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奧斯特拉西亞的海倫
- 斗羅:假如無人贏得神戰
- 勃艮第的瑪麗
- 4117字
- 2025-05-03 23:52:41
憶往昔,葉清婉曾多次詢問過自己的父親:為什么我們會被追殺呢?為什么我們不能安穩下來平平淡淡的生活呢?七年前的那一天后,這些問題又多了起來:為什么那天媽媽會死呢?為什么那天哥哥會被擄走呢?
可是心有苦衷的父親屢次拒絕回答她。或許是父親認為自己還小,不想讓自己過早背負家族的秘辛,又或許是父親認為自己沒有實力,不想讓自己有太大的壓力。葉清婉也只能感嘆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同時付出比同齡人更多倍的努力修煉。
自自己出生以來,已經數不清換了多少座城市落腳。多則一年半年,少則一月半月,父母便匆匆帶著自己和哥哥輾轉下個城市。斗羅大陸的夜景很美,不同城市的夜景各有可取之處,每座城市的民眾盡管生活艱辛,但大多仍努力的生存下去。但葉清婉卻沒有欣賞美景的興致,她的夜晚總是在枯燥無味的修煉中度過。偶爾累了,便抬頭看看月亮,月亮真美啊,是母親最愛帶自己觀賞的景色,因為無論天南地北,月亮照常升起和落下。相比一成不變的太陽,葉清婉更喜歡陰晴圓缺的月亮。
父親曾經也喜歡跟著自己和母親看月亮。但自從母親死后,父親就再也沒看過了。不到40歲的年齡,父親的精神狀態卻一天不如一天,他不像之前那樣臉上總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幸福的笑。雖然父親在自己面前還是掛著那抹微笑,但自己明白,只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微笑之下是抹不去的傷痛。父親的壯志似乎也在一夜之間消失了,或許沒有那一天發生的事,父親早就成就封號斗羅了吧?
葉清婉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仿佛來到了未來,來到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小村莊。父親還是像以前那樣溫潤儒雅,母親還是像以前那樣美麗善良。父母二人就跟普通人一樣,男耕女織,他們幸福的笑容回來了。哥哥偶爾會回來這座小村莊看望家人,每次都向自己和父母炫耀他又打破了學院魂力修煉記錄,他又戰勝了一個又一個強大的對手,他在艱苦磨難中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同樣找到了值得守護一生的那個她。看啊,那個無比驕傲的哥哥,竟然有一天會露出那種窘迫臉紅的表情!那是我的嫂子嗎?好美,跟母親一樣的美麗。
葉清婉無憂無慮的走在鄉間小道上,身邊是她最好的幾個小姐妹。盡管她們都沒有魂力,無法成為魂師,可每當自己突破時總是能受到她們真誠的祝福。自己和她們聊著校園的趣事,八卦著姐妹間的感情問題,互相分享自己最愛的小裙子......葉清婉敢打賭,長大以后的自己,再也不會遇到像少女時期這樣單純而真摯的少女間的友誼。她好渴望這樣的友誼,好渴望。
在夢的尾聲,葉清婉度過了平凡的一生,她有愛自己的丈夫,她有自己愛的孩子,在她閉眼時,子孫后代都在為她哭泣,唱誦著贊歌。
葉清婉的夢醒了,遺憾的醒來,自己已經一無所有,而整個葉家也只剩下了葉清婉(而羅馬也只剩下了君士坦丁堡)。
葉清婉漫無目的的向前奔跑,任由茂密的樹枝刮破她的裙子和褲襪,在手臂和腿部留下一道道血痕。她不知道路在何方,后路有壞人追殺,可前路是深不可測遠遠超乎葉清婉想象的星斗大森林。可她只能向前,向前或許可以葬入魂獸口中,將父親留下的秘密徹底消滅。葉清婉已經有了覺悟,即使是死,也要帶著家族的秘密吞下肚子去死,絕不能落入仇人之手。
