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在這里竟然還能看到同類，真稀奇啊，你也要吃嗎？“

左丘雪指尖纏繞著波波頭的發梢，琉璃般的眼眸流轉著狡黠笑意，涂著珍珠色唇釉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森白犬齒。

少女倚著斑駁的墻壁，染著桃紅色甲油的指尖輕輕拿起女人的頭顱，血液順著指縫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洛白暗藏在袖中的鬼靈蜘蛛悄然蔓延，他不動聲色地活動著關節，血色碎塊碰撞發出細碎聲響：“吃？你說的'吃'，是指什么？“

洛白驚微不可察地瞇起眼睛，看來本體與分身是兩個個體，記憶不相互互通。

同時，法力值消耗，鬼靈蜘蛛還在腳下蔓延，你接著笑嘛，等一下我就炸死你。

“小哥哥還裝糊涂？“

左丘雪突然湊近了些，玫瑰香水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她扯開昏迷尸體的衣領，指尖劃過頸動脈處的齒痕。

“我們妖魔覺醒者多省事，吸干血剩下的隨便處置，你看——“

少女突然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前輩身上的血腥味可騙不了人，吞噬型的覺醒者吧？反正大家都是獵食者，何必惺惺作態呢？“

洛白目光掃過二樓樓梯處的三個身影，而且還看著樓下死去的一對夫婦，她們脖頸處的傷口還在滲血，指甲縫里殘留著掙扎時撕扯的皮肉：

“這五個人是普通人吧？為什么要襲擊她們？“

“看你的樣子殺了很多人？是誰包庇你的？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

“秘密~“

左丘雪歪著頭道

“而且我當然是殺了很多人，人家只要眨眨眼睛，那些同齡女生就會爭著當我的'好朋友'。”

“放學路上手牽手，這不就有新鮮食材送上門了？“

輕撫自己瑩潤的臉頰，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想要維持這副完美皮囊可不容易，以前靠啃老，現在靠吸血，本質上沒什么不同嘛。像前輩這樣好看的人，應該更懂美麗的代價吧？“

“把朋友當食物？“洛白微瞇雙眼。

“不然呢？“

左丘雪突然翻臉，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

“你身上的妖魔血腥味還沒散呢！獵食同族的叛徒有什么資格說教？我們明明都是靠吞噬生命變強的怪物！“

左丘雪突然露出嫵媚的笑容，指尖劃過洛白喉結。

“與其自相殘殺，不如聯手？人家的初吻和處子之身都留著呢~只要前輩愿意，我們可以一直相伴到死亡哦。“

洛白目光掃過少女完美的天鵝頸與曲線，語氣漫不經心地問道：“好啊，還有別的情報嗎？“

指尖悄然凝聚的靈力在陰影中若隱若現，鬼靈蜘蛛順著墻面織出細密的網，在月光下泛著危險的銀光。

左丘雪嬌笑著轉了個圈，裙擺揚起的瞬間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前輩果然識趣~“

左丘雪突然貼近，溫熱的呼吸掃過洛白耳畔，指尖劃過洛白的胸膛，在衣料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人家可以要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不過作為交換...“

少女踮起腳尖，紅唇幾乎要貼上洛白的耳垂，“前輩可要答應我，以后獵食的時候帶上人家哦？“

左丘雪的笑容還凝固在臉上，喉間突然發出一聲破碎的嗚咽。

洛白的掌心已穿透她纖薄的胸膛，暗紅色血液順著指縫噴涌而出，在月光下凝成細碎的血珠。

少女睜大的瞳孔里倒映著少年冷冽的面容，絲綢裙擺被鮮血浸透，像一朵正在凋零的曼珠沙華。

“你......“左丘雪顫抖著吐出半句話，溫熱的血沫順著嘴角滑落。她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前那個血洞。

指尖徒勞地想要抓住洛白的手臂，卻只觸到冰冷的血色晶體。

洛白手腕翻轉，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陽之力順著手臂攀附而上，刺入左丘雪傷口，將她殘存的生命力絞成碎片：

“抱歉，我們都是怪物，但我是專門來獵殺怪物的怪物。“

神巫抽出染血的手臂，任由尸體癱倒在地，靴底碾過濺落的血漬，在地板上拖出長長的暗紅色痕跡。

“沒死嗎？真難殺。”

洛白喃喃自語。

“那是什么！？”

朵莉亞凝視著血泊中本該氣絕的身影，瞳孔驟然緊縮——左丘雪殘破的胸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斷裂的肋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左丘雪染血的嘴角緩緩勾起，露出沾著血絲的犬齒，破碎的衣襟下，新生的皮膚泛著詭異的珍珠光澤。

“早就說過啦~“

沙啞的笑聲混著血沫噴出，指尖突然長出半透明的利爪。

“想要維持這副完美皮囊，人家可是掌握了不少保命的小秘密呢。“

云霧站在陰影中，琥珀色的瞳孔泛起病態的光芒，他貪婪地盯著左丘雪消散后殘留的血色霧氣。

“那種姿態，那種生命體，好想要，直接解剖了解。“

沙啞的喃喃自語中夾雜著壓抑的顫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心臟處的碎片站在放大心中的欲望。

正如當年的左丘雪。

左丘雪剛發出破碎的音節，洛白裹挾著血能的腳底已重重踹在她腰腹。

少女如斷線風箏般撞碎身后的玻璃窗，血花混著玻璃碴飛濺在夜色里。

洛白轉身時衣擺帶起凜冽罡風，冷冽目光掃過二樓陰影中的三人：“你原來看著干什么？還不快走。”

管家握著銀質手槍的手微微發顫，燭光在洛白棱角分明的側臉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朵莉亞攥緊染血的裙擺，蒼白的嘴唇翕動卻發不出聲音。

云霧倚著雕花欄桿，手環在指間靈巧翻轉，映出眼中跳動的瘋狂光芒。

洛白劍眉陡然擰成死結，也是停滯半秒后，他望著管家顫抖的手、朵莉亞沾滿血漬的裙擺，以及云霧病態的笑容。

眼底掠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困惑——這些普通人此刻的反應，他竟像是看不懂了，這么勇嗎？。

“還不快滾！“洛白暴喝一聲，血氣張牙舞爪地探出，兇惡激蕩卷起滿地碎玻璃。

三人反應了過來，跌跌撞撞穿過破碎的走廊。

“現在的人都這么勇嗎？一點也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