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告別了夏油杰的禪院清,此刻卻也并沒有閑著,他看了看時間,隨后加快步伐朝著禪院家走去。
今天之所以能夠出來,是因為他跟甚爾說了家里面食材不多了的原因。
他還記得甚爾在聽到自己說的那些話后,臉上隱隱露出的那一抹忌憚。
但似乎最后還是美食占據了上風,甚爾嘆了一口氣,對著自己說:
“行吧,我跟你一起去,但是記住,我們盡可能早點回來,別惹什么別的麻煩。
現在是下午四點二十七分,最后一班的公車是五點半,除去最基本的通勤時間,我們大概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去購買食材,你先把要買的東西寫好,然后我們到了商場就分開購物,五點十五分我在巷子口等你,要是遲到了的話,你就自己跑回去。”
聽著甚爾的話,禪院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倒不是那種孩童想要出去玩的心性,而是為了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五條悟、夏油杰、或者其余一些原著當中有名咒術師。
畢竟說白了,東京也就那么大,萬一給自己碰到了的話,自己就有可能從他們身上獲取到一些屬性加成了,哪怕是一口氣達不到這么高的好感度,也能夠混個臉熟,方便后續刷好感。
甚爾那副有些擔憂的神色自然也被禪院清看在了眼中,禪院清以為是自己這邊被人盯住了的原因。
但轉念一想,禪院清就知道事情應該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畢竟原著當中剛剛覺醒天與咒縛完全體的真希都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殺穿整個禪院家,那么現在的禪院家對于甚爾來說也應該都算是一群臭魚爛蝦才對。
如果監視自己這邊的人真是禪院家的,那么甚爾大概率是不會露出那種忌憚神情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羂索那個家伙有可能將自己列入到了需要監控的目標單位當中,而且其派來的監視者是讓甚爾都感到有些棘手的程度。
幾乎是一瞬間,禪院清就聯系著自己腦海當中的原著內容,將事情的真相給猜測了個大概。
但就在禪院清有些猶豫要不要出去的時候,甚爾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到商場之后,我讓你走哪邊你就走哪邊,不要和我爭,明白了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禪院清就知道,這是甚爾準備到時候自己去阻擋住那個監視者的行動,來為自己增添一些安全購物的時間。
想到這里,禪院清心中對于甚爾的感激之情就猛地增多了起來,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后笑著說道:
“要買什么食材的話,你也寫一些給我,畢竟飯菜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吃的,到時候也會有你喜歡吃的東西。”
聽到這里,甚爾那原本還有些煩躁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大抵這就是美食的能力吧,無論是再怎么冷臉的人,在吃到自己想要吃的東西后,都會讓陰郁的心情變好。
“我想吃的東西嗎?從小到大也沒什么問過我這個問題,你突然這樣問的話,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讓我想想......”
“那就根據我最近的觀察來看吧,西紅柿炒雞蛋、韭黃炒蛋、宮保雞丁、排骨玉米湯......你口味還是挺偏甜口的。”
“你觀察的還真挺仔細,那就按照你說買。”
最后一句話,甚爾的口吻是那一種從未有過的輕快。
禪院清則是看著甚爾,腦海當中此刻正跳動著對方的好感度消息。
“恭喜宿主獲得禪院甚爾好感度,當前好感度:32/100(熟人)。”
在看到好感度增加的那一刻,禪院清心里面自然是感到開心的,但與此同時,他其實也有一些感慨。
那個看起來就不太好相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頹廢和喪氣的禪院甚爾,其居然會因為別人能夠記住他的愛好而增加這么多的好感。
可明明這些東西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
但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原著之中的他才會活的那樣別扭和擰巴吧......
好不容易在碰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但卻在學會如何去愛別人之前就再次陷入到了黑暗當中。
或許這就是在原著之中甚爾選擇將惠賣給禪院家的原因吧。
沒有得到過愛的他,壓根就不知道怎么樣去愛別人,從未體會過父母愛的他,又怎么能夠以正確的父愛去照顧惠呢?
如果惠的母親還在,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帶著甚爾,一定會教會甚爾如何去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也一定會將甚爾寵溺成這個世界上最為幸福的丈夫。
但......沒有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在她死掉的那個晚上消失了。
本就在黑暗當中的人,或許能夠長久的忍受黑夜。
但你讓一個在黑夜當中見到過光明的人,那么哪怕是一秒鐘的黑暗,他也會忍受不住。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即便是在被復活后,他依舊不知道該怎么樣去對待自己的兒子,更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去愛他。
對于別扭且擰巴的天與暴君來說,或許那一根插入自己太陽穴的流云殘骸,或許那噴出的滾燙血液,就是一種愛的方式吧。
禪院清看著那走在自己眼前的甚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到這么多東西,但他望著眼前那個男人,心中忽然涌現出了一個念頭。
他該有一個不錯的人生,至少,他本質上不是個爛人。
線色街道、第二路站臺。
下午時間五點二十三分,禪院清氣喘吁吁的站在站臺處,對面是臉上帶著淡淡笑容和疲憊的甚爾。
“你這小鬼,果然是個需要人時刻盯著的家伙,如果不是我帶著你跑了一陣子,你可就真的遲到了,到時候我真的會讓你自己跑回去的。”
聽著甚爾那威脅的話,禪院清喘出了一口粗氣,接著平復了一下呼吸,隨后緩緩道:
“那我們買的那些肉類呢?讓我跑回去的話,大概率都會壞掉。”
“我會帶著肉先走。”
“你會做肉嗎?”
“不會,拿回去解凍,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