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儺的手指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那手指因為通體淤血的堆積而呈現出暗淡的深紫色,關節處有些扭曲腫大,血肉干癟而萎縮,將整個手指的骨節給凸顯了出來。
一股股名為不詳的氣息從那根手指上不斷溢出,暗紅色的咒力幾乎化為實質。
即便是過去了千年之久,宿儺那殘存手指上的咒力,依舊呈現出讓人有些心口發悶的壓迫感。
望著那根手指,禪院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沉,他扭頭看向老教主,低聲喝問道:
“這根手指你們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你又為什么把這根手指放在此處?!”
禪院清在問出問題的時候,身上咒力不做掩飾的壓蓋了過去,咒力化作實體狀態,直接將那老教主的整個身軀都壓得有些變形。
他的面部往下墜,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起來,鮮血從其嘴角當中流出,那是在瞬間壓迫下直接咬到了自身舌頭的原因。
“大,大人,這手指是天元大人這次連帶著咒具一同送過來的!我也是剛剛獲得到了沒多久而已,這根手指的封印有些松動,但基地這里目前并沒有什么好的封印道具,所以才暫時存放在盒子里面,等到封印咒物到了之后,再鎮壓到結界下面!”
聽著老教主的話,禪院清心中最后一絲的僥幸也被撕碎。
該死的羂索,被這混蛋盯上后,簡直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這根宿儺手指,大概率并不是天元送過來的,而是羂索。
首先,天元雖然名義上擁有著對于大部分咒物的管理權,但是在先前和天元的談話當中,禪院清也了解到了一個事實。
但凡要動用一級以上的咒具或者咒物,天元都需要跟高層進行溝通和報備,其流程和手續都繁瑣到了極點,這么短的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辦好。
更何況,這次天元和自己所達成的合作當中,根本就不涉及到任何一件“咒具”。
咒具這種能夠被禪院清隨時帶走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兩人能夠在第一次合作當中能夠用來當做“押金”的東西。
之所以黑井里美和盤星教會以為“咒具”才是核心,實際上不過是禪院清和天元為了計劃嚴密性而設下的一道幌子罷了。
運過來的不過是一些三四級咒具,其最核心的東西,是偽裝成說明書被一起送過來的資料。
在這樣的前提下,天元是根本不可能會將宿儺的手指特別安排到這里的。
最關鍵的是,在剛開始討論的時候,天元可是特意囑咐過自己,讓自己在達到特級之前,千萬不要去接觸宿儺手指的。
那么排除天元后,唯一有可能將手指送到這里的人,也就是羂索了......
咒術世界雖然說在原著當中后續有些遭人詬病,但有些時候仔細琢磨之下,其實整個世界里面的邏輯大多數是能夠自洽的。
溝槽的千年大計在后續確實有些小丑,但并不影響羂索目前的智力和武力。
至少在原著當中,除了五條悟和宿儺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穩過羂索。
甚至于說在禪院清的認知當中,羂索應該就是五條悟和宿儺之下的第一人。
乙骨憂太絕對過不了羂索。
如果沒有高羽的逆天概念神能力削弱,僅憑借乙骨憂太的力量,是不可能殺得死羂索的,甚至于說可能會出現乙骨憂太被羂索反殺的情況。
自己現在一個一級咒術師被對方盯上,真的是讓禪院清感到有些窒息。
望著眼前的宿儺手指,禪院清心中的煩躁越發明顯,老教主感受著周圍變得更加粘稠的空氣,只覺得眼前有些發暈,心口憋悶到了極點。
禪院清見狀,皺了皺眉頭,略微松開了一絲身上的力量,準備仔細去問一問老教主當時仔細的情況。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重力瞬間壓蓋在了自己身上。
而在那股力量出現的瞬間,老教主就已經昏死了過去,溫柔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陣陣笑意:
“你還真是一個謹慎的孩子啊,跟了你那么久,一直都沒有找到什么好機會操控住你,不過終究也只是個孩子罷了,在看到宿儺手指的時候,直接爆發出全部的咒力,立刻擊碎周圍的房屋,吸引那位天與咒縛的注意力,才是正確的選擇。
像你這樣明知道有些不對勁,但卻依舊停留在這里的行為,終歸還是經驗太少了。
不過也沒有什么關系,吞下這根手指之后,你也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聽著身后傳來的熟悉聲音,禪院清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就只覺得下巴被人給直接卸了下去,伴隨著“咕嚕”的一聲傳來,猶如浸泡在尸水當中后又陰干的抹布味從口腔當中炸開。
下一刻,一股邪異到了極致的氣息從禪院清體內傳來,怪異的黑色紋路瞬間遍布了禪院清整張臉,他身上的氣質也在這一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羂索見狀,臉上并沒有什么異動,而是神色淡漠的望著眼前那變化的禪院清。
隨著黑色紋路的不斷增多,羂索看向禪院清的眼神當中也帶著些許失望。
看起來即便是禪院清也和其他人沒什么不同,宿儺手指容器的制作,果然還是需要自身血肉的入局才行。
想到這里,想到那叫做虎杖仁的男人,羂索不由得有些不太自在。
至于禪院清的死活,其實羂索并不在意。
這種事情在千年里面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為了能夠讓宿儺出來透透氣,也為了后續兩人的計劃步驟對應上,羂索大概每隔幾十年就會找個倒霉蛋讓宿儺奪舍一陣子。
當然,因為計劃隱蔽性的問題,宿儺每一次透氣的時間并不會多久,長則三四天,短則幾個小時。
禪院清就是這個階段被選擇好的倒霉蛋。
等到一會兒宿儺透氣結束后,將禪院清給弄死就行了。
不過想想還是有些可惜的,他原本還以為禪院清的【模仿】術式也是那種“吞噬別人肉體”才能夠施展的類型呢。
但現在看起來似乎并不對。
但是在此刻禪院清的精神世界當中,他則是一陣陣的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