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穿制服了。”
曹達華感覺渾身別扭,哪里哪里都不對勁。
“達叔,這個衣服和警服比怎么樣啊?”
“警服其實跟這個質量差不多,稍微好一點,你以為警隊就有錢啊?政府部門批預算更摳門啊。”
盧家耀比曹達華高,穿這身衣服還挺神氣的。
兩個人其實已經遲到了,但是他們本來就是去搞破壞的,遲到也沒關系。
到了上課教室門口,里面大隊長周世昌已經在講課了。
“我們把這個地毯放到門口的必經之路上,再給地毯插上電,我手上是兩根電線,一根正極,一根負極,只要把他們接到一個電鈴上,這樣有人偷偷站在地毯上,我們就——”
話說到這里,曹達華正好踩到地毯,周世昌突然開始抽搐,整個人好像犯了癲癇。
曹達華趕緊后退,周世昌恢復。
曹達華又進門,周世昌又開始抽搐。
再進,再抽。
“你干嘛!”
“我不知道啊,我一進門你就發抖,我還以為你不想讓我進來。”曹達華一臉無辜。
“回座位,坐下!”
盧家耀在后面憋笑,兩人靠著坐,“這個大隊長還蠻好說話的。”
講臺上,周世昌繼續。
“火警呢,怕的不是火,而是煙,所以我們到現場,一定要穿防火服,戴防火罩。”
“如果大樓中層著火,我們沒辦法往下跑,那我們也可以上天臺。”
“上天臺干嘛,等死啊。”曹達華小聲吐槽。
“用降落傘嘍。”
隨著周世昌的教棍引導,背著降落傘的小隊長阿Sam出現。
教室內一片哄笑。
“一七八三年,一個法國物理學家成功地利用降落傘從塔頂往下跳。”周世昌展示了一張照片。
“兩百年之后,第一個把降落傘運用到防火理論的,是一個中國人,就是我,周世昌。”
周世昌又展示了一張照片,是他以前做傘兵的時候拍的。
講到這里,他突然步伐漂浮,語調陰陽怪氣,“做大隊長好難的,因為我天分高,天分高的人講話呢,會使天分低的人笑的在地上打滾。”
他走到曹達華和盧家耀面前,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你們兩個剛才笑,是覺得我講的話可笑,還是偉大呢?”
“偉大,偉大。”
“偉大那你們來示范。”
兩個人聞言不情不愿的起立,周世昌又給他們按回去。
“是明天。”
次日早晨,曹達華和盧家耀身穿降落傘背包,置身幾十米高的塔吊車上。
底下是拉著一張網的眾護衛員。
陳正杰和曹元元在車上,拿著望遠鏡觀察。
“老大,我怎么感覺不用我們給他搞破壞了。”
“你有沒有給你的員工買保險啊?”曹元元問。
“無論什么保險,自殺應該都不賠吧。”
“是哦。”
曹達華和盧家耀在上面努力握緊扶手,勉強能走動。
“這個撲街大隊長,是不是要整死我倆。”
周世昌拿個喇叭,在地下大喊,“拿一張手帕出來測風向。”
“沒有手帕啊!”曹達華攤手。
“用頭發。”
曹達華拽了盧家耀一根頭發。
“好,風往哪邊吹?”
“左邊。”
“那你往右邊走。”
“走不了啊!”
周世昌一臉嫌棄,“真拿你沒辦法,那我們往左邊去好了。”
幾個人抬著一張大網,往左邊走了十幾米。
“好,先丟個假人下來。”
一個假人應聲而落,落在周世昌腳邊,碎的滿地都是。
“好,跳!”
周世昌心里也沒底,他快二十年沒跳傘了,但是面上還是很鎮定。
曹達華才不跳,他攢錢是養老的,不是搶救的。
盧家耀也不敢。
曹達華看向場地另一邊的曹元元的車子,想讓他們想想辦法。
“快跳啊,信我!”
盧家耀在塔吊車門口預備,曹達華伸手去拉他,他才不信什么降落傘,實在不行就在上面呆一天。
結果這么一伸手,剛好抓到盧家耀的背包。
盧家耀一個腳滑,人下去了,背包還在上面。
曹達華趕緊伸出頭看。
盧家耀正好落在張開的大網上,曹達華等了一會兒,沒有看到洇出的鮮血。
盧家耀終于在眾人的驚嚇中翻過了身,他還記得自己的使命,怒斥周世昌,“就這么點距離,夠開傘嗎!”
周世昌無話可說,不是他從幾十米高跳下來。
“總之沒事嘛,到時候火燒到樓頂,你還不是要跳。”
盧家耀不再理他,吊車慢慢把塔吊車放下,曹達華哆哆嗦嗦地走出來。
周世昌宣布收工。
中午吃過飯,曹達華和盧家耀溜出來,和陳正杰他們接頭。
“老板,趕緊想想辦法,別再潛伏了,趕緊把他拿下吧。”
曹達華拼命搖晃陳正杰的肩膀,陳正杰看向曹元元,曹元元點頭。
“好,明天元哥你派一單商場抓賊的單子給他們,我們試試他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