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愧疚的獎勵

【任務完成度100%，獎勵發放中...】

許沉站在禮堂后排，看著臺上蘇沐煞白的臉，耳邊回蕩著偽造錄音中那個與她相似的聲音：“...是的，我賄賂了教授...所有成績都是假的...”

禮堂里一片嘩然。有人吹口哨，有人大聲指責，更多人舉起手機拍攝。蘇沐呆立在講臺上，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初級催眠術已激活，宿主可通過眼神接觸植入簡單指令，成功率65%】

一股奇異的熱流涌入許沉的雙眼，他眨了眨眼，視野邊緣浮現出淡藍色的數據流。他下意識地看向最近的一個同學——那個男生正舉著手機拍攝蘇沐的窘態。

“刪除視頻。”許沉低聲說，同時感到一股微弱的能量從眼中流出。

男生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茫然，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幾下，然后恢復了正常，把手機放回口袋。

“真的有用...”許沉喃喃自語，卻沒有一絲喜悅。

臺上，蘇沐已經在一片噓聲中踉蹌退場。許沉看到她離去的背影微微發抖，一滴水珠落在地板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太過分了...”許沉轉身離開禮堂，胃里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情感反饋檢測：過度共情。建議宿主盡快調整心態，反派不需要良心】

“閉嘴。”許沉罕見地頂撞了系統，隨即警惕地等待懲罰降臨。出乎意料的是，系統保持了沉默。

回到宿舍，許沉打開電腦，發現校園論壇已經炸開了鍋。蘇沐“承認作弊”的視頻被瘋狂轉發，評論區充斥著各種惡毒猜測。有人翻出她過去的照片，斷言她整過容；有人聲稱親眼見過她與教授“私下會面“；甚至還有人建議校方收回她之前獲得的所有榮譽。

許沉猛地合上筆記本，胸口發悶。他原本以為只是讓蘇沐當眾出丑，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新任務發布：一周內搞垮“蘇記餐館”。獎勵：商業欺詐識別能力】

系統界面上出現一張照片——一家樸實的家常菜館，招牌已經有些褪色，門口排著長隊。照片角落，許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蘇沐系著圍裙，正在門口招呼客人。

“這是...她家的店？”許沉瞪大眼睛。

【任務詳情：使該餐館因衛生問題停業整頓。方法建議：投放異物制造食物中毒假象】

許沉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系統不僅要他傷害蘇沐的名譽，現在還要毀掉她家的生計。

“如果我拒絕呢？”許沉試探性地問。

【懲罰機制將啟動，強度隨任務重要性遞增。本次任務為D級，對應懲罰：三級神經痛覺刺激】

雖然不知道“三級神經痛覺刺激”具體是什么，但聽起來絕對不好受。許沉嘆了口氣，打開地圖查找“蘇記餐館“的位置。

---

第二天中午，許沉站在蘇記餐館對面的馬路邊，觀察著這家開業二十年的老店。店面不大但干凈整潔，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幾乎座無虛席。門口排隊的人中有不少穿著附近寫字樓制服的上班族，顯然這里是周邊有名的平價美食點。

許沉過馬路，排在隊伍末尾。他需要先實地考察，再決定如何下手。

“小伙子第一次來？”前面一位大媽熱情地搭話，“推薦你試試他家的紅燒肉，秘制配方，我吃了十幾年了。”

“確實...第一次來。”許沉勉強笑了笑。

“老蘇手藝沒得說，價格也實在。”大媽繼續夸贊，“聽說他女兒還是名牌大學的，真是好福氣。”

許沉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想起昨天蘇沐崩潰的表情，胃里又是一陣翻騰。

排了二十分鐘隊，許沉終于進入餐館。內部裝修簡單但溫馨，墻上掛著各種美食獎狀和全家福。在其中一張照片里，年輕的蘇沐站在一對中年夫婦中間，三人笑得燦爛。

“一位嗎？這邊請。”一個扎著馬尾的女服務員引許沉入座。

許沉接過菜單，隨便點了幾道招牌菜。等菜期間，他假裝玩手機，實際上在觀察餐館的布局和后廚出入口。

“您的紅燒肉和清炒時蔬。”女服務員很快端上菜品。

許沉嘗了一口，確實美味。肉質酥爛入味，蔬菜清脆新鮮。這樣一家用心經營的老店，為什么要毀掉它？

【任務提醒：衛生局每周四例行檢查，建議宿主在明天檢查前制造事端】

許沉放下筷子，借口去洗手間，悄悄繞到后廚附近。透過半開的門縫，他看到里面忙碌但井然有序：廚師們戴著口罩和帽子，生熟食分開處理，地面干凈無積水。這與系統描述的“衛生隱患”完全不符。

正當許沉猶豫時，后門突然打開，蘇沐走了進來。她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眼睛紅腫，顯然哭過。與照片中陽光燦爛的樣子判若兩人。

“爸，我回來了。”蘇沐低聲說，聲音沙啞。

“小沐？你不是今天有課嗎？”一個系著圍裙的中年男人從廚房走出來，關切地看著女兒。

蘇沐搖搖頭，突然撲進父親懷里抽泣起來：“我被取消留學資格了...因為...因為那段錄音...”