葉清婉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沒有力氣跑下去了,父親的慘死和被追殺的壓迫,讓葉清婉的身體和精神雙重疲憊,她不得不停留下來緩一緩緊繃的身體和精神。葉清婉左手抵住一棵大樹,身體不自覺地向下傾斜,大口大口喘息著。葉清婉環顧四周,似乎周圍并沒有魂獸出沒的跡象。她從自己的儲物魂導器中拿出口糧,也不顧淑女禮儀大口吞咽著,隨后捧起一旁的河水往口中送入。拿出手帕隨意擦了擦嘴巴,葉清婉打算優先處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和血跡,即使不考慮傷口在森林里面可能遇到的感染,身上血液不去除一定會招來聞著鮮血味道而來的魂獸。
葉清婉褪去包裹在腿上的白色褲襪,隨手丟在一旁,露出纖細粉嫩的雙腿。從儲物魂導器內取出預先準備好的簡單醫療工具,開始對腿上的傷口進行消毒包扎處理。上身的白色連衣裙同樣破爛不堪,自然無法再穿。葉清婉打算清洗一下身上的血污,但腿部剛剛包扎處理完畢肯定是不能直接下水洗澡。無奈,葉清婉只能拿毛巾,將身上的白色連衣裙褪去,用手上的毛巾沾濕河水,一點點的擦凈身體,盡量不碰觸那些傷口。在這危機四伏的魂獸森林內,少女在河邊裸露著酮體慢慢清洗身體,除了下體的白色布料還遮掩著少女隱秘的部位,少女身上不著寸縷。因為葉清婉是個平板,所以她并沒有穿內衣。可惜如此誘人的一幕并沒有人看到,星斗大森林核心區的魂獸可沒那個審美去欣賞,它們只會抱怨著個人類女孩是如此的單薄,這點肉都不夠塞牙縫。
同樣對手臂上的傷口包扎處理后,葉清婉從儲物魂導器內拿出替換的衣物,一件白色襯衫搭配淺藍色小外套,身下換上了一件深藍色格子短裙,褲襪自然是沒有準備多余的,只能裸腿上陣,腳上穿上蕾絲花邊小白襪,頭發簡單梳理一下扎成低馬尾。做完這一切清理準備工作也只用了3分鐘時間,可以稱得上迅速。
葉清婉思考著,覺得身后可能已經沒有人在追殺了,畢竟誰都會認為一個30級的小姑娘是不可能獨自一人在星斗大森林核心區活下去的,并且自己還有父親給的頭部魂骨給予的隱藏魂技遮掩氣息和身形。說到這塊頭部魂骨,剛剛父親說這是神祖遺留下來的?千家又是什么?自己的家族恐怕隱藏著天大的秘密,但一切都要先逃出生天再去多考慮才有意義。現在的問題是,自己在逃跑過程中迷失方向,現在完全不清楚到底如何才能走出星斗大森林,況且以葉清婉現在的身體狀態,遇見一只強大的千年魂獸都能要了她的命,更不用說核心區內存在大量萬年魂獸。等待其他獵魂小隊有幸發現自己?不行,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尤其是星斗大森林這種地方,更不能指望陌生人的援助,陌生人不背后捅刀就算不錯了,更何況自己附加了在整個大陸魂師界都無比珍貴的頭部魂骨。葉清婉確信,自己這塊魂骨品質絕對不低,堪比神技的魂技和父親口中說的神祖遺物,都昭示著這塊魂骨的不凡。殺人取骨之事,即使葉清婉沒有親身經歷過,在父親的多次教導下單純的葉清婉也能懂得利弊。自己準備的口糧只夠堅持一周,一周內想要躲避著魂獸和摸索走出森林的方向,幾乎沒有可能。
葉清婉考量許久,覺得自己可能大概也許是寄了。雖然葉清婉早有覺悟,但年輕的小姑娘又怎么甘心就這么死去,不說自己,殺父殺母之仇葉清婉又怎么可能放下,即使這個仇恨可能要付出自己的一切。坐以待斃不是葉清婉的作風,她想要活著出去,默默的出現在那些仇人面前,在他們露出恐懼和不可思議的表情時狠狠的虐殺。經此兩次事變,葉清婉再也不是那個單純的無憂無慮生活在父母庇佑下的小姑娘了。
突然,葉清婉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記得自己曾經看過一本書,書上寫道,傳說星斗大森林的最深處存在一片生命之湖,那是斗羅大陸水源匯聚之處。簡單來說,所有的河流流向都是向著生命之湖方向,就像在外的孩子去追尋自己的母親一樣。好巧,自己身邊就是一處河流,也就是說自己只要沿著河流流向的反方向,就是向外走出星斗大森林的方向。雖說這條河流不會一直指引自己方向,但有總比漫無方向的亂找要好。
