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僅僅只有10%左右五條悟的能力,但是對于這種三級左右的咒靈來說,完全足夠用了。
但禪院清知道,自己不能夠繼續拖下去了,他體內的咒力總量,正在以一個很驚人的速度消耗著。
按照禪院清自己的推算,如果繼續這樣維持無下限術式的話,大概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他的咒力就要被消耗一空了。
這并不是禪院清對于五條悟10%的數值有什么誤解,而是基于現實情況的具體判斷。
第一,五條悟的咒力總量其實并不算多,至少跟乙骨憂太、兩面宿儺那種近乎無限咒力的怪物不一樣,五條悟的咒力總量其實只是個正常人偏上的水準罷了。
他之所以能夠在戰斗當中表現得和兩面宿儺咒靈總量沒什么差別,其主要是因為六眼對于其自身咒力量的完美精準把握。
簡單來說,五條悟本身的藍量有100點,別人釋放一個和五條悟相同威力的咒術,需要消耗10點的咒力總量,但這10點的咒力總量當中,實際上有著3成的咒力量是當做無用消耗了的,剩下的幾成里面,也有著些許地方的不必要咒力浪費。
而擁有著六眼的五條悟則不同,對于他來說,自己想要達到和外面人同樣的戰力水平,只需要在自己六眼的幫助下,使用不到2點的咒力量就行。
這就是六眼對于其本身咒力的絕對完美應用,相當于五條悟使用任何一個術式,都會有著【使用藍耗減少】、【回藍增強】等正面buff。
在擁有了這兩種正面buff的情況下,五條悟本身回復咒力的速度就要比一般人快上很多,也因此,在很多時候五條悟的咒力就會呈現出完全用不完的狀態。
但是對于禪院清來說,只有10%程度的他,遠沒有達到那種支出平衡的狀態。
光是剛才那一段大約五十米左右的小瞬移,就幾乎已經將禪院清的三分之一咒力給抽空了。
他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內,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咒力,將眼前這頭咒靈給解決掉。
但他目前所擁有的,僅僅只是五條悟10%的能力,對于如何使用“蒼”或者是“赫”那種東西,完全就是一竅不通。
甚至于說,就連如何將咒力外放,他都有些不太清楚,之所以能夠使用出瞬移,則是因為在禪院清獲取到了五條悟能力后,對方在禪院清面前親自施展了一次。
禪院清并不是什么天才,但是這種近乎出于本能的東西,他看了一次之后,也就摸索著學會了,有點類似于套公式做題的感覺。
赫以及蒼那種東西,連公式都沒有,他自然是用不出來的。
那么......要怎么樣才能夠盡可能快速的解決眼前這個東西呢?
答案只有一個......搖人!
禪院清知道,自己在這里即便真的將這咒靈給弄死,其實本質上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只要禪院扇沒有熄滅掉那顆想要弄死自家女兒的心,那么
就算殺了眼前這個咒靈,也還會有其余源源不斷的咒靈出現。
如果想要徹底解決這個事情,或者說是在短時間內防止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那么就必須要把這件事給鬧大。
但是鬧大的這個過程,又不能夠顯得特別刻意,畢竟對于現在的禪院清來說,禪院扇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無親無故的他,在這個到處都充滿著危機的咒術世界里面,每一步都需要走的小心翼翼才有可能來到對岸。
那么,能夠讓這個過程顯得不那么突兀的方式,其實說白了也就只有一個。
天災!
在這個世界上,人禍會被追究到底,但是天災不同,這是屬于一種不可抗力導致的因素。
而如何人為的創建天災,實際上就是禪院扇和禪院清兩人此刻都在做的事情。
只不過一個是要害人,一個是要救人罷了。
現在擺在禪院清面前的道路只有一條,吸引眼前這只咒靈來到禪院扇所住房屋的廚房位置,然后在那里點爆天然氣。
日本在1970年的時候,就已經在大阪、東京等大型城市鋪設了完整的燃氣管道,且因為煎魚、煮物等日式料理需要對于火候的精準把控,對于禪院家這種豪門來說,天然氣反而是每個家族成員的必備之物。
這一點即便是在幾乎完全不做飯的禪院甚爾家中也有著體現。
而禪院清就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這才選擇將計劃錨定在了這一點之上。
火災,永遠是最為引人注目的,這點即便是在禪院家這種豪門咒術家族當中也不為過。
當禪院清抱著真希真依,整個人從火海當中竄出來的那一刻,禪院扇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抑制的錯愕和憤怒。
為什么又是這種廢物阻攔了他的計劃?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詛咒?難道上天也認為自己不如禪院直毘人嗎?
腦海當中浮現出這個想法的瞬間,就又一次被禪院扇給掐滅,他接受不了這樣的情況,也不會認同這樣的情況。
他只是認為,這一切不過是個巧合而已,身為一個強者,是要有接受失敗的勇氣的。
就在禪院扇內心即將平復下來的時候,禪院清那略顯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伴隨著的,還有幾抹殷紅的鮮血從其背后滴落。
“有咒靈!快跑!”
禪院直毘人的身上此刻還帶著淡淡酒氣,在聽到禪院清聲音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瞥了一眼禪院扇。
而就是這一眼,讓禪院扇一直以來相信著的某件事情崩碎了。
在禪院直毘人毫不掩飾的咒力壓迫下,他忽然從心底里面產生出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而這份情緒,幾乎是以病毒般的速度蔓延到了他的整個大腦,身軀下意識的顫抖和后退,但也就在這一刻,他停下了腳步,身后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禪院甚一。
禪院扇望著族人的眼神,只覺得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在嘲笑自己,都在用堪比凌遲的方式踐踏自己的尊嚴!
他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