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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蟬鳴教室與白襯衫

我叫林硯舟,硯是端硯的硯,舟是孤舟的舟。我媽說這名字取自“硯田筆耕,舟渡書海”,可惜我辜負了她的期望,此刻正用這支被啃得坑洼洼的2B鉛筆,在物理試卷背面畫著前排女生的背影。

她叫周曼云,座位在我斜前方第四排。此刻她正微微前傾著身子,白襯衫領口洇著汗漬,像朵開敗的梔子。陽光透過教室窗欞的鐵柵欄,在她后頸織出一片菱形的光斑,那里有顆淺褐色的痣,像撒在牛奶里的可可粉。我的鉛筆尖順著她脊椎的弧度游走,在紙面上洇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線——該死,風扇又在晃,發出拖拉機般的轟鳴。

“林硯舟,發什么呆?”粉筆頭精準砸中我額頭,物理老師的聲音像生銹的彈簧。全班響起壓抑的竊笑,我瞥見同桌陳嘉樹正用課本擋著臉,肩膀抖得像篩糠。這孫子昨天抄我數學作業時,還信誓旦旦說要當我一輩子的忠犬八公。

“看公式呢,老師?!蔽覒醒笱蠓_課本,指尖劃過“楞次定律”四個字,忽然福至心靈,“就像您剛才扔粉筆頭,這叫‘來拒去留’,對吧?”教室里爆發出更大的笑聲,周曼云的肩膀也在抖動,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嫌棄。物理老師的臉漲成豬肝色,鏡片后的眼球突突直跳,活像菜市場里缺氧的鯽魚。

“下課后去辦公室!”他摔下粉筆盒,白色粉塵騰起,糊住了黑板角落的高考倒計時——距離2021年高考還有347天。陳嘉樹用胳膊肘頂我肋骨:“可以啊,硯舟兄,這時候還敢撩虎須。”他的語氣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敬佩,仿佛我剛才干的不是惹老師生氣,而是單槍匹馬屠了惡龍。

“滾你媽的,”我踹了踹他桌腿,瞥見他課本底下露出半截《七龍珠》漫畫,“小心你自己吧,孫悟飯先生?!标惣螛浠琶Π崖嬐钐幦瑓s不小心帶倒了鉛筆盒,彩色鉛筆滾了一地。前排的蘇晚棠彎腰幫我們撿筆,馬尾辮掃過我膝蓋,發梢有股若有若無的檸檬味。她把筆盒遞回來時,指尖在我手背上輕輕擦過,像只蝴蝶不小心跌進了死水潭。

蘇晚棠是我們班的班長,永遠穿著洗得發白的藍白校服,領口永遠扣到第二顆紐扣。此刻她轉回身去,后頸的碎發翹起來一小撮,像新生的春草。我突然想起上周值日生忘記擦黑板,她踮腳擦板書時,校服下擺掀起的那道縫隙,露出腰間一小片蒼白的皮膚,像雪地里驚鴻一瞥的狐尾。

“別看了,再看眼睛要戳穿人家后腦勺了。”陳嘉樹壓低聲音,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我抓起橡皮砸他,卻被他靈活躲過,橡皮滾到蘇晚棠腳邊。她彎腰撿起,回頭時目光掃過我試卷背面的速寫——周曼云的背影旁,不知何時多了只卡通狐貍,正翹著尾巴啃咬一支鉛筆。

她睫毛顫了顫,沒說話,把橡皮輕輕放在我桌上。我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很短,泛著健康的粉色,指腹上有淡淡的繭,應該是常年握筆留下的。教室里的蟬鳴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風扇還在吱呀作響,我后頸冒出細密的汗珠,把校服領口浸得發潮。

“叮鈴鈴——”下課鈴終于響起,物理老師黑著臉走出教室,臨走前剜了我一眼。陳嘉樹拍著我的肩膀假惺惺嘆氣:“兄弟,一路走好,我會給你捎帶手抓餅的?!蔽阴吡怂荒_,慢悠悠收拾書包,瞥見蘇晚棠正在整理講臺,粉筆灰落在她發梢,像撒了把碎鉆。

“林硯舟,愣著干嘛?”學習委員在門口喊我,“老師還在辦公室等你呢。”我應了一聲,經過講臺時,蘇晚棠忽然開口:“物理試卷第三題,你用錯公式了?!彼穆曇粝駵厮葸^的薄荷,清清涼涼的,“應該用右手定則,不是左手?!?

