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殺手哦，會不會有埋伏？”
曹達華拿夾克擋住自己的臉，湊近陳正杰。
陳正杰每每把他推開，他又靠近。
“知道危險還不離我遠一點，人家可認識我這張臉?！?
曹達華瞬間閃人。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陳正杰指定的板球俱樂部。
球場邊，王英豪拿著報紙，擋著臉，腿抖的比洗衣機還兇。
陳正杰把頭從報紙底下伸過去，王英豪看見這個角度的陳正杰，驚得從凳子上掉落。
曹達華一看王英豪的舉動，瞬間感覺自己又行了，大搖大擺地跟過來，殺手不過如此。
“喂，阿杰，他怎么跟見了鬼一樣？”
“也許人家真見過呢？”
兩人一左一右把王英豪夾在中間，坐在場邊假裝看球。
王英豪不知道曹達華什么來頭，沖他諂媚一笑，曹達華欣然笑納。
“那個隆叔，什么來頭？”
陳正杰昨天聽到了這個名字。
“他以前做古董生意的，接觸的人魚龍混雜，經常替人家做中間人交易，應該什么都沾一點。”
“背景硬嗎？”
“沒聽說過，他兒子好像是做正行的。”
“嘴巴硬嗎？”陳正杰又問。
“跟我差不多?！?
“那就是不硬嘍？”曹達華插嘴。
“應該說比較識時務?！?
王英豪有點不開心了，但是考慮到邊上的陳正杰，還是先低頭。
“能約他見面嗎？”
“不太可能，我們都是電話聯系的?！?
“錢怎么交易？”
“他直接打到我卡上?！?
陳正杰琢磨了一會兒，“跟他說有古董找他賣，能約他出來嗎？”
“我跟他的交易僅限于他派單給我，古董生意我沒跟他做過，他不會理我的?！?
陳正杰犯愁，這種中間人能活到今天還是有原因的。
曹達華在旁邊聽著，他雖然很菜，但也是有點經驗的。
“小子，你殺人之后他怎么確認？”
“會有新聞?！?
“每次都有嗎？不見得吧？”
曹達華才不相信王英豪這么囂張，每次殺人都敢搞的大張旗鼓。
“我只接過他幾單生意，尸體都見報了?！?
“那這次呢？這次你殺了人怎么聯系他？”
“我還沒問過。”
“現在就打電話問?！?
陳正杰一錘定音。
三人出門找到個路邊電話亭。
“喂，隆叔，事情辦完了。”
“我就知道你行，你把錄像帶寄到玲瓏街育才小學，等人家看過錄像帶，滿意的話尾款我很快打給你。”
電話掛斷，三人隨便拿了一盒錄像帶寄件，然后一路跟蹤。
在育才小學，沒看到老頭來取件，來拿快遞的是個普通中年人，而且他當場把快遞又寄了出去。
陳正杰派曹達華去偷快遞。
“快去，什么都不干就想拿績效，哪有這種好事?！?
曹達華只能鬼鬼祟祟地出手。
偷小學信箱，有點不體面了。
好在他當過校工，從哪里摸了一套清潔工具，一邊打掃一邊摸到信箱那塊，勾出信件，快速逃離現場。
等他氣喘吁吁地交出信件，陳正杰贊賞地拍拍他。
“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果然只有你做才能一舉成功?！?
曹達華感覺這個夸獎有哪里不對勁。
三人順著信件上寫的地址，繼續順藤摸瓜。
終于，在信件地址附近選中了幾個目標。
“就是他，就是這個聲音。”
王英豪看著眼前這個買橘子的矮個子胖老頭，第一時間確認。
“喊他。”
“隆叔！”王英豪大聲。
隆叔剛抬頭往這邊看，一見王英豪這張陌生的臉，撒腿就跑。
很快，被三人圍在中間帶到旁邊的巷子。
三張臉他一個都不認識。
“各位，有古董要賣？”
“隆叔，是我啊，阿Bart?！?
旁邊陳正杰看著，王英豪沒辦法，賣都賣了，積極一點吧。
“干嘛，急著要尾款?。俊?
隆叔還是不想把話說破。
“隆叔，都這樣了，別演了?！?
看著王英豪臉上的輕佻表情，還有邊上兩人的嚴肅臉。
隆叔最后沉默了三秒，然后破口大罵。
“冚家鏟！我好心給你派單，十萬一單的大生意，你就這么回報我？”
王英豪抹了抹臉上的唾沫。
“隆叔，我也沒辦法，你體諒體諒我?！?
王英豪說完讓出位置，陳正杰走到正中。
他還沒開口，隆叔立刻換了副嘴臉。
“要問什么趕緊問，有問必答。”
當中間人，出賣客人怎么了，反正被賣的都死了，躲一陣子再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陳正杰被他整不會了。
“趕緊問啊，我還要抓緊時間跑路?！?
“你給他的單子，委托人是誰？”
“一個小律師，跟黃面佛的，黃面佛都進去了，他估計也沒幾天了，要地址嗎，我知道他事務所在哪里?！?
隆叔一口氣報完，他還真怕對方是沖他來的，沖客人來的就行，這場面他見多了。
他不等陳正杰猶豫，直接從口袋里掏出筆，寫了個非常精確的地址。
“能找到我也算你們有本事，放心，這種事我見多了，我肯定不會騙你們，否則你們再找我，我不是劃不來？”
隆叔為什么每次都能成功跑路，就是因為他每次都是把人賣干凈再跑。
殺手委托雙方都是不死不休的，風聲過去，沒人會找他。
“不光這些，錢我們也要。”
陳正杰拿著紙條，眼神犀利。
“這么黑心？”
“破財免災，知不知道啊？”
曹達華及時跳出來，要錢他最高興了。
陳正杰伸手攔了一下曹達華，過了過了，他們又不是打劫。
“不是要你的錢，是要那個律師給你的錢。”
“那不還是我的錢？”
陳正杰尷尬了，怎么給臺階不知道下的。
隆叔只是一時守財奴上身，見陳正杰面上不好看，還是答應掏錢。
他拿到的也是定金，總共八萬，已經給了王英豪兩萬。
剩下六萬，陳正杰全部拿走。
他們一走人，隆叔趕緊跑路，律師其實給了他十萬，還剩兩萬，也不算白忙。
“為了兩萬塊跑路，還是虧啊。這個死阿bart，不知道人家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我要讓他在以后這行都干不成！”
隆叔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