說走就走,葉清婉便打算順著身旁河流的逆方向走去。
突然,葉清婉臉色一凝,頭發從發根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金色變為白色,身前升起一黃一紫兩枚魂環,冰天雪女武魂附體。葉清婉面前竄出一只通體冰藍色的狼類魂獸,眼睛狠狠盯著葉清婉不放,好像只要葉清婉稍微放松便會瞬間飛撲過來咬住她的手臂。
“疾風霜狼,風屬性和冰屬性魂獸,年限至少在8000年!”葉清婉從小便愛看書,尤其對魂獸相關的書籍頗為喜歡。疾風霜狼這種魂獸是疾風魔狼的變體,它不像疾風魔狼那樣專精于風屬性,以速度見長,而是犧牲了一部分速度換取強力的冰屬性攻擊,招牌魂技便是躍起空中,旋轉甩尾后射出極快的五枚冰錐,這五枚冰錐的飛行速度和疾風魔狼全力奔跑的速度相當,可謂是快準狠的代言。
“若被冰錐命中一定必死無疑,以我的魂力等級和身體強度,這個速度的冰錐打中身體內臟會被震碎,內出血和外傷30秒就能要我的命。”葉清婉冷靜分析道。
“眼下這頭疾風霜狼擋住了我的去路,偏偏還是逆著河流的方向,難道真的不給我留活路嗎?”葉清婉這樣想著。
“該死,眼下只能硬著頭皮往反方向逃走了,找機會甩掉這頭魂獸,我就還有機會逃脫。”葉清婉暗道,隨后第二魂環亮起,周圍20米范圍頓時涌出一股寒意,葉清婉自然不受寒意影響,雖然這頭疾風霜狼同樣是冰屬性,但與葉清婉的極致之冰相比層次還差的遠。受到這股寒意侵蝕,疾風霜狼的動作明顯緩慢了不少。葉清婉操控身旁的河水,凝結出一片足夠厚的冰層,隨后踏上冰層順著河流流向加速前進。短時間內葉清婉便和疾風霜狼拉開了近1000米的距離,這個距離還在持續增加,似乎疾風霜狼被葉清婉甩開也只是時間問題。
事情肯定不會這么簡單,要知道狼這種生物可是群居為生,一片魂獸聚集區又怎么可能只有一只疾風霜狼存在呢?只見最先出現的那頭疾風霜狼背后又走出四道身影,無一例外都是千年級別的疾風霜狼。它們好像在中間那頭8000年的疾風霜狼的指揮下站成一排,同時向葉清婉逃走的方向射出致命的冰錐。冰錐幾乎覆蓋了所有葉清婉可能移動的方向,速度之快也讓葉清婉無法及時調動魂力護住自己的身體,況且她還要分心去控制腳底踩著的冰層。
隨著一聲血肉撕裂的聲音,兩枚冰錐從葉清婉的后背狠狠刺入身軀。葉清婉忍不住口吐鮮血,這一下就刺破了她的肺部,葉清婉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巨痛。
葉清婉調動魂力,冰封兩處冰錐刺入的部位,以免失血過多休克。因為受傷,葉清婉身下的冰層也快要無法維持,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五頭疾風霜狼見到獵物已經遭到重創,隨即加速沖向葉清婉勉強維持的冰層。對于冰屬性魂獸來說,葉清婉的身體有著巨大的誘惑力,就像一根會走路的萬載玄冰髓似的,將其分食掉就有提升自身冰屬性層次的可能,甚至達到極致也不無可能。
“到此為止了嗎?”葉清婉撐不住了,肺部的內出血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每次呼吸好像不是吸入空氣,而是吸入滾燙的巖漿。鮮血再次染遍了她的身軀,此刻葉清婉在想:“早知道不費勁心思洗浴更衣了,這下成收拾儀容儀表了。”葉清婉在心中調侃自己道,臉色浮現出無奈的微笑。
就在葉清婉閉上雙眼準備迎接死亡之時,目光隱約看到一名女子,面容看不清,只能看到一頭飄逸的深藍色長散發。
“以奧斯特拉西亞的名義,拯救這位可憐的女孩吧。”昏死前的葉清婉最后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