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的突然到來讓禪院清的計劃被全部打亂,要知道眼前這個在原著當中并沒有多少存在感的重量級人物,其掌握的消息和內幕,實際上并不比羂索少什么。
自己那些在倉促之間制定出來的計劃,通過禪院直毘人的關系,糊弄糊弄那些人可以,但是想要在天元面前搞那些東西,其被看穿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而且結合天元在原著當中的表現,禪院清此刻只覺得頭腦有些發痛。
事情朝著不可控的方向進發了。
天元似乎是看出了禪院清此刻心中那有些不太禮貌的想法,她皺了皺眉頭,清澈的眸子當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無奈:
“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面有困惑,覺得咒靈襲擊這種事情怎么會讓我離開結界,并且大費周章的出現在這里,對嗎?”
禪院清點了點頭,態度恭敬道:
“的確如此,畢竟在我的了解當中,天元大人您是守護整個國土結界的重要人物,像是這種事情,您應該不會過來才對。”
聽著禪院清那還算恭敬的口吻,天元點了點頭,她沒有穿鞋子,裸露的赤足白皙而透露著些許粉紅,她此刻沒有盤坐在地,而是大大方方的足心對著禪院清,那略微彎曲的足弓,看起來似乎透露著些許輕微的香味。
“怎么說呢,如果只是普通的咒靈襲擊事件,那么我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里的,或者換一種說法,如果今天出現在這里的人不是你,那么換做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五條悟,我也絕對不會從地下結界那里離開。
你可以這樣認為,我之所以上來,其目的只是為了見你罷了。”
禪院清看向天元,略微低下了頭,目光正好和對方的玉足對碰,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挪過目光,語氣困惑道:
“見我?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四級咒術師罷了,您來見我的原因是什么呢?”
天元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上半身直接朝著禪院清這里靠了過來,同時精致小巧的鼻子在這一刻嗅了嗅,宛若是一只正在覓食的野貓。
淡淡的香味傳來,有點類似于是橙子皮曬干后的香味,是淡雅而悠長,給人一種極其舒心的感覺。
禪院清在腦海當中出現那感覺的時候,只覺得自己一定是發瘋了,居然會對一個數千歲的老太婆做出這種評價。
而所幸天元這個時候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只是看著禪院清,聲音之中夾雜著一抹數千年來從未有過的祈求和渴望:
“你可不是普通的四級咒術師,禪院清,從你進入到這里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宿命的東西正在轉動,你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感受嗎?”
聽到這里的時候,禪院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六眼】、【星漿體】的宿命傳說。
天元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除了其本身的術式有些特殊外,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間會時不時找出能夠讓她融合的星漿體,以此來穩固住天元那不斷朝著更高層次進化的身軀。
融合星漿體的時間,根據禪院家的古籍當中記載,每次間隔大概是500年左右,并且在要臨近融合肉體的時候,一定會出現【六眼】、【星漿體】這兩種固定存在。
就仿佛是一種詛咒或者宿命一般。
天元活了很多年了,雖然禪院清的情緒已經收斂的很好了,但她依舊知道,禪院清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猜到了自己所說的宿命是什么了。
這就是她喜歡和聰明人聊天的原因,雖然說她自己不算是個特別聰明的人,而且也被聰明人傷害過,不過,她就是喜歡聰明人。
“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一些東西了吧?星漿體、六眼......”
天元的身軀湊得越來越近,禪院清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氣息,溫熱而潮濕,像是海浪一樣,拍打在了他的面頰之上。
到了這個時候,禪院清自然不可能繼續去裝傻,那樣就有些過于虛偽了。
他嘆了一口氣,略微朝著后方退了一些后,對著那幾乎就貼著自己面部的天元大人,輕聲問道:
“我是了解過一些相關的信息,但只是出于好奇罷了......”
不等禪院清將話語說完,天元就對著他笑著說道:
“僅僅只是好奇嗎?那你身上為什么會有【天與咒縛】和【六眼】兩種氣息共存?!”
聽著天元的話,禪院清只覺得腦海當中仿佛被一道驚雷給劈開一般,天元怎么能夠察覺到這種東西?!
難道她能夠看出自己身上具有系統?!
不,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
似乎是發現了禪院清那瞬間繃緊的肌肉,天元臉上露出了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她露出銀牙,笑得很燦爛:
“被我說中了,對嗎?天與咒縛和六眼的氣息,這兩者你哪怕只是單獨擁有一樣,我都不會感知到你的異常,可當這兩種氣息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就會形成一個奇妙的化學反應,我把那種獨特的氣息叫做【宿命的裂痕】。”
天元看向禪院清,眼神之中帶著一抹期待和緊張:
“我知道你此刻應該有些慌張,但我并沒有任何一絲對你不利的想法,我從五歲開始,就幾乎沒有離開過那個房間,我的使命仿佛只是為了那橫跨整個國土的結界,我的命運似乎也被禁錮在了星漿體當中。
被禁錮住的命運,不僅僅是星漿體,就連我自己也是一樣,你以為我真的愿意去將一個陌生人的靈魂與我自己相容,你真的覺得......這種如同囚犯一樣的生活,是我想要持續千年的嗎?”
天元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微微咬著嘴唇,她有著兩顆虎牙,一縷血珠從其唇角滑落,她看向禪院清,眼神之中是一種近乎千年來都沒有迸發過的光芒。
“我不想要繼續這種宿命了,而你的出現,就是我打破這種宿命的關鍵點!
你是我這數千年內,所見到的第一個,將天與咒縛和六眼共同存在在一個軀體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