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跟他比個“ok”手勢，“我知道了，謝謝。”

洗手間門被關上，緊接著是嘩啦啦的水聲。

燕度返回書桌前，電腦上的字似乎越來越小，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閉上眼睛養神，對于小姨的突然造訪，他心底有一些猜測，但他不希望事實如他所想。

或許真的只是路過吧。

睜開眼他看向前方出神。

被鋪的極其平整的床上放著兩床被子，一邊是他的，簡約黑白風一邊是林以棠的，可愛兔子印花的被子和整個房間格格不入。

甚至這個被子上還躺著一個熊玩偶。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已經超出他的意料了，他并不喜歡這種事情發展不受控制的感覺。

但又覺得如果是林以棠的話，什么樣都不意外。

因為她是林以棠。

洗完澡出來林以棠略帶拘謹看向燕度，“你還不睡嗎？”

“你先睡吧，如果開燈會打擾你睡眠的話我可以去客廳。”

林以棠連連搖頭，“不用，我沒打算睡。”

「開玩笑，我可是要鏖戰到天亮的！月亮不睡我不睡！」

“……別熬太晚。”

“你才是，我這樣熬但也起得晚，頂多算晚睡，就這樣睡得晚還起得早才叫熬夜。”林以棠撇嘴，“還年輕嘛，這么拼干什么。”

燕度合上電腦，“因為……害怕。”

害怕失去一切，害怕失權……

“害怕什么？”林以棠懷疑他在凡爾賽，“一般人努力工作是缺錢，但是你現在也不缺錢吧？”

燕度笑，“害怕到離婚時給不起離婚費。”

林以棠摸摸鼻子，“我可以寬限你幾日。”

“才幾日？”

林以棠提高聲音，“我相信你幾天就能掙五百萬！”

“這么高看我？”燕度揉揉自己的手腕，“或許我沒有那么大本事？”

“不不不，我相信你！我不僅相信你可以幾天掙五百萬我還相信你很快就能碾壓和豐！”

她當然希望燕度好，不然萬一失誤導致他不是京圈大佬了，那她也一起完蛋。

夭壽啦！系統沒說任務失敗會怎樣，希望能給她一次機會，阿門。

呸呸呸，想什么呢，劇情一定不會出現問題！

林以棠鉆進被子里調整姿勢玩手機。

熟悉的心聲再次出現在燕度耳邊。

「小狗好可愛，親親！」

「小貓好可愛!」

「這個看起來好好吃！」

「好帥一男的！」

「好帥一女的！」

燕度輕嘆氣，她的短視頻app只推薦這幾樣嗎？

燕度突發奇想問，“如果我破產了怎么辦？”

“不怎么辦，加油東山再起。”林以棠扭頭看她，“但我不信你會破產。”

「我信你個鬼，你得犯多大蠢才能把自己作到破產？根本不信。」

“你會陪我東山再起？”

林以棠皺眉，“說實話，不太想，我一點苦都不想吃，我會在精神上支持你。加油！”

“都不愿意說點好聽的哄一下我嗎？”

“多假啊，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我相信你有本事可以東山再起，只是我不是那個會陪你東山再起的人。”

林以棠突然滿腦子都是那種精神小伙語錄。

「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同甘共苦你不在，榮華富貴你不配，相信自己，自己就是靠山，我沒有天下，自己打天下」

「后面是啥來著？忘了。」

燕度揉太陽穴，她上網都在看什么東西？

林以棠將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甩出去，轉移話題，“你大概要工作到什么時候？”

“等我困了，就結束。”

“那我懂了。”林以棠把手機聲音外放，助眠白噪音挨個播放。

眼尖看到播放列表有幾個雨聲，她迅速刪除。

“困了嗎？”

“不困，你想睡我可以去客廳。”

“沒事，你繼續。”

林以棠看一眼時間，晚上十二點，她有一點點困，不過這是他的房間，她把人趕出去像什么樣子。

她在被窩里調整姿勢，插上耳機打開一個綜藝開始看。

燕度打開電腦繼續看剛剛沒看完的文件，突然在一個瞬間意識到房間里太過安靜了。

床上的林以棠早已呼呼大睡，而手中的手機還在繼續播放。

燕度關上電腦，轉動輪椅過去幫她暫停手機上的綜藝，順帶摘掉她的耳機。

“嗯？”林以棠迷迷糊糊抬頭。

“睡吧。”燕度輕聲道。

“哦。”林以棠瞬間砸進枕頭里。

燕度關掉頂燈打開小夜燈，一個人進衛生間洗澡。

……

一起睡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而且兩個人又不蓋一床被子，林以棠接受非常良好。

只是可憐她的熊玩偶不知什么時候被她擠下床掉到地上。

燕度上班醒得早，他盡量放輕動作避免吵醒林以棠，待他洗漱完出門林以棠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幾點了？”

“七點半，你繼續睡吧。”

“哦。”林以棠聽話縮回被子里。

等她徹底睡醒起床洗漱出臥室門，抬頭一看時間，上午十點半。

顧秋月見她出來，調侃，“呦，終于睡醒了？”

林以棠嘿嘿笑，“昨晚睡得有點晚。”

她看到顧秋月已經換好衣服化了妝，好奇問，“小姨是打算出門嗎？”

“嗯嗯，我倆出門去附近公園轉轉，你要不要一起？”

林以棠搖頭，“我就算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顧秋月笑，“你學壞了。”

林以棠靦腆笑，承讓承讓。

她簡單吃了點零食墊肚子，等待吃午飯。

遛彎回來的顧秋月興沖沖跑到林以棠面前問，“咱們要不要一起去給燕度送飯？”

林以棠一頭霧水，“可以是可以，但是怎么突然想到這個？”

“我還沒去過他的公司呢，我想去看看！”顧秋月想一出是一出，路上刷到幾條和豐相關的消息，立馬就想到燕度的新公司。

林以棠猶豫開口，“那咱們是吃了飯去送還是帶過去吃？”

“當然是帶過去一起吃！”顧秋月最后跟她確認，“確定要去吧？”

“確定。”

“張媽，幫我們把飯打包好吧，我們去公司找燕度一起吃飯！”

康景明和林以棠對視，他無奈笑，“她想到什么就會立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