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鹿天銘生活已經將近兩年多了,盯著鏡子中穿著毛絨絨睡裙,梳著低雙馬尾的女孩,不由得感慨變化真大啊。
兩年之前還是丑小鴨,不一會就成為了一個白天鵝,放以前自己肯定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光芒萬丈的白天鵝就是自己。有時人生就是如此跌宕起伏,讓人不得不佩服。
楚天銘是本地的房地產大亨,每天就是復盤,飯局,看地,還有炒地皮。有時候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這對鹿茗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鹿茗生活發生這么大的變化還要從楚天銘來到孤兒院那天起,她被領養了,瞬間過上了與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這對鹿茗來說簡直是出門遇貴人。
鹿茗非常享受現在的生活,每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逛街,平時城里能玩的地方都被她光顧玩了,一連好幾天都不見蹤影。有時候一連天也會待在家里,邊喝熱咖啡邊看小說,時不時還打打游戲。
只是這諾大的別墅里往往是鹿茗一人,穿著鞋走路感覺都像空谷幽深全是回音啪啪響。這讓鹿茗時不時會自己嚇自己,一丁點異響也會把她嚇一跳,仿佛背后浮現穿著白衣長裙懸浮在空中的鬼影。
本來老爹考慮到這種情況還給家里請個保姆幫忙照顧照顧,不過鹿茗隨著長大愈發反感家里有個外人,索性就給辭退了。如今每天家務都是鹿茗自己解決,十來歲已然是未來的好媳婦模板。
今天鹿天銘難得回來一趟,楚茗在家里面做了一大桌子菜,看著這將近擺滿一桌的菜,不由得感慨做的有點興奮得做過頭了,這些飯量再來兩個鹿茗恐怕也是望洋興嘆。
鹿天銘進家門正在換鞋,拖鞋啪嗒啪嗒一路小跑這過來就迎接他了,楚茗穿著那象征性的毛絨絨睡衣梳著低雙馬尾,第一時間不是接過他手里的東西,而是一個熊抱直接上前。
飯桌上,鹿天銘突然問鹿茗想不想要要個哥哥,鹿茗一聽就知道自己這個老爹可能還想領養個孩子,自己就是老爹領養過來的的,難道還能斷了自己別人走自己來時的路,況且鹿茗本身也想多個人熱鬧熱鬧,要不然這個諾大的別墅一直只有她一人。
“當然想啊,家里經常只有我一個人也挺寂寞,來個哥哥也很不錯啊。”鹿茗幾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同時這也是鹿天銘自己的意愿,作為女兒的她當然是義無反顧地支持他,吃飯時鹿天銘告訴了她新哥哥的名字叫楚子航。
在這之后沒過多久就迎來了家庭的第一次聚會,大多數離異重組家庭往往比普通家庭多不少難念的經,可是在這個家里則沒有這個問題,最初見面時楚子航和鹿茗都不知道和對方怎么相處,兩個人都有些怯生生的,坐在一張飯桌上吃飯像個陌生人,各自吃各自的飯都不看對方一眼。
但后來爹媽不靠譜,家里就他們倆,自然也就越來越親近。鹿茗切菜楚子航就熱鍋,頗有種你挑水來我澆園的默契感。
相處過程中鹿茗發現她哥就是仕蘭中學的傳說,成績優異,打籃球,耍劍道,穩重老成得根本不像個高中生。曾經還有兩個女生被學校處罰,他們為了爭“楚子航是誰的”而撕破了對方的臉,可楚子航甚至還沒有和他們說過話。
作為如此優秀哥哥的妹妹的鹿茗也不好過,每天早上準時六點起床,作息準確到分鐘,上來熱身就是個5公里長跑,最后每次鹿茗都哭天抹地要死要活的。
以前一天5杯咖啡起步的夜貓子鹿茗也被限制了,晚上鹿茗盯著哥哥的睡顏確認他睡著后,偷偷去冰箱那里準備拿瓶裝咖啡打算一飲為快,才發現旁邊還有個被冰箱光照著的鬼臉。
以鹿茗這個一個人在別墅自己嚇自己的膽子直接嚇得當場尖叫,幸好別墅里面只有她和哥哥,不然一個平靜的夜晚就被打破了。
“抱歉,我不睡有意要嚇你的,但是再偷吃馬拉松就加倍。”楚子航輕聲叮囑。
“Yes,Sir!”鹿茗抬手敬禮,滿臉認真模樣,讓人覺得她好像真的會痛改前非。
但這只是鹿茗都諸多賣萌技巧之一,她是個天生的演員,上一秒還和你嬉皮笑臉,下一秒就真能擠出眼淚哭得帶雨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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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從鼎銘網吧出來的時候,步伐拽的和二五八百一樣,手里拿著瓶沒喝完的營養快線,口袋里的硬幣拍一拍就叮當作響,里頭還夾雜著許多紙幣。十五歲的少年作用390塊巨款,覺得自己牛逼好似天下最幸福的人。
今天是鼎茗網吧的星際爭霸挑戰賽,每一場需要交三塊的報名費,贏家可以全部拿走,越戰到最后,越可能贏走這筆巨款。
路明非盤算這這筆獎金可以夠他揮霍多久,一路往家趕,,夜色已深,這座江邊二三線的小城也一樣燈紅酒綠。
路過某條巷子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倒不是因為不遠處出來擺夜市的燒烤攤太誘人,而是那條巷子里隱約閃動著幾個人影,四個混混似的年輕正把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圍了起來,用身體擠壓著她往小巷里去。
路明非腦子嗡的一下就響了,他認出來那個女孩身穿的也是仕蘭中學的校服。
“住手!”他連腦子都沒過就沖進小巷里去,朝著里面大喊出這么一句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事來。
喊完的瞬間路明非其實是有些后悔的,因為前面第一個家伙扭頭來看到時候手里拿著個一閃一閃的東西,在昏暗的燈光下,路明非隱隱約約看出那是一把西瓜刀。
混混們都扭頭看這個打擾他們好事的好事之客,看出來就只有他一人,這黑燈瞎火的趕來英雄救美的不是傻逼就是好漢,很顯然他是后者。
兄弟們幾個對了對眼神,后面兩個負責控制女孩,手里帶刀的和另一個王霸之氣側漏的家伙走上前來,手指捏的噼里啪啦作響,一把把路明非撈過來,一前一后夾擊他。
路明非從人墻的縫隙里看著雙臂被擰在背后的鹿茗,她滿頭濕透的長發垂下來遮住了臉,那個女孩既沒有哭也沒有叫嚷,考慮她穿著仕蘭中學的校服,大概率是家境優渥的掌上明珠,沒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得說不出來話了。
“兄弟有話說?”為首的打量路明非那一身。
“你們找我女朋友有時嗎?”路明非克制住不哆嗦。
“哎呀,同學啊,能泡到這樣的妹子,你也挺厲害啊!”一個混混往路明非肩上推了一把。
“呦,這仕蘭中學的公子哥,走起路來都是錢的聲音。”為首的也一起推。
路明非沒打過群架,不知道這有意無意的推推搡搡是什么意思,下意識地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到墻角他才明白過來,他被圍住了,無路可逃。剛才那一連串的推搡就是個兵法,要把他逼到合適動手的地方。
為首的眉梢一挑,一記勾拳從下而上,連擊小腹,胸口和下顎。這事練過幾天的下勾拳,路明非感到滿嘴都是血腥味,劇痛直沖上腦,靠著墻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