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回歸
- 永恒的星塵:Eternity
- 圣光勇者
- 2123字
- 2025-07-01 22:42:24
趙明鯉的目光在陳銘身上緩緩掃過——皺巴巴的治安官制服外套隨意地敞開著,露出里面洗得發白的舊T恤;下巴上的胡茬顯然好幾天沒刮,在霓虹燈下泛著青黑的色澤;連腰間配槍的皮套都磨損得起了毛邊,更別提褲腿上還沾著可疑的咖啡漬。
(這樣的人…曾經是龍國軍人?)
他忍不住扶額,嘴角抽搐著吐槽:“你這樣子…竟然還當過龍國的軍人?“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
陳銘的表情瞬間僵住,隨即像個被抓包的孩子般撓了撓頭。這個動作讓他本就凌亂的頭發更加亂糟糟的,活像被臺風掃過的鳥窩。
“喂喂,別以貌取人啊!“他訕笑著拍了拍腰間的配槍,結果動作太大差點把槍套扯掉,手忙腳亂的樣子毫無說服力,“我年輕時候可是很厲害的…”
陳麟突然從兜帽下發出“嗤“的一聲輕笑,金色豎瞳里閃爍著促狹的光芒。
陳銘立刻像找到救星似的指向少年:“不信你問這小子!我昨天還給他看過我的軍功章!”
“嗯。“陳麟慢悠悠地拉下口罩,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用它們來墊泡面。”
“那是臨時借用!借用!“陳銘急得直跳腳,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他手忙腳亂地從內袋掏出個皺巴巴的皮夾,結果嘩啦啦掉出一堆零錢和收據。最后好不容易才翻出張泛黃的老照片,像展示珍寶般舉到趙明鯉面前。
照片上,年輕了至少二十歲的陳銘穿著筆挺的龍國軍裝,胸前綴滿勛章。那時的他眼神銳利如刀,站姿挺拔如松,與眼前這個邋遢大叔簡直判若兩人。
霓虹燈的光暈在三人之間流轉,遠處傳來廣寒三中隊員們此起彼伏的說笑聲。南宮霏霏標志性的粉色雙馬尾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正手舞足蹈地向隊友們比劃著比賽中的精彩瞬間。
趙明鯉收回目光,指尖在腕甲式終端上輕點幾下。
“這是我的私人頻道。“他壓低聲音,目光在陳銘和陳麟之間掃過,“有什么情況隨時聯系。”
陳銘鄭重其事地點頭,用治安官專用的掃描器將編碼錄入系統。陳麟則安靜地站在一旁,金色豎瞳倒映著流動的數據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遠處傳來周臨的呼喚聲:“趙明鯉!校車要發車了!”
“來了!”
趙明鯉最后朝兩人點頭致意,轉身走向燈火通明的校車停泊區。他的背影在霓虹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制服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
陳銘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突然輕笑一聲,粗糙的手指摩挲著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看來我這是…不小心踩進某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了啊。”
夜風吹起陳麟的兜帽,少年下意識按住飛揚的金發。陳銘自然地伸手幫他整理好衛衣領口,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少年僵硬的肩膀微微放松。
“走吧,小崽子。“陳銘打了個哈欠,順手把治安官帽歪歪斜斜地扣在頭上,“你這張臉在外面晃悠太危險了。”
他的目光卻警惕地掃過四周——對面大樓的監控攝像頭微微轉動了角度,街角的全息廣告牌突然閃爍了幾下,甚至連空中巡邏的無人機都不知何時多了一架。
陳麟默默拉緊口罩,金色瞳孔在陰影中微微發亮。兩人融入夜色中的背影,與遠處歡聲笑語的校車形成鮮明對比,仿佛走向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校車的自動門在趙明鯉身后無聲滑閉,將夜市的喧囂隔絕在外。車廂內明亮的頂燈下,隊員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興奮地復盤著剛才的比賽。空氣中彌漫著能量飲料的甜膩氣味和淡淡的機油香。
周臨正倚在前排座椅旁整理戰術平板,鏡片反射著屏幕上滾動的數據。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越過趙明鯉的肩膀望向窗外——陳銘和陳麟的身影恰好消失在街角。
“剛剛那兩人是?“周臨推了推眼鏡,語氣隨意卻帶著社長特有的敏銳。
趙明鯉在過道間緩步前行,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座椅靠背。南宮霏霏從后排探出腦袋,粉色雙馬尾隨著車身的輕微晃動而搖擺。
“昨天認識的朋友。“他在周臨旁邊的空位坐下,安全帶自動扣合的機械聲恰到好處地掩蓋了話語中的停頓,“特地來看比賽的。”
周臨的指尖在平板上停頓了半秒,鏡片后的眼睛微微瞇起,周臨點了點頭沒在多問。
第二天廣寒三中的眾人就坐上了回去的商船,晨光透過商船的觀景窗灑進艙室,將金屬地板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澤。趙明鯉靠在舷窗邊的座椅上,望著菲碧市逐漸縮小的輪廓——那座布滿霓虹的鋼鐵叢林,此刻正被晨霧籠罩,如同蒙上了一層輕紗。
南宮霏霏在前排的座位上睡得正香,粉色雙馬尾松散地搭在肩頭,手里還攥著半包沒吃完的零食。周臨則坐在不遠處,專注地瀏覽著比賽錄像,時不時在戰術平板上做著標記。
船艙內的氛圍安逸而平靜,只有引擎的嗡鳴和偶爾響起的廣播聲提醒著他們正在返航。趙明鯉輕輕呼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終于要回去了……)
這段時間的經歷如同夢境——地下實驗室的驚險遭遇,與陳銘和陳麟的意外相識,賽場上與新月高中的激烈交鋒……而現在,一切又將回歸日常。
商船緩緩駛出菲碧市的空港,舷窗外的景色逐漸被浩瀚的星空取代。趙明鯉閉上眼睛,感受著座椅傳來的輕微震動。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地灑進客廳,將天花板染上一層橘紅色的光暈。趙明鯉整個人陷在沙發里,制服外套隨意地丟在一旁,領帶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他盯著天花板上細微的裂紋,那些蜿蜒的紋路在暮色中仿佛變成了戰場上的火力網。
(明明才過去幾天而已……)
廣寒市熟悉的街景、規律的上學放學、機械社的日常維護工作——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但每當夜深人靜時,他的手指總會不自覺地摩挲著肋骨的傷處,那里已經愈合得連疤痕都沒留下,卻仿佛還在隱隱作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過了幾天平靜的生活反而覺得不自在了,我這是不是算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