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都雜亂的管道里本沒有路，雞賊們吐得口水多了也就腐蝕出了路。

在雞賊族長澤戈cos某位運輸大隊長，施行不抵抗政策的情況下，雞賊教派在巢都的下水道、钷素輸送管道等地方開辟出的道路，成為了雞賊教派人員“交流”的途徑。

無力抵抗族長命令的雞賊炮灰們，借助這些隱蔽的道路，“主動”潛入已經被敵人發現，注定要被拋棄的地點，交換那些更有價值的雞賊。

為了避免露餡兒，一般的步驟是先進行激烈的抵抗，吸引更多的敵人和注意力。

當確定已經抵擋不住敵人的進攻，且有價值的雞賊都被轉移走之后，剩下的雞賊炮灰們便會高喊著“為主教復仇”的口號，用自爆的方式，將整個街區化作廢墟，毀掉一切會被查出端倪的痕跡。

而為了演的更像一些，澤戈更是不惜學習艾莉——既然已經決定要豪賭了，那就貫徹到底。

那些已經混入PDF，本應成為教派抵擋人類的絕對主力的成員，被它抹除了有關它這個族長的所有記憶后，斬斷了鏈接。

如此一來，就算是他們這些教派成員也真的以為主教凱莉就是教派的首領，她身死之后，教派便徹底崩潰，繼而陷入不可避免的恐慌與混亂之中。

一些不慎被活捉PDF雞賊叛軍，更是讓這個計劃趨于完善。

畢竟，人類的任何審訊手段，就算是用靈能者搜索記憶，也只會不斷驗證凱莉就是教派首領這個“事實”。

相信要不了多久，隨著所有被感染的街區都被清掃，那個偽帝的阿斯塔特離開西西弗斯，人類就會徹底放松警惕。

到那時，哼！

愚蠢的人類、國教里可恥的邪神信徒