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頔:我寫過一首歌,叫《南山南》,常有人聽完后說它太悲傷,接著問起,這首歌里是不是有一個故事。我說,你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它就已經和我無關了,你掉的眼淚,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
——QQ音樂熱評
2012.9.1星期六
高中開學第一天。
教室,東樓,三樓,東北角,我還記得,有幾條路達到,向左,或者向右,拐彎,或者直行,仿佛昨日,我們從未遠去,等每個人不動聲色成為大人,然后活在醒來就會忘記內容的夢里,存在腦海早已沒有遺留的角落,待到歲月落灰,悄然無聲刪去,不再聯系。
鑒于“保護本校學生”的前提下,初中同學直升如愿以償又成高中同學,大家都沉溺在再聚的喜悅里,剛進教室便覺人氣十足。在這一濃厚氛圍下,在這一斑斕畫卷里,開學典禮,班主任交代事項等那些瑣碎,無聊便也如梭,有我,有你,縱使陌生,然而,我們,才是整個完整青春。
班主任穿著打扮,整體給人舒適之感,偶爾透露淡淡文藝,和她的學科——語文很吻合,同時,尖子班班主任的頭銜賦予她,驕傲,意氣風發,做事極有魄力諸多標簽。
位置問題最終成了先來先得,幾家歡喜幾家愁,于是班上有些同學當然不滿,班主任只說等些日子,大家熟悉再調座位。我們坐在靠墻的第二排,前面兩個妹紙,后面一堆男生,一點都不夸張,這組狼多肉少。
班委問題,采取毛遂自薦選舉方式。原本我想干的被人先行一步,便又決定圖個清閑——學委。初中也是這個職位,閑的要死,我還自個偷著樂,哪曾曉得,多年以后,偷雞不成蝕把米,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都是用來形容當時的決定。無知者無畏,最初越是簡單,越是無所畏懼,勇氣和自信往往來源年輕。
最后只剩個正班長,全世界就可以回家吃飯了。
可是秋風掃落葉,落葉都不見了,也莫有人上去,等得花都謝了。這時候,不知道打哪里冒出來的無名小卒,從死沉死沉的人海中走出來,所有人先是一驚,之后頓時仿佛聽到鑼鼓喧天,哎,新中國解放了,四處彩旗飄飄,所有的人興高采烈。只看見他大筆一揮,歪歪扭扭的名字便烙印下來。
寂靜的空氣里總有人的心跳漏了一拍。
或許是那天的陽光格外刺眼,又或許只是因為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太過耀眼,他的出現居然令人眩暈。
那是最初干凈、自然、簡單的少年。
人的一生,大抵擁有兩個深刻的時刻,一是初遇時,二是失去時,牢記初遇更多,便庸人自擾,牢記失去更多,便怡然自得。不巧,于他,我是前者。
世界上總有一個人,第一眼,就讓你記住初遇,那么,毫無預兆,驀然深陷,無法自拔,刻骨銘心。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我恰好需要,而你剛好在。可能,每個人那個時候都會有那么一個人吧。
當時的班主任,應該也是長吁了一口氣,掛著樂滋滋的笑容,開始安排班干掃地。
沒有人知道以后會怎樣,但總有人期待未來。
整整過了三個星期,當別人還處于放假狀態,我就已經開始努力學習。
懂事的人很難再去任性,總有些人生來懂事,并不是沒有青春期,而是無法選擇叛逆,說來還是羨慕晚懂事的,這樣總能什么時期做什么事,不至于太早該做都做了,最后不該做的一發不可收拾,就像小朋友,在該玩的年紀不玩,后來該學的年紀反而又厭學,最終拔苗助長,事與愿違,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