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5】

教學樓二樓走廊。靜得只能聽見腳步聲。

墻上掛著“文明宿舍公約”，但玻璃反光的窗戶內，隱隱出現重影——不是他們的倒影，而是“靜止的姿態”，似乎提前站在那兒等他們。

“不能照窗戶?！绷株坏吐曁嵝?。

“只有系統指定的‘身份鏡面’才穩定，其他玻璃、瓷磚、反光材料都可能映出‘提前出現的你’?！?

老趙點頭：“鏡子在模擬‘觀察者效應’?！?

“只要你看它，它就啟動模擬。”

“你越相信它反映的是真的，它就越有權力——替你活?！?

——

【09:50】

老趙單獨進入教學樓計算機房。這里曾是學生登錄賬號與操作終端的地方，如今布滿灰塵。

他走到電腦前，嘗試用管理員權限登錄。

輸入口令：Zhao1984#

【系統提示】：密碼錯誤。

“怎么可能？”老趙眉頭一皺，“這臺機器根本沒聯網，只認本地密碼?！?

他隨手翻出桌面便簽紙，赫然寫著一行字：

“你早就改了密碼。”

“密碼是：Zhao2044#”

老趙喉結微動：“我沒改過這個……”

他再次輸入，系統通過。

主界面自動彈出一行字：

“你好，趙靈?！?

“趙靈”是他沒人知道的中間名。

下一秒，顯示器黑屏，浮現一張臉——他的臉。

但比他老兩歲，眼神疲倦，語氣冰冷。

“你終于來了。”

“我在你來之前就坐在這里?！?

老趙屏息：“你是誰？”

鏡中他咧嘴一笑：“我是下次你不再回頭的時候?！?

“我是‘你認同系統行為’之后的你?！?

——

【09:55】

同一時間，小西和阿勇正在三樓檔案室翻查舊校規。

她低聲說：“我們得找出這棟樓最早的布局。為什么鏡子會影響人，和房間結構肯定有關?！?

阿勇抽出一份2009年的校舍平面圖，突然發現——

三樓西南角，標記著一間未公開的“小型心理實驗室”。

“這地方，官方圖紙里根本沒有?！?

小西盯著圖紙背后的批注：

“鏡像測試區D：供編號者反射模型訓練使用。”

她喃喃：“編號者……也許早就不只是副本里才有?！?

“RM系統早就在大學里試驗鏡像人格了?！?

“這棟教學樓……是一個放大用的投影實驗?！?

——

【10:00】

彈幕忽然出現異常。

【林哥你們快走！你身后多了個影子！】

【？？我剛剛發的彈幕怎么又出現一遍？】

【為什么我3秒前的彈幕又被系統重復投出來了？】

【你們聽得見我說話嗎？我剛剛好像在直播里看見“我自己”！】

林昊一愣，看向直播界面。

有幾條彈幕重復在回顯，但配圖顯示：頭像方向變了。

“彈幕……也被鏡化了。”

“不是只有我們。”

“是所有觀看的人，正在被系統觀測?！?

“你以為你在看直播——其實直播也在看你。”

——

【10:05】

老趙從計算機房緩步走出，面色蒼白。

林昊迎上前：“怎么了？”

老趙沉聲道：“我在屏幕里看見了‘我’，他說出了我沒說出口的話?！?

“還知道我下一步想破解的算法路徑。”

林昊望向二樓盡頭那面反光教學板，冷冷一笑：

“它不是照出了我們?！?

“它在猜我們會變成誰。”

“只要你認同它——它就把你替代了?！?

“這副本不是殺人，是在寫人?！?

“——寫一個你不敢承認、但最接近系統要求的‘完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