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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港島珠寶的血色謎局

港島的梅雨季來得格外洶涌,林淵站在蘇式珠寶總行的玻璃幕墻前,望著雨滴在“百年老店”的鎏金招牌上蜿蜒成血痕狀。他身著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裝,內袋里裝著從緬北礦場帶出的第三塊鐘塔碎片,碎片與總行地下的靈氣脈流產生微弱共振,如同心臟般規律跳動。

“林先生,您的預約時間到了。”

戴白手套的侍應生推開雕花木門,濃郁的檀香混合著翡翠特有的清冽氣息撲面而來。展廳內,各式各樣的翡翠飾品在暖光下流轉著不同色澤的光暈,林淵卻敏銳地注意到,每件展品下方都壓著一張泛黃的符咒——與黑蛛會用來封禁靈種的符紙如出一轍。

【“蘇式珠寶表面是百年老字號,實則是黑蛛會在港島的靈氣中轉站。”他摸了摸袖口藏著的窺靈眼鏡,鏡片上還殘留著緬北礦工的血跡,“第七塊碎片,應該就在他們號稱‘鎮店之寶’的‘翡翠觀音’里。”】

“林先生果然準時。”

優雅的女聲從旋轉樓梯傳來。林淵抬頭,看見一位穿著紅旗袍的女子扶著欄桿淺笑,她耳墜上的翡翠珠子隨動作輕晃,竟在地面投射出蜘蛛狀的陰影。

“蘇月如,蘇式珠寶現任董事長。”女子伸出手,腕間戴著的正是黑蛛會的蜘蛛徽章改制的翡翠鐲子,“聽聞您對本店的‘翡翠觀音’感興趣?”

“久仰大名。”林淵握住她的手,故意將靈氣注入指尖。蘇月如瞳孔微縮,她感覺到一股金色力量正在瓦解鐲子上的封禁符咒,里面隱約傳來孩童的哭喊聲——那是被用來溫養碎片的幼童精魄。

展廳后方的密室里,翡翠觀音像被供奉在蓮花座上。這尊高約一米的雕像由整塊帝王綠翡翠雕成,觀音垂眸俯瞰眾生,卻在林淵的窺靈視角中,渾身纏繞著鎖鏈般的黑色咒文。

“三百萬港幣,林先生即可帶走。”蘇月如輕叩桌面,“不過按照規矩,您需要先證明自己有資格擁有它。”

話音未落,四周的燈光突然熄滅,唯有翡翠觀音像發出幽幽綠光。林淵運轉鍛骨境真氣,卻發現體內靈氣竟被觀音像牽引著向外涌出——這尊雕像根本就是個巨型靈能黑洞!

“歡迎來到‘鑒寶試煉’。”蘇月如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如果連我的幻境都走不出,又怎能掌控真正的寶物?”

黑暗中,無數怨靈虛影破土而出,它們后頸的蜘蛛印記與緬北礦工如出一轍,卻穿著港島六七十年代的勞工服飾。林淵意識到,這些都是蘇式珠寶歷代用來溫養碎片的犧牲品。

【“開天鐘環,破!”】

背后浮現的第一鐘環爆發出金色光芒,如盤古開天辟地般撕裂幻境。怨靈們在金光中發出凄厲慘叫,化作點點熒光融入林淵掌心的鍛鐘符文。當光明重新降臨密室時,翡翠觀音像的底座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里面嵌著的鐘塔碎片——碎片表面纏繞著嬰兒的胎衣,正是黑蛛會“以嬰魂養靈玉”的邪術見證。

“你竟敢破壞我蘇家的根基!”蘇月如撕去偽裝,露出脖頸間的蜘蛛刺青,“當年蘇尚景那廢物沒完成的任務,就讓我來終結!”

她揮手啟動機關,觀音像的蓮花座翻轉,露出底下的傳送陣。林淵只覺腳下一空,再睜眼時已身處港島郊野的廢棄佛寺。月光透過破漏的屋頂灑落,中央的如來佛像缺了半只手臂,露出內部中空的腔體——里面蜷縮著一個被翡翠碎片刺穿心臟的少女,正是鐘環記憶中的“鐘靈”殘影!

“這具肉身,可是我用黑蛛會初代會長的精血培養了三十年。”蘇月如從陰影中走出,手中握著的玉凈瓶里裝著暗紅色液體,“只要用你的血激活鐘靈,就能讓天道鐘徹底淪為黑蛛會的器靈!”

林淵這才驚覺,少女胸前的第七塊碎片竟與自己識海中的鐘環產生排斥反應。蘇月如拋出玉凈瓶,瓶中液體在空中化作無數細針,每根針上都刻著“奪鐘”二字。

【“鎮魔鐘環,鎮!”】

第二鐘環亮起,地面浮現出巨大的“鎮”字符文,將所有血針定在半空。林淵趁機沖向佛像,卻見蘇月如指尖掐訣,少女身上的翡翠碎片突然爆炸,產生的靈能風暴將他掀飛至墻壁。

“你以為鐘靈是無辜的?”蘇月如逼近,高跟鞋踩在碎石上發出脆響,“她本就是初代鐘匠的女兒,被父親當成爐鼎祭品,現在不過是回歸本位罷了!”

這句話如驚雷般劈開林淵的識海。他突然想起第十二鐘環的畫面:那個與自己容貌相同的鑄鐘師,在將心臟嵌入鐘體前,曾含淚望向襁褓中的女兒。原來,鐘靈不是祭品,而是鐘匠為了保護女兒,將她的魂魄封入鐘塔碎片!

“我命由我不由天!”林淵怒吼著站起身,第三鐘環“聚靈”之力全開,竟將佛寺廢墟中的殘留靈氣凝成實質金劍,“不僅要救鐘靈,還要讓黑蛛會的邪術,從此斷根!”

金劍斬落的瞬間,蘇月如的護體罡氣如紙糊般碎裂。她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開始透明化,那些被她吞噬的幼童精魄正從她體內逃出,撲向林淵掌心的鍛鐘符文尋求庇護。

“不可能...黑蛛會的血契...”

“血契已被改寫。”林淵握住第七塊碎片,少女的殘影在金光中露出微笑,“從今天起,天道鐘不再是兇器,而是...”他頓了頓,看著懷中逐漸凝聚實體的鐘靈,“而是守護靈脈的鎮世之器。”

佛寺外,暴雨漸歇。林淵抱著昏迷的鐘靈走出廢墟,港島的霓虹燈在黎明前的薄霧中若隱若現。他摸出蘇月如的手機,解鎖后進入黑蛛會的秘密論壇,將“緬北礦場解放”“港島珠寶邪術”等證據視頻一一上傳。

懷中的鐘靈動了動,睜開眼時,瞳孔中流轉著與天道鐘相同的金色紋路。她輕聲道:“謝謝你,這一世的鐘主...我感覺到,其他碎片在呼喚我們。”

林淵望著東方漸白的天空,握緊了手中的兩塊碎片。他知道,黑蛛會絕不會善罷甘休,而“獵鐘人”計劃的執行者們,已經在暗處蠢蠢欲動。但此刻,他的肩上不僅有重塑天道鐘的使命,更有守護鐘靈、終結邪術的決心。

“下一站,應該是京都的古董街吧?”他輕聲說,“那里,還有第八塊碎片在等著我們。”

鐘靈點點頭,指尖輕撫過他肩上的鑄鐘師紋身。遠處,佛寺的晨鐘突然響起,這一次,不再是催命的喪鐘,而是新紀元開啟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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