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不是,你認(rèn)識郭越凡嗎?”
易燃一下課就看到夏榆在門口四處張望,心中欣喜,還以為她是來找自己的,結(jié)果一聽這話,心里有點堵得慌。
“你找他干嘛?你們有什么事?”
“你認(rèn)不認(rèn)識,我有急事。”夏榆掃過一張張臉,卻總是和記憶里的對不上,眼看人越走越少,心里焦急得很。
“認(rèn)識啊,看,那個就是!”易燃用手把夏榆的腦袋轉(zhuǎn)過一個方向,朝那個方向指向一個正邊走邊看手機(jī)的男生。
“對對,就是他。”終于對上了,夏榆趕忙走到那人跟前,然后友好地向他打招呼,“嗨,郭越凡你好。”
“你好,你是夏榆對吧?”郭越凡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嗯,很抱歉在你上課的時候打擾你。你現(xiàn)在有時間,可以聊聊嗎?”
易燃看著眼前的兩人一臉黑線,夏榆不是說有急事嗎,怎么感覺像是在搭訕。
“好。就去附近的咖啡店吧。”
“好!”說完兩人便要走,但是沒走兩步就被易燃攔住了。
“易燃?”郭越凡一臉疑惑的看著易燃,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易燃,你干嘛,我們有正事要說。”夏榆看到易燃不明所以地干涉進(jìn)來,有些無奈地說。
“你們有什么正事要聊。你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我怎么不知道。”易燃把夏榆拉到自己的身后。
“你這是……”夏榆看著他,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舉動。
“哈哈。她就是你那個鬧得全校皆知的女朋友?”郭越凡看著這個他認(rèn)為高傲的人此時卻像小孩子一樣宣示著自己的主權(quán),覺得甚是有趣。
“對啊,有什么好笑的嗎?”易燃看了眼夏榆尷尬的表情,揚起下巴故作淡定的說。
“你就別搗亂了,我是要和他說申報課題的事。”夏榆把自己的肩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往左移了兩步。
“對啊,就是前段時間想找你一起做的,不過那時候你事情多,拒絕了。”
“這樣啊,那個課題還挺有研究價值的,不介意我一起去聽聽吧。”
“當(dāng)然!”
本來夏榆想拒絕的,但郭越凡這么說她也不好再說什么。三人來到學(xué)校里的一家咖啡廳,各點了杯喝的坐了下來。
“說實話,不是我想讓你難堪,但是這個課題是我們調(diào)研討論了很久才確定下來的,如今連交都沒交上去,就算我同意明年再申報,我小組成員也很難答應(yīng)。”郭越凡很無奈地說,他看到夏榆如此誠懇的致歉,加之她又是自己同學(xué)的女朋友,也不想為難她,但這件事確實自己做不了主。
“我明白,我非常抱歉。這樣,我想想辦法聯(lián)系一下審批課題的教授,看能不能讓他們通融一下。”
“但是這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易燃覺得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不可能因為漏交的一份申請而推翻之前發(fā)的公示,就算最后同意了,也極大可能以其他理由拒絕這個課題立項,他又接著對郭越凡說道,“你還是想辦法做做其他同學(xué)的工作,晚一年,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進(jìn)行申報,如果需要我?guī)兔ΓS時來找我。”
“這么殷勤,不像你啊!”郭越凡笑著打量著兩人,看易燃一臉想揍他的樣子,連忙收斂了些說道,“行了,不打趣你了,你們聊吧,我先走一步了。”
“謝謝你啊,你最近怎么樣?”夏榆看到易燃這么幫自己,心里暖暖的。
“還行,你要聯(lián)系哪個教授?”
“聽劉老師說,負(fù)責(zé)審批課題小組的是易勛教授,你知道嗎?”
“我……我不是很清楚。”易燃怎么會不知道那個他最痛恨的人的名字。
“哦哦,我要抓緊時間去聯(lián)系易教授了。”
“你別白費力氣了,這根本行不通。”
“我知道很難,但不去試試怎么知道呢,現(xiàn)在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夏榆感覺易燃的態(tài)度比方才還要堅決。
“拿你沒辦法,你就去碰壁吧。”依他對那個人的了解,那人做事向來死板,守矩,更何況都已經(jīng)公示了的結(jié)果更不會輕易改變,但看到夏榆決心試試的樣子,還是沒有辦法。
“我給劉老師打個電話啊。”夏榆拿起手機(jī)向易燃示意了一下。
易燃點了點頭,靜靜地等著夏榆通完電話。
“易燃,我剛剛劉老師說易教授還在辦公室,我得趕快去找他了。”
話音剛落,眼前的人就已走了幾步遠(yuǎn)了,易燃搖了搖頭,心中早就猜到她必然敗興而歸,但卻很佩服她遇事沉著冷靜地樣子,無論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總是那么堅強(qiáng),那么理智,又那么堅定,即使有些事情做了也無濟(jì)于事,但總是勇敢面對和嘗試。
“夏榆,你怎么了?”唐欣看到哭喪這臉走進(jìn)寢室的夏榆甚是奇怪,平常的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冷靜解決。
夏榆大嘆了口氣,把申請表遺失和剛剛?cè)フ乙捉淌诒灰豢诨亟^的事情和唐欣說了。隨后,她發(fā)現(xiàn)何依依也在寢室,就走過去問她,“依依,你上次確定把那疊申請表都交給劉老師了嗎?”