“什么錄音？別哭，慢慢說。”蘇父輕拍女兒后背。

許沉僵在原地，喉嚨發緊。他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直接影響蘇沐的留學機會。

“就是昨天...有人在禮堂放了假錄音...說我...說我作弊...”蘇沐斷斷續續地解釋，“學校說在調查清楚前...暫停我所有評優和交換項目...”

“怎么會這樣！我們去找學校說清楚！”蘇父憤怒地說。

“沒用的...所有人都相信錄音是真的...”蘇沐擦了擦眼淚，強打精神，“我沒事...我來幫忙點單吧。”

許沉悄悄退回座位，食不知味地吃完剩下的菜。離開前，他特意繞到后門附近的小巷，那里放著幾個大型垃圾桶，是餐館處理廚余垃圾的地方。

按照系統建議，他應該在這里投放一些變質食物，然后匿名舉報。但看著垃圾桶旁貼著的一張全家福——蘇沐和父母在餐館十周年慶上的合影——許沉怎么也下不去手。

【檢測到宿主執行意愿低下，啟動一級警告】

尖銳的疼痛如電流般穿過許沉的大腦，他悶哼一聲扶住墻壁。疼痛持續了約十秒才停止，留下滿頭的冷汗。

“我知道了...我會完成任務。”許沉咬牙道。

接下來的兩天，許沉每天都來蘇記餐館吃飯，暗中觀察運營情況。他發現餐館雖然整潔，但確實存在一些隱患：后門有時會敞開通風，垃圾桶沒有及時清理導致偶爾有蒼蠅，一名廚師處理完生肉后沒有徹底洗手就直接碰觸熟食...

這些都是小問題，但如果被衛生局抓住，足夠讓餐館停業整頓。

周四早晨，許沉早早來到餐館附近。他知道衛生局通常上午十點檢查，而現在才八點半。

【建議行動：在后廚投放事先準備的變質肉類】

許沉摸了摸背包里的塑料袋——里面是他昨天故意留在室溫下變質的豬肉。只要把這些肉混入餐館的食材中，再匿名舉報，任務就能輕松完成。

但看著陸續來上班的員工，想到蘇沐紅腫的眼睛，許沉突然改變了主意。

“系統，有沒有其他方式能讓餐館停業？不一定是因為衛生問題。”許沉問道。

【任務只要求結果，不限定方法】

許沉點點頭，走進附近網吧。憑借系統賦予的黑客能力，他輕松查到了蘇記餐館的營業執照信息。果然，由于疏忽，蘇父忘記在到期日前續期，執照已經過期三天。

“這就簡單多了。”許沉松了口氣。

九點五十分，許沉匿名向市場監管部門舉報了蘇記餐館無證經營的情況。十點整，檢查人員準時到達，在確認執照確實過期后，當場要求餐館停業整頓。

許沉站在馬路對面，看著蘇父焦急地解釋，蘇沐匆忙從學校趕來幫忙處理。沒有人為制造的食品安全事故，沒有栽贓陷害，只是利用了一個已經存在的管理疏漏。

【任務完成度85%，獎勵發放：商業欺詐識別能力（削弱版）】

許沉感到眼睛一陣清涼，隨后發現自己在看餐館招牌時，竟然能自動識別出“開業20年”的宣傳語旁邊有個小小的星號——底下寫著“包含創始人早期在其他餐館工作經驗”。

“這就是識別欺詐的能力？”許沉眨眨眼。

【因任務完成度不足，能力為臨時試用版，持續24小時】

許沉沒在意系統的挖苦。他走向附近的花店，用剩下的生活費買了一束鮮花，附上一張匿名卡片：“對不起，請盡快更新營業執照。”

然后他繞到餐館后門，趁沒人注意時把花放在門口。轉身離開時，許沉聽到后門打開的聲音，然后是蘇沐驚訝的輕呼：“這是...誰送的？”

許沉加快腳步離開，心里卻比完成任何系統任務都要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