我挑眉看她,她耳根微微發紅,迅速低下頭去擦黑板。陽光從她側面照過來,在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陰影,像振翅欲飛的蛾。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圖書館看到的詩句:“蟬聲里撈起/半塊融化的月亮”。此刻的蘇晚棠,大概就是我在十八歲的夏天,撈到的半塊月亮吧。

辦公室里,物理老師正在批改作業,鋼筆尖在紙上劃出刺耳的沙沙聲?!罢f說吧,”他頭也不抬,“最近怎么回事?上課總是走神,作業也敷衍?!蔽叶⒅郎系牟A~缸,里面兩條金魚正在吐泡泡,一條紅的,一條黑的,像兩顆會游動的山楂和烏梅。

“老師,”我忽然開口,“您說金魚會覺得魚缸小嗎?”他終于抬起頭,鏡片后的眼睛里寫滿困惑。我聳聳肩:“就像我們覺得教室小,其實都是困在各自的魚缸里罷了?!彼⒅铱戳撕芫?,久到我以為自己要挨罵,沒想到他忽然嘆了口氣,摘下眼鏡揉眉心:“林硯舟,你很聰明,別浪費了天賦?!?

從辦公室出來時,走廊里空蕩蕩的,午休鈴還沒響。我靠在欄桿上抽煙,看著樓下的香樟樹在微風中搖晃,想起蘇晚棠發梢的檸檬味。遠處傳來食堂的飯菜香,混著蟬鳴和不知哪個教室傳來的周杰倫歌聲。我摸出口袋里的MP3,塞進耳機,周杰倫正在唱:“你突然對我說,夕陽是橘子味的。”

耳機線在風里輕輕晃動,像某種無聲的召喚。我低頭看手機,屏幕上跳出陳嘉樹的消息:“速來食堂,我給你占了周曼云斜對面的位置。”我笑了笑,把煙頭按滅在欄桿上,轉身走向樓梯。陽光穿過走廊的窗戶,在地面投下明暗交錯的格子,像某種神秘的棋盤。

食堂的不銹鋼餐盤碰撞出刺耳的交響,陳嘉樹像只發情的公孔雀,在我耳邊喋喋不休:“看見沒?周曼云今天換了件襯衫,領口低了至少兩公分?!彼每曜又钢睂γ娴目ㄗ?,眼神里帶著鬣狗看見腐肉般的興奮。我咬了口糖醋排骨,故意用油膩的指尖戳他胳膊:“你這么愛看,怎么不直接去舔人家領口的油點子?”

“靠,你懂個屁,”他抹著胳膊上的油漬,“這叫距離產生美,就像你畫的那些速寫,半遮半掩才最勾人——臥槽!”他突然壓低聲音,肘子狠狠撞我肋骨,“她抬頭了,快裝正經!”我差點被排骨噎住,慌忙低頭喝湯,卻在抬頭時撞上周曼云的目光。她正用勺子攪著番茄蛋花湯,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像振翅的蛾。

“硯舟兄,你嘴角有湯漬。”陳嘉樹突然伸手要幫我擦,我條件反射往后躲,卻碰翻了桌上的辣油碟。紅色的湯汁潑出去,精準命中周曼云的白襯衫——左胸下方,像朵突然綻放的惡之花。

時間仿佛凝固了。陳嘉樹的嘴張成O型,活像被釣上岸的鯽魚。周曼云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去摸紙巾,卻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我慌忙起身,從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餐巾紙,卻在俯身時撞翻了她的餐盤。番茄蛋花湯順著桌沿流下來,在她牛仔褲上洇出一片曖昧的痕跡。

“對、對不起!”我手忙腳亂地去擦她襯衫上的辣油,手指剛觸到布料,就聽見陳嘉樹在旁邊陰陽怪氣:“喲,這就開始人工呼吸了?”周曼云的臉瞬間紅透,像熟透的番茄,她往后縮了縮,卻不小心撞進我懷里。我的指尖觸到她胸前柔軟的弧度,大腦瞬間當機,喉嚨里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硯舟,你耍流氓!”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周圍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起哄聲。我抬頭看見蘇晚棠端著餐盤站在不遠處,臉色比她餐盤里的青菜還蒼白。她的目光掃過我放在周曼云胸前的手,睫毛猛地顫了顫,像被風吹折的蝴蝶翅膀。

“操,你們別誤會!”我慌忙縮回手,卻不小心碰翻了陳嘉樹的可樂。深褐色的液體在桌面上蜿蜒,像條滑稽的蚯蚓,鉆進周曼云的書包帶里。陳嘉樹趁機拍著桌子大笑:“硯舟兄,你這是要上演‘濕身誘惑’全套服務啊?”周圍的笑聲更響了,周曼云抓起書包奪路而逃,馬尾辮掃過我手背,帶著慍怒的熱氣。

