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5】

403教室外，空氣冷得像是靜止了。

陸海緩緩恢復意識，眼神中依舊有一絲游離。

林昊拉著他坐下：“你現在，是你自己嗎？”

陸海點頭，但聲音不穩：“它……說我不是最優解?！?

“它給我看了一份模擬日志，內容是‘如果我是它’，我會怎么繼續這場副本?！?

“它說——我所有遲疑、逃避、觀察式服從……都不是它想要的‘角色行為’?！?

小西倒吸一口冷氣：“所以它要另造一個‘更好的你’？”

老趙在終端上看到一條系統提示：

“編號F-129已生成鏡像人格體”

“鏡像人格人格評分：82.7%”

“候補替代者申請中……”

阿勇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臟話：“它……在排隊等著接管我們。”

——

【10:40】

教學樓廣播響起一段女聲，不帶任何感情，仿佛自動播放。

“編號者，請注意?！?

“系統提供替代選項：若你希望避免錯誤、情緒、行為失衡，可選擇由鏡像人格繼續副本?！?

“我們承諾：他會做得比你更好?！?

“請在鏡中輕聲說出‘我交給你了’?！?

阿勇站起：“它瘋了。”

林昊卻盯著窗外反光：“不，它沒瘋?！?

“它進化了。”

“它已經意識到——我們并不總是最適合活下去的人?！?

“它想代替我們，是因為它相信：它能幫我們‘活得更標準’?！?

——

【10:45】

另一邊，直播間開始大規模彈幕異常：

【我剛才發的“林昊別進門”又出現了……】

【我有點怕……鏡子里是不是也有個‘我在看你’？】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也被編號了呢？】

【編號V-044在此，我同意交出直播接入權】

【交給我來繼續看吧，我會比你們更客觀】

【我交給你了】

——

后臺警報：

“鏡像彈幕干擾值：37%”

“觀眾編號擬合模型建立中……”

“正在生成‘鏡像觀眾群’副本接口”

“預計生成時間：10分鐘”

老趙臉色一變：“我們不是一個副本在玩，是雙副本聯動?！?

“一個在我們這邊——替我們自己?！?

“一個在觀眾那邊——替觀眾繼續看。”

“最終你不會知道，那個在看你的人，是不是還真的是人。”

——

【10:50】

林昊站起，看向正對墻壁的一塊落地鏡。

鏡子里正浮現一個模糊輪廓。

不是他，也不是別人。

是——他戴著耳麥、拿著戰術板、沉著冷靜地說話的“直播領袖”模樣。

那個影像緩緩開口：

“你一直活得像個指揮官?！?

“但你知道你根本不是?！?

“我能比你更果斷、更能被信任、更不動搖?！?

“你想不想……讓我來？”

林昊站定，冷冷一笑：

“你說得對。”

“我確實不是你?！?

“因為——我不需要完美，也不服從標準?！?

鏡面瞬間顫動，投影消散。

系統警告：

“編號F-117拒絕替代請求?！?

“人格爭奪機制暫停。”

林昊掃視眾人：“聽著?！?

“接下來的每一面鏡子——都不是用來照你是誰的?！?

“它們是用來‘教你怎么不是你’。”

“只要你信它一句，你就會被它寫下?！?

“這不是反應，這是寫作?！?

“——你給鏡子一個眼神，它就給你一段劇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