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法則囚籠

星渦號的法則之光穿透灰霧位面的瞬間，蘇寒便察覺到不對勁——這片天地的法則如同被抽去筋骨的傀儡，金、木、水、火、土五系法則竟以一種畸形的秩序排列，宛如提線木偶般在教會的掌控下機械運轉。透過艦橋的星軌觀測窗，他看見地面上無數座金字塔形的法則圣殿，每座圣殿頂端都插著單色法則旗幡，正源源不斷地抽取著修士們的本源之力。

“師父，那些人的法則之樹......“青璃指著畫面中跪倒在圣殿前的修士們，他們的法則之樹只有單一枝條，且樹皮上布滿了與旗幡同色的枷鎖紋路。

蘇寒皺眉，伸手按在星艦的星辰法則共鳴儀上。剎那間，星渦號的探知光波掃過整個位面，他赫然發現，在最深層的法則地殼下，竟埋著無數具修士骸骨，每具骸骨的丹田中都插著斷成兩截的法則之樹——那是試圖修煉復合法則的反抗者。

“歡迎來到灰霧位面，外來者。“冰冷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一艘由純粹光元素構成的教會戰艦攔在星渦號前方，“根據《法則純凈條例》，你們已觸犯三項重罪：未經許可的跨位面航行、攜帶復合法則之力、傳播危險的'自由之道'思想。“

艦長席上的銀發女子踏出戰艦，她身著純白祭司長袍，眉心鑲嵌著菱形光元素核心，背后懸浮著十二道光系法則鎖鏈：“我是教會審判長露西亞，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交出所有復合法則修士，接受光系法則凈化；或者......“

“或者讓你們看看，真正的法則之道。“蘇寒站起身，法則之樹在身后展開六枝，每一片葉子都折射出不同位面的法則之光。他抬手輕揮，星渦號的主炮再次充能，卻不是攻擊，而是將儲存的萬道法則光點噴薄而出，如同在灰霧位面的天空中撒下璀璨星雨。

露西亞驚恐地看著那些光點落入修士群中。奇跡般地，原本單一的法則之樹開始抽出新芽，金系修士的枝條上泛起木系的翠綠，水系修士的根系中流淌著土系的厚重。教會的法則枷鎖在光點觸碰下紛紛崩解，地面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與痛哭。

“不可能......這是邪術！“露西亞揮手，十二道法則鎖鏈化作光之長槍，“你們竟敢動搖教會千年根基，我要把你們釘在法則圣殿的頂端，讓所有異端看看反抗的下場！“

蘇寒嘆息，引動空間核心打開星艦的防御矩陣。光之長槍擊中矩陣的瞬間，竟被分解成最純凈的光元素，反過來修補起星渦號的外殼。他趁機施展太虛萬道經，法則之樹的根系穿透位面屏障，直接觸達灰霧位面的法則本源。

“你們一直囚禁著這片天地的法則之心。“蘇寒的聲音傳入每個修士的識海，“看清楚了——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這才是五行法則本該有的循環。“

隨著他的話語，被教會扭曲的五行法則開始逆轉。金字塔圣殿的單色旗幡紛紛爆裂，取而代之的是五彩斑斕的法則之光。那些被抽取了一生的老修士們，看著自己枯萎的法則之樹重新煥發生機，竟集體跪下，對著星渦號方向行起了古老的叩拜禮。

露西亞踉蹌后退，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光系法則在復合法則面前如同兒戲。她終于明白，教會一直害怕的不是復合法則的力量，而是那種包容萬物的理念——當修士們發現法則可以共生，又怎會再屈從于單一法則的暴政？

“你......你們會后悔的！“露西亞尖叫著啟動傳送裝置，“教會的樞機會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蘇寒早已用空間法則封鎖了傳送坐標。星渦號的機械臂精準捕獲了她的光元素核心，核心中竟藏著一枚刻有“天道“字樣的玉簡——這證實了蘇寒的猜想：法則教會，不過是天道盟在不同位面的傀儡罷了。

“審判長閣下，現在該由我們來審判你了。“蘇寒看著核心中蜷縮的光元素精靈，“不過不是用枷鎖，而是用......自由。“

他抬手將光元素核心拋向正在覺醒的修士群，無數道不同屬性的法則之光托舉起核心，竟在虛空中凝聚成一棵全新的法則之樹，光系枝條與其他法則和諧共生，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灰霧位面的天空中，籠罩千年的陰霾終于散去。蘇寒站在星渦號甲板上，看著下方修士們自發組成的法則共生儀式，心中感慨萬千。這時，星艦的警報突然響起，通訊器中傳來留守青嵐宗的大長老的焦急聲音：

“蘇寒！蒼瀾界的時空屏障被打破了，有一股強大的法則力量正在......“

話音未落，畫面突然扭曲。蘇寒瞳孔驟縮，因為他看見，在蒼瀾界的位置，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法則黑洞，黑洞中央隱約可見黑袍老者狂笑的面孔，以及他身后那棵由無數位面法則之樹組成的漆黑巨蟒。

“蘇寒，你的法則之道確實很美。“老者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欣賞，“但再美的星星，也逃不過黑洞的吞噬。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用整個蒼瀾界孕育的'天道吞噬法則'！“

星渦號的警報達到了最高分貝，蘇寒感覺法則之樹的根系正在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他咬牙啟動星艦的全部引擎，卻發現黑洞的引力甚至扭曲了星辰法則通道。千鈞一發之際，蘇清雪的虛影再次浮現，手中捧著最后一塊空間核心碎片：

“哥哥，用五行核心啟動星渦號的自爆程序......這是唯一能阻止他的辦法！“

蘇寒震驚地搖頭：“不行！這樣你會徹底消散的！“

“太虛宗的傳承早已融入你的法則之樹。“蘇清雪微笑著將碎片嵌入祭壇，“記住，真正的法則之道，不在星艦里，不在遺跡中，而在每個修士自由的心中......“

碎片爆發出耀眼光芒，星渦號的引擎開始超負荷運轉。蘇寒最后看了一眼灰霧位面正在成長的法則森林，毅然下令：“全體進入逃生艙，啟動緊急躍遷！“

當星渦號化作五彩流星撞向黑洞的瞬間，蘇寒在時空亂流中看見，自己的法則之樹已深深扎根在無數位面的土地上，每一片新發芽的葉子，都在輕聲訴說著同一個信念——萬法證道，唯悟永恒。

章節末尾，蘇寒一行人通過逃生艙抵達未知位面，身后的星渦號爆炸產生的法則沖擊波暫時擊退了天道盟的黑洞。但蘇寒知道，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而他的法則之樹，將在更多的位面生根發芽，直到有一天，能與天道盟的吞噬法則正面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