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漩日公寓的地板上，勾勒出一道銀色的分割線。

漩日盤坐在線的一側，額頭上密布著細小的汗珠。他的雙手結著寅印，一縷淡藍色的查克拉在指尖緩緩流轉。

這是他一整晚的成果：不到十分之一卡的轉生眼查克拉。

“太慢了...”漩日松開手印，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將普通查克拉轉化為轉生眼查克拉的效率低得令人絕望，就像用滴管給游泳池注水。

他拿起桌上的傀儡卷軸，輕輕展開。新買的傀儡只有半人高，木質關節還散發著松香。將好不容易提煉的查克拉注入后，傀儡的眼窩微微亮起藍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但動作僵硬如木偶。

這點查克拉連基礎行動都勉強。

“大筒木舍人有巨型轉生眼，長門有外道魔像，鳴人有九尾...”漩日苦笑著收起傀儡，“而我雖然有漩渦和千手族血統查克拉比尋常人要龐大，但也勉強夠這兩只眼睛消耗。”

要不是他平時把這兩只眼睛封印，那么他能用的查克拉，還不如普通的中忍。

轉生眼和輪回眼固然強大，但查克拉的限制讓它們成了雙刃劍。

上次與角都一戰，僅僅一個轉生眼螺旋丸加神羅天征就讓他虛脫數日。若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再強的瞳術也只是擺設。

又繼續提煉了一天，傀儡的轉生眼查克拉又多了些。

“勉強能用吧！”

漩日打算用傀儡潛入宇智波族地，想辦法改變些什么，最起碼得把宇智波泉保下來。

不然三個月后的中忍考核，他沒資格參加。

漩日猛地站起，重新結印，傀儡“搜”的一聲，消失在原地。

這具傀儡已經注入了更多的轉生眼查克拉，雖無法戰斗，但能夠執行非戰斗指令，還是沒問題的。

通過傀儡的視野，木葉的夜景如畫卷般展開。漩日操控傀儡悄無聲息地穿過屋頂，向宇智波族地潛行。

巡邏的警備隊員在寫輪眼下形同虛設，轉生眼的隱蔽性遠超普通忍術。

宇智波族地的訓練場隱藏在竹林深處。

當傀儡經過這里時時，發現有兩個身影已經站在那里。

即使隔著距離，那獨特的查克拉波動也一目了然，正是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

漩日操控傀儡藏身樹冠，轉生眼的超遠視距讓他能清晰看到兩人的表情。止水神色激動，而鼬則一如既往地平靜。

“我已經找到方法了，鼬。”止水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我的萬花筒寫輪眼覺醒了一個特殊能力，別天神！”

鼬的瞳孔微微收縮，但很快恢復平靜：“什么樣的能力？”

“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修改他人的意志。”止水壓低聲音，“我打算用這個術控制富岳大人和其他激進派長老，讓他們放棄政變計劃！”

鼬沉默了片刻：“你告訴三代大人了嗎？”

“明天就去。”止水信心滿滿，“一旦三代知道我們有和平解決的方案，一定會支持宇智波的！”

樹上的漩日暗自搖頭。

止水太過天真，根本不明白木葉高層對宇智波的忌憚已經深入骨髓。

特別是團藏，那個老狐貍怎么可能放過奪取萬花筒的機會？

令他意外的是，一向崇拜止水的鼬也沒有立即贊同止水的計劃。

黑發少年望著月亮，眉頭微蹙：“止水哥，你確定這是最好的方式嗎？”

“當然！”止水拍了拍鼬的肩膀，“總比你那個激怒云隱的計劃強。引發外部沖突太危險了。”

“但如果高層不信任你呢？”鼬輕聲問道，“如果他們擔心別天神會被用來控制村子高層呢？”

止水愣住了：“這...三代大人不是那種人。”

