會永遠都是給愿意把握的人,沒了這一雙‘眼睛’,他還能去找別人。
他沒有那么圣母,自己不想活的人根本沒有必要去救。
龍一遲疑了幾秒,小心的握著刀走過來,用行動給了回答。
“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發出聲音,跟緊我。”張承逸的模糊視野能看到死去男人不遠處應該是個窗戶什么的,轉身向走廊另外一邊走去。
“嗬嗬~”
走廊的尸體不出意外的站起來了。
“你好?”張承逸伸手在地面撿起一根略帶彎曲的染血球棒,剛才他進房間的時候踢到了,語氣輕松地問道:“這位喪尸先生,哦,看起來你好像無法和人類溝通。”
他是有嘗試著看看喪尸能不能溝通的,只要在溝通,就能翻譯過來,誰知道仍舊是毫無意義的嘶吼。
“砰!”
喪尸先生的腦袋直接被打爆成空中的血花。
張承逸退后一步,避開暗紅色的血跡與蠕動著飛起來的筋,回頭看向男孩,道:“記住,我不是中野。”
“我是,金山游俠,張承逸。”
說罷,他一步步的向外走去,腳下噗嘰噗嘰踩著粘稠的血液,無頭的尸體倒在旁邊還在輕輕抽動,
走廊的尸體一個接一個的爬起來,張承逸哼著歌,邁步向前,手中的球棒被高高舉起。
并沒有試圖攻擊同類的喪尸們茫然的呆立。
“砰!”
在鏗鏘有力又沙啞低沉的聲音中,一只只喪尸的腦袋被彎曲的球棒打爆。
張承逸明明看不清東西,動作卻十分的簡潔,沒有任何多余的部分,仿佛喪尸們主動把腦袋湊過來一樣,而源自于喪尸化的強大力量讓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打碎頭骨。
就如同……如同舞蹈一樣。
充滿暴力、血腥的戰歌。
這樣強大的武力,又是喪尸,恐怕殺死一個孩子根本不需要第二下。
龍一腦袋里浮現這樣的想法,在有些莫名興奮的戰栗中,他咬了咬牙,對方就算是喪尸,他也確實沒有其他任何選擇的余地。
如果不能跟著對方離開,以他的生存能力怕是活不到明天,在短暫的遲疑過后,他握著短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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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尸橫遍野的街道上。
“原來是個一戶建。”
張承逸撒手把又斷掉的棍子丟在地上,瞇著白蒙蒙的眼睛把身后建筑的樣子勉強認清,隨口問道:“喂,小鬼,你知不知道我們過來是干什么的?”
從殺死的大量喪尸分布情況來看,似乎是在宅子里抵抗喪尸進去,結果全軍覆沒。
“你們、你們是來接我和祖父的。”龍一的表情有些黯然,語氣盡可能的保持平靜。
張承逸看不到,也不知道不遠處的小鬼到底有什么想法,大抵猜到是發生了什么,又回到院子里,跨過幾具尸體,摸索著撿起澆花的水管,道:“放水。”
龍一默默的擰開水龍頭。
“嘩啦~”
張承逸捏著水管對著身上一頓沖洗,他現在渾身臟兮兮的,再怎么能躲,在狹窄地形擊殺大量喪尸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臟東西和氣味。
作為喪尸,他的感知十分遲鈍,看不清、聞不到,可心里總覺得惡心。
他邊沖洗身體邊看了一眼面板和狀態,這具喪尸的身體并沒有耐力,而且力量很強,到底什么原理不清楚,他連自己在哪個喪尸末世類的世界都還不知道呢。
僅僅就知道一個現代背景。
值得注意的是,隨著時間流逝,身體的腐爛程度在加深,其他數據,他還沒來得及調整,畢竟喪尸身體本身的力量就很強,速度緩慢了一些,打打其他同樣慢吞吞的喪尸完全夠用了。
張承逸把腐爛程度又調整回零,隨手把水管丟下,問道:“你覺得附近的幸存者們會去什么地方?”
喪尸末世,人多的地方,顯然要暫時避開,他需要點時間研究一下這具身體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這是個現代背景的世界,有槍有炮,作為喪尸的他,總歸是要忌憚一下火器的,所以短時間內要盡可能避免和幸存者們接觸。
“大栄購物城床主南區店。”龍一老老實實的回答。
“床主?”張承逸注意到這個地名,繼續追問:“這是什么地方?”
“二目丁。”
“我是說,這是哪個城市?”
龍一心里滿是疑惑,嘴上快速回答:“床主市。”
乳、我是說學園默示錄啊。
張承逸了然,如果沒猜錯的話,是個比天龍世界更沒什么前途的世界啊,沒有超凡力量,里面的死體,或者說喪尸也弱的很,除了力量大以外簡直一無是處。
反正他是一次性登陸了多個世界,剛好可以熟悉一下多線程操作,這樣一個爛到家又很平庸的世界,就是身體損毀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
對他來說最大的優點就是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一番,不用在意身體會不會死掉。
而且這個漫畫或者說動漫,有他想要弄死的人和勢力,比如在OVA里面惡心人的死胖子平野,比如憂國一心會,可以的話,順手干掉就好。
總之——
“你家有沒有什么適合我的體型的新衣服?”
張承逸語氣很是輕松隨意地說道,渾身濕漉漉的,還是換身衣服比較好。
他可是個講究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