“你大爺的,”我踹了陳嘉樹一腳,“能不能別添亂?”他捂著屁股裝可憐:“天地良心,我這是給你創造機會——不過說真的,你剛才那下,手感怎么樣?”他擠眉弄眼地湊近,我抄起筷子作勢要戳他眼睛,卻看見蘇晚棠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飯,脊背挺得筆直,像根被陽光曬硬的蘆葦。她面前的餐盤里,青菜和米飯涇渭分明,像某種刻意保持的距離。

午休鈴響起時,我被老班叫去實驗室整理器材。陽光透過積灰的玻璃窗,在顯微鏡上投下斑駁的光斑,空氣中漂浮著甲醛和鐵銹的味道。我蹲在柜子前整理試管,忽然看見角落躺著一本黑色筆記本,封皮上有片干枯的楓葉標本,葉脈間隱約印著“蘇晚棠”三個字。

好奇心像條蛇,順著脊椎往上爬。我鬼使神差地翻開筆記本,扉頁上貼著張泛黃的電影票根——《泰坦尼克號》重映場,日期是去年七夕。內頁里夾著半支草莓味潤唇膏,膏體邊緣有輕微的齒痕,像被小動物啃過的果實。我翻到最新的一頁,鋼筆字力透紙背:“他今天畫的狐貍,尾巴像在搖尾巴?!?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我往下翻,赫然看見一張素描——紙面上的男生側躺在課桌上,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陰影,校服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下方一顆淡褐色的痣。那是上周三的我,在物理課上打盹的樣子。

“林硯舟?”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我手忙腳亂地合上筆記本,轉身看見蘇晚棠站在門口,手里抱著一疊實驗報告。她的頭發被風吹亂,有幾縷貼在汗濕的額角,眼睛里映著窗外的香樟樹影,忽明忽暗。

“你在看什么?”她走近兩步,我注意到她今天換了條發帶,淡紫色的緞帶在陽光下泛著珍珠光澤,像某種隱秘的信號。我下意識把筆記本藏在背后,喉嚨發緊:“沒什么,隨便翻翻?!彼⒅?,忽然伸手過來,我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但她只是拿走了我手邊的試管架,指尖擦過我手腕時,像片羽毛輕輕掃過水面。

“下次別亂翻別人東西?!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某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我看著她轉身時飄動的馬尾辮,突然想起筆記本里的狐貍,尾巴是不是也這樣,在風起時輕輕搖晃?

實驗室外的蟬鳴突然變得震耳欲聾,陽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地面投出纖細的輪廓。我摸著口袋里的MP3,忽然很想知道,如果現在按下播放鍵,周杰倫的歌聲會不會蓋過我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聲。

陳嘉樹的消息適時震動手機:“速來天臺,老子給你帶了冰鎮可樂——順便說說,你跟班花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我低頭看著掌心的汗漬,想起周曼云襯衫上的辣油漬,還有蘇晚棠筆記本里的素描。

天臺的風帶著食堂飄來的炸雞腿味,陳嘉樹叼著根草晃悠到欄桿邊,沖我擠眉弄眼:“說吧,班花的胸是不是跟你畫的一樣軟?”他抬手比劃出兩個夸張的弧度,陽光穿過指縫,在他臉上投下滑稽的陰影。我抄起可樂罐砸他腦袋:“你怎么不說你媽昨天夢見你被母豬拱了?”

“靠,人身攻擊?。 彼嬷X袋假哭,突然壓低聲音湊近,“不過說真的,我看見蘇晚棠剛才從實驗室出來時,耳朵紅得跟煮熟的蝦似的——你們倆是不是在里面做了什么少兒不宜的事?”他故意拖長尾音,手指在空氣中畫著曖昧的圓圈。我想起口袋里那本沾著草莓味的筆記本,喉結滾動了兩下:“別胡說,她就是……”

“就是什么?”陳嘉樹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眼睛發亮,“是不是發現你褲襠里藏著《人體藝術鑒賞》了?”他突然伸手往我胯下抓,我慌忙后退,差點踩空臺階。遠處傳來上課鈴,他拍著我肩膀大笑:“逗你的,走了走了,下午還有老處女的語文課,正好補覺?!?