何依依坐在位置上,其實,從夏榆進(jìn)門開始她一直在留意她,默默聽著夏榆的訴說,心中隱隱擔(dān)憂,一聽到夏榆來問自己,心里一怔,但表現(xiàn)得很平靜地回答道,“是啊,我都沒有動過,原封未動的給了老師。”
“那就奇怪了。”夏榆努力回想那天下午自己是對照著電子報名表格一個一個核對過去,確認(rèn)無誤才用夾子夾好的,怎么會莫名奇妙少了一份。
“是啊,會不會是你老師不小心弄丟了?”唐欣聽罷也不知說些什么。
“應(yīng)該不會的。算了,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有用了。”
“那你要怎么辦,后果會很嚴(yán)重嗎?”何依依看著眼前的夏榆,恨自己當(dāng)時真是鬼迷心竅了,可是如今她根本沒有勇氣向她坦白。
“對啊,你要怎么辦?”唐欣臉上滿是擔(dān)憂。
“沒辦法,只能多去找找易教授了,實在不行,就只能好好向他們團(tuán)隊賠禮道歉了。”
“有什么我們能幫上忙的嗎?”
“沒有。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啦,總有辦法的。”夏榆看著如此擔(dān)心自己的室友,心里的焦慮減輕了不少,也不想再想后果有多么嚴(yán)重,只想把盡自己所能使情況能有好轉(zhuǎn)。
“小姑娘,怎么又是你?”易勛沒有想到昨天來找他的小姑娘又來了,一大清早就坐在他辦公室等他。
“易教授,您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還是為昨天的事情來的,我真的不想因為我的疏忽,讓學(xué)長們這么久以來的努力白費,也不想學(xué)校錯失這么優(yōu)秀的研究課題。您就看看他們的策劃書,看看就行。”
“我可以看,但是就算我看了也無濟(jì)于事,時間已經(jīng)過了,立項的課題也定下來了,名額有限,就算我看了之后這個課題可以立項,今年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我還不如不看。”
“我知道,不過教授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就讓他們明年申請吧,好課題總會不怕晚個一年兩年的,正好在這一年里讓他們再好好打磨打磨。”
“好,謝謝您,不過您能看看他們的申請表嗎?我不是要您要給他們課題立項,只想讓您看看,證明他們有這個能力,給他們一個肯定,我們就想要一個結(jié)果。”夏榆把打印好的申請表遞了過去,她自己昨天打印出來后認(rèn)真看了一晚上,雖然她對于建筑工程方向的知識不了解,但真心這個研究有很價值。
“看你這么堅決的份上,我就看看。”說著,易勛接了過來,在辦公桌旁仔細(xì)翻看了起來,而夏榆就坐在桌子旁邊的沙發(fā)上靜靜等著。
“這確實不錯,研究問題的角度很獨特,也確實是當(dāng)今建筑領(lǐng)域研究的熱點問題。不過調(diào)研報告做得還不夠完善,研究背景還需要再多搜集一下外文資料。”
“好的,謝謝易教授,我會和他們傳達(dá)您的建議的。”
“你回來了,快洗手吃飯吧。”鄒景云拿出一雙拖鞋放在易勛的腳邊,等他穿好才起身走開去準(zhǔn)備碗筷。
“易叔叔。”江蔭澤看到易勛連忙起身問好,小時候,她不能理解為什么媽媽要拋棄他毅然決然地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后來,他漸漸明白他的確是媽媽最好的歸宿,他感激著這么多年這個男人對媽媽和自己的照顧,從來都對他畢恭畢敬。
“蔭澤來啦。最近忙嗎?”
“不是很忙,能應(yīng)付過來。”
“很好,景云啊,蔭澤真是越來越優(yōu)秀了,王教授經(jīng)常向我夸你呢。”易勛拍了拍蔭澤的肩膀,十分欣慰,同時又感嘆要是自己那個兒子也能像他一樣常來看看他,來家吃個飯該有多好。
“哪有,多虧了叔叔,王教授對我特別照顧。”
“是啊,易勛,哪天你請王教授來家吃個飯,我們好好感謝感謝人家。”鄒景云從廚房端來一盤紅燒魚,剛放在餐桌上,就聽到門鈴響起,邊朝門口走,嘴里邊說道“這個時候誰會來啊,我去開門。”
“易燃!來來來,快進(jìn)來,回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鄒景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從易燃上了大學(xué)可以在宿舍住之后,就沒有回來過,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個孩子了,眼前的他褪去了些高中時的稚嫩,但帥氣的臉龐仍然流露出一股子傲氣。
“鄒阿姨。”易燃看到如此熱情的她,也就順口喊了一聲,而他剛一進(jìn)門就對上餐桌上兩人驚愕的目光。
“誒,來快穿上。”鄒景云開心地應(yīng)了一聲,連忙拿出一雙新拖鞋放在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