鼬沒有反駁，但眼中的懷疑顯而易見。

漩日看得分明，在政治上，鼬比止水成熟太多。這個十三歲的少年已經看透了木葉與宇智波之間無法調和的矛盾。

時機已到。漩日操控傀儡從樹上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訓練場邊緣。

“誰？！”止水和鼬瞬間進入戰斗狀態，寫輪眼同時開啟。

傀儡舉起雙手示意和平：“別緊張，我對宇智波沒有惡意。”

“什么人？”止水擋在鼬前面，手里劍已然在手，“解除你的變身術！”

“這只是個傀儡。”漩日通過傀儡發聲，“我的本體不在這里。”

鼬的寫輪眼快速轉動，很快確認了對方所言非虛：“你的目的是什么？”

“幫你們看清真相。”傀儡的木質面孔無法做出表情，但聲音卻充滿誠懇，“關于宇智波和木葉的矛盾根源。”

止水稍稍放松戒備，但寫輪眼依然緊盯傀儡：“什么真相？”

“問題不在宇智波是否忠誠，而在于有人想要你們的眼睛。”傀儡直指核心，“根組織的團藏覬覦寫輪眼已久，特別是萬花筒寫輪眼。”

這個重磅炸彈讓兩人同時變色。止水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荒謬！團藏大人是村子高層，是我爺爺的伙伴，怎么可能...”

“止水哥。”鼬突然打斷他，“還記得三個月前失蹤的兩個分家成員嗎？尸體始終沒找到。”

止水臉色變得蒼白：“你是說...”

“他們的眼睛不見了。”鼬的聲音冷得像冰，“當時醫療班說是野獸所為，但...”

傀儡適時接話：“但什么野獸會精確地挖走寫輪眼而不傷及其他器官？”

訓練場陷入死寂。夜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如同無形的嘆息。

良久，止水艱難地開口：“即使如此，我的計劃依然可行。只要說服三代火影~”

“如果你向三代展示萬花筒，”傀儡毫不留情地打斷，“只會加速宇智波的滅亡。團藏絕不會允許別天神這種能力存在，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奪取你的眼睛。”

“不可能！”止水激動地反駁，“三代大人會阻止他！”

鼬卻陷入了沉思。他看向傀儡，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你知道多少？關于...宇智波的未來。”

這個問題直指核心。

漩日猶豫了一秒，決定透露部分真相：“如果按現在的發展，三年內，宇智波將不復存在。”

“什么？！”止水驚駭地后退一步。

鼬的反應則截然不同。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仿佛聽到了某種確認。

漩日猛然意識到，滅族的想法可能早已在鼬的心中萌芽。

難道，這個世界的帶土已經找過鼬了？不應該啊，帶土是在止水死后，才找到的鼬。

“你是誰？”鼬的聲音突然變得危險，“為什么知道這些？”

“一個關心木葉未來的忍者。”傀儡緩緩后退，“具體身份，時機成熟時自會相見。今夜前來，只為給你們一個警告”

它指向止水：“別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萬花筒能力，特別是高層。”

又指向鼬：“而你，極端手段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團藏才是真正的敵人。”

說完，傀儡迅速結印，在兩人來得及阻攔前“砰”地化作白煙消失。

止水愣在原地，寫輪眼緩緩關閉：“這到底...鼬，你覺得它的話可信嗎？”

鼬沒有立即回答。他望著傀儡消失的地方，眼中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復雜情緒。許久，他才輕聲說：“止水哥，明天...我陪你去見三代。”

“你同意了？”

“不。”鼬轉身走向竹林深處，“我只是想確認一些事。”

止水望著摯友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今晚的對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某扇他寧愿永遠封閉的門。門后是什么，他不敢去想。

遠處，漩日斷開查克拉連接，疲憊地倒在床上。

通過傀儡的最后一瞥，他看到了鼬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決絕，那是原著中做出滅族決定時的眼神。

鼬那個家伙，真是太極端了，根本就看不透他。還是止水好，天真，好掌控。

“希望能改變這一切吧，要是不能，就提前把泉救走。”

漩日喃喃自語。或許有些命運，僅靠一次談話無法扭轉。但至少，他嘗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