下午的陽光像融化的黃油,糊在教室窗玻璃上。我趴在桌上打盹,夢見自己在實驗室里翻蘇晚棠的筆記本。驚醒時冷汗浸透襯衫,抬頭看見蘇晚棠正在講臺上領讀《荷塘月色》,聲音軟糯得像剛蒸好的米糕:“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裊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

她的腰隨著朗讀輕輕擺動,馬尾辮掃過后頸那顆痣。我突然想起夢里的畫面,喉嚨發緊,低頭看見陳嘉樹正在課本里夾著支鉛筆。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挑眉一笑:“怎么,班長大人比這更有看頭?”我踹了他一腳,卻不小心踢到前排周曼云的椅子。她回頭時,我瞥見她襯衫上的辣油漬已經洗淡,變成塊模糊的粉色胎記。

“林硯舟,發什么呆?”語文老師的戒尺拍在講臺上,“你來讀下一段。”我慌忙站起來,余光瞥見蘇晚棠手里的課本輕輕顫抖,書頁間露出半截淡紫色發帶。我清了清嗓子,故意用懶洋洋的語調念:“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教室里響起壓抑的笑聲,陳嘉樹在底下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嘀咕:“還真他媽是‘出浴美人’,早上看見周曼云在女廁所洗襯衫,胸罩都透出來了……”

放學時暴雨突至,豆大的雨點砸在教學樓玻璃上,發出鞭炮般的脆響。我故意磨磨蹭蹭收拾書包,看陳嘉樹勾著隔壁班男生的脖子走遠,才拎著掃帚晃到教室后排。蘇晚棠正在擦黑板,白色粉筆灰落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層薄雪。她的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只穿了件洗得半透的白背心,脊椎骨一節節凸出來,像串精致的珍珠項鏈。

“需要幫忙嗎?”我晃了晃掃帚,她受驚般轉身,背心下擺掀起,露出腰間淡青色的血管。她慌忙扯下外套披上,卻不小心碰倒了粉筆盒。我蹲下身去撿,抬頭時正對著她的胯部——牛仔褲上的番茄湯漬已經干透,形成塊不規則的陰影,像幅抽象派油畫。

“謝、謝謝?!彼舆^粉筆盒時,指尖擦過我手腕的痣。我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更短了,指腹的繭子蹭過我皮膚時,有種砂紙磨過的粗糙感。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她驚呼一聲,下意識抓住我胳膊。我聞到她頭發上混著的煙味——是我昨天在天臺抽的利群,焦油味里摻著檸檬香波。

“你……聞到了?”她察覺我的目光,耳尖迅速泛紅,像被暴雨打濕的花瓣,“早上收作業時,你的外套落在我桌上……”她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幾個字被雷聲吞沒。我這才發現她里面的背心領口很低,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露出鎖骨下方一小片蒼白的皮膚,像被雨水沖刷過的貝殼。

“嗯,”我故意湊近,看著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一點點放大,“味道不錯,比周曼云的辣油好聞多了?!彼眢w猛地繃緊,我聽見她喉嚨里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順著窗欞流成瀑布,把教室變成座透明的孤島。她的外套不知何時滑落在地,我們之間只剩三十厘米的距離,能清楚看見她睫毛上的粉筆灰在微微顫抖。

“林硯舟,其實我……”她剛開口,走廊里突然傳來腳步聲。她像被燙到般后退,后腰撞上講臺,粉筆盒里的粉筆滾了一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我彎腰去撿,指尖觸到她腳踝——皮膚細膩得像剛剝殼的荔枝,在雨水的潮氣里泛著微光。

“靠,你們還沒走啊?”陳嘉樹的腦袋從門口探進來,“我忘了拿傘——臥槽,你們在干嘛?”他盯著地上的粉筆和蘇晚棠通紅的臉,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打擾了打擾了,你們繼續,我去隔壁借傘……”

“滾你媽的!”我抓起掃帚砸他,卻不小心掃到蘇晚棠的小腿。她慌忙撿起外套,轉身時帶倒了講臺上的地球儀,藍色的球體滾到我腳邊,北極圈正好對著我的襠部。陳嘉樹的笑聲從走廊盡頭飄來:“硯舟兄,記得戴套!”

暴雨在暮色中漸漸平息,蘇晚棠抱著作業本的胳膊緊了緊:“我、我先走了?!彼穆曇衾飵е撤N解脫,又似乎藏著失望。我看著她消失在樓梯口,踢了踢腳邊的地球儀,赤道在夕陽下泛著金色的光,像條溫暖的腰帶。

口袋里的MP3突然自動播放,周杰倫在唱:“你突然對我說,想哭就彈吉他給你聽?!蔽颐鰺熀校l現只剩最后一根。點燃時,火星照亮教室后排的黑板報——“青春無悔”四個大字旁邊,不知誰用粉筆畫了兩只交頸的狐貍,尾巴纏繞成曖昧的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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