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誰啊！”

陳正杰沒好氣的拿起聽筒。

人生建議，有空子鉆的時候要猛鉆，不然有一天鉆不了不會覺得自己人格高尚，只會感覺虧了一個億。

“阿杰，是我啊。”

高秋爽朗的聲音傳過來。

“明天有空出來喝一杯啊？”

“什么事這么高興？”

“你先說有沒有空？”

“不說什么事就沒空。”

萬一借錢怎么辦？陳正杰最近剛好有錢。

“你這人，沒勁，我回警隊了，慶祝一下。”

“okok。”

“那說定了，明天十二點半，去太平館食豉油西餐，你和阮梅都來。”

陳正杰莫名其妙地放下電話，穿回警服這么興奮？

還以為只是喊他大排檔喝頓酒。

第二天中午，陳正杰和阮梅到的時候，高秋和曹達華已經點好菜了。

陳正杰一眼就看到他，一身藍色制服，肩上扛了三條V型拐。

“哇，三柴哦，高sir。”

“哈哈哈，有眼力！”

高秋指著陳正杰一聲笑，對他夸張的語氣很受用。

他這次回歸警隊，連升兩級，一下子走在同屆所有同學前面。

威到流水。

曹達華嫉妒到咬牙，但是面上還是極盡諂媚，給高秋端茶送水。

“小達，我一直認為，作為下屬，你是很值得培養的。”

高秋拍著曹達華的肩膀，洋洋得意。

陳正杰和阮梅靜靜地看著他倆耍寶。

高秋今天非常熱情。

“來來來，瑞士雞翅，那個大明星周潤發最喜歡吃了。”

“這個，焗梳乎厘，港島最大的哦。”

……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高秋鄭重地端起一杯酒。

“阿杰，這次謝謝你，你比我拼，阿叔說可惜你不是警察，不然這個肩章就換你扛。”

“夸張了，阿秋。”

陳正杰是真不想當警察，有上司管著，還有輿論監督。

把靈魂離體換成鋼筋鐵骨刀槍不入，他還能考慮考慮。

“阿叔讓我問你想不想當警隊顧問。”

“有錢嗎？”

“東區的小顧問啦，沒錢。”

“那我不——”

“但是有機會可以給你辦持槍證，考慮一下。”

高秋沖陳正杰擠了擠眉，持槍證最后要一直報到警務處長，沒有合理身份是不可能的。

陳正杰眼前一亮，可以合法持槍可太爽了，雖然他不會開槍。

“顧問要做什么工作？”

“阿叔說什么都不用，你就當是有頭銜的線人。”

“這么寬松？”

“阿叔給你擔保的，只有你而已，其他人怎么行？”

“幫我謝謝劉sir。”

劉定光最近很紅，有風聲說他退休前可能還要升一級，趁這陣風，有些事情能辦下來。

次日，陳正杰去看阿輝時發現英叔他們在準備房子的裝修。

“在這邊住習慣了，這筆錢就留給阿炳買房子吧，我就把舊屋改造改造。”

英叔不想離開廟街，他在這邊還可以照顧阿輝。

阿炳買房，在英叔的壓力下，要考慮以后結婚生孩子，要離學校醫院近，最好能從生孩子到大學一條龍。

陳正杰跟他們逛的樓盤不一樣。

油麻地新填地街，玉麟大廈。

“我們玉麟大廈是油尖旺區極為稀缺的全幢精品單邊商住物業，坐擁黃金地段和多重投資價值。附近有佐敦站、柯士甸站多個公交樞紐……”

陳正杰聽著銷售的介紹，目光頻頻瞄向右前的圓頭。

那個人對別人的目光也挺敏感，一回頭就跟陳正杰對視上了。

兩人禮貌地微笑。

阮梅聽介紹聽得很認真，她在比對這里和其他地方的優勢。

“一梯兩戶，私密性好。”

“中高層可以俯瞰維港海景。”

“附近有廣華醫院、循道中學、公共圖書館、信和中心商場……”

“阿杰啊，我們就買這里好不好？”

“好啊好啊。”

阮梅注意到陳正杰有點心不在焉。

“在看什么？”

“阿梅啊，你覺不覺得那個人很像阿輝啊？”

“哪有，阿輝比他和善多了，這個人一臉苦相，還有點兇。”

又是這樣，只有陳正杰能看出這些人臉的相似。

房源有限，既然決定買了，陳正杰當天就下手。

簽合同的時候再次和那個人相遇。

得知他叫王英豪，英文名Bart。

陳正林買在十樓。

王英豪一次性拿下十二樓一層，十分豪氣。

陳正杰好奇他是做什么的，難道阿輝的長相在港綜世界是旺財型的嗎？個個都能發財。

是夜，王英豪回家，女朋友又大手大腳買了一堆東西，奢侈品袋子扔了一客廳。

“老婆，我今天又投資了兩間物業，我看好了，一定升值。”

“寶寶你最棒了，但是會不會影響我們最近生活品質啊？”

“那最近就節省一點嘛。”

“不要嘛寶寶，你想想辦法。”

女朋友玲玲一哼唧，王英豪就拿她沒辦法。

“老婆啊，你知道我是殺手嘛，殺手掙錢要等有委托，難道要我打電話問人家，最近有沒有人給我殺，我急用錢？”

王英豪是想說自己也沒辦法，但是這話卻提醒了玲玲。

“誒？阿嬌的男朋友最近跟人家合伙做生意，好像鬧的很不愉快，你去打電話問問他要不要你幫忙？”

“我怎么問啊？問他要不要殺掉合伙人，還是問他要不要殺死他老爸，這樣可以快點繼承遺產，現金流就不緊張了？”

“殺誰有什么關系，反正他是老客戶嘛。”

深夜，王英豪在沙發上坐了好久，最后還是對著電話簿一個一個給舊客戶打了過去。

“喂，劉生，我是小Bart啊，沒事沒事，我就是想問問最近需不需要殺人啊？哦，在做運動啊，那你忙你忙。”

“喂，彪哥，最近幫里生意怎么樣啊，有沒有人跟你作對，需要我幫忙解決啊？啊，有小弟出手啊。小弟不一定專業啊。哦，要的就是不專業啊。好的，再見再見。”

打了一圈電話，最近大家好像都很太平。

正當王英豪要放棄，電話響了。

“喂，阿bart，你剛剛打完電話，我這邊突然受到一個委托啊。”

“真的？”

王英豪雖然表現得很興奮，但其實并不，打電話來的是掮客隆叔，他經手的委托，至少吃一半。

“對啊，一共要殺三個人，委托人要你先殺一個人試試，第一筆就有十萬。”

“這么多！”

這次是真的驚訝，王英豪的訂單一般五萬一次。

“是啊，委托人別的都沒有了，就只有錢。”

“不會是很難搞的目標吧？”

“哎呀，一個小記者而已。”隆叔語氣隨意。

“好啊好啊，我接了。”

“ok，委托人還有一個要求啊。”

“什么要求？”

“要錄像，要有爆頭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