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由基的話讓禪院清有些沉默,他知道羂索盯上了自己,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的后手居然會有這么多。
他看向九十九由基,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畏懼或者動搖的神情:
“既然九十九前輩愿意親自來找我,而且并沒有在剛見面的時候就通過暴力手段將我拘束起來,這就證明事情還遠沒有達到蓋棺定論的時候,所以我想請問一下,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是什么?”
禪院清那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讓九十九由基微微點了點頭,畢竟對于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來說,突然之間聽到這種消息是很難沉得住氣的。
而且九十九由基也能夠感覺出來,這件事情大概率是上層那邊冤枉了禪院清,或者說是有一股勢力想要對禪院清下手,所以才會將一些沒有太多邏輯的證據作為指控禪院清的罪名手段。
這種方式雖然讓九十九由基頗為感到不恥,可對方畢竟現在還是整個咒術世界的高層,若果擅自違背對方的命令,就會讓自己后續的道路極其難以走通。
星漿體才是九十九由基最為關注的事情,在星漿體的改變達成之前,她并不會選擇和高層翻臉。
她需要利用高層的一些權限,才能夠徹底得知到天元和星漿體融合的真實內幕。
別人或許會不知道,但是曾經作為星漿體的九十九,是能夠貨真價實聽到天元體內那些星漿體心聲的。
而那些所有的心聲,在見到自己之后都只會說一句話:
“快跑!融合是個騙局!”
那些聲音天元似乎聽不見,但是在九十九由基耳中,那一道道撕心裂肺般的喊聲,卻始終讓她難以釋懷。
如果自己不是突然間被發現擁有成為特級咒術師的潛質,恐怕下一個要作為星漿體被融合的人,就是她了!
因此,對于那些幾乎和自己有著差不多命運的女子,九十九由基心中始終將她們放在了第一位。
至于禪院清和甚爾這邊,實際上只能夠算是她第二看重的事情,畢竟永久性消除咒靈這個問題,實際上九十九由基自己本人目前現在也沒有對其抱有什么希望。
整個咒術世界這么多年來都沒有解決的問題,憑什么到了她這里就能夠被輕易解決了?
她不認為自己比其平安時代的咒術師要聰明什么,更不覺得自己是個天才,她也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夠做成功這件事情。
九十九由基之所以堅持下去,純粹就是因為她想要去那樣做罷了。
而看向禪院清,她的目光當中此刻已經充滿了審問,對于她來說,如果那些普通人和咒術師的失蹤真與禪院清有關,那么她也絕對不會在這里放過禪院清的。
隨意濫用自己力量,將痛苦施加在弱小者和普通人身上的家伙,并不配被稱為咒術師。
禪院清此刻雖然低著頭,但也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九十九由基此刻傳來的壓迫感。
九十九由基沉默了片刻,在察覺到自己壓力應該給足夠的情況下,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在你出發的前一天,米花町一號街道的花店內,有人發現了一個流浪漢的尸體,而那流浪漢曾經有一次在你買花的時候撞過你,同時還將你手中的鮮花給故意踩在了地上。
而這個人現在已經死了,他的尸體就是被發現在花店內部一個庫房當中,據說發現那流浪漢尸體的員工當場嚇得昏厥了過去。
就連那些看到過無數尸體的法醫們,在看到那尸體之后,也是忍不住面色有些發白,胃部有些不適。
你知道的,高層實際上和日本刑事案件部門有著很深的聯系,因此在發現了那一系列的不對勁地方后,他們就立刻匯報給了上級,上級因為日本東京經常會出現咒靈襲擊的事件,所以對于這種情況也就習以為常了。
但是接連幾起一模一樣的離奇死亡案件,還是讓周圍的群眾人心惶惶了起來,為了能夠早些解決這個問題,警視廳那邊聯系了高層的那些政客,那些家伙又聯系到了我,讓我過來處理這些事情。
我當時才回國沒有多久,原本是不打算接受這個案件的,但是我在他們遞過來的資料當中,第一眼就發現了你有不對勁的地方。
倒不是說兇手就是你,而是在所有的資料里面,那些死亡之人的地點如果按照順時針的方向將其連接起來,那么實際上最后鎖定的位置,就是你家所在的位置。
在察覺到這一點之后,我原本以為兇手一定會是你,因為無論是從是你出發的時間上來看,還是從你活動的大概軌跡上來看,你的全部活動范圍,都和那些莫名消失的人群高度吻合。
就在高層也準備給你下達死命令,讓你直接死在我手上的時候,另一起案件的發生,讓你一下子身上的嫌疑消散了很多?!?
說到這里,九十九由基忍不住的捏了捏自己的腦袋,她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道:
“也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不好,就在你坐火車離開東京的那一天晚上,米花町街道又死了一個人,死法同樣凄慘,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任何一塊好肉,面部被人用那種刷碗的鐵絲球搓過,表面的皮膚基本上都被刷了下來,而且還有一層薄薄的細鹽灑在那些傷口上。
但奇怪的是,根據檢測結果來看,那人是死在晚上的四點左右,可那個時候你已經離開了東京,那么兇手就已經可以排除不是你了。
不過僅憑借這一件事情并不能夠說明你不是罪犯,因為你那種瘋狂的行為很有可能會造成【盲目跟風】的情況,有些人甚至會成為你的狂熱崇拜者,天天去參觀?!?
九十九由基嘆了一口氣,他看向禪院清,望著對方那略顯稚嫩的面容,又一次詢問道:
“那些家伙的真正死因,究竟是不是你在背后謀劃的?”
聽到這里,禪院清眉頭緊緊皺起,他并沒有著急回答問題,而是繼續問道:
“那些人的尸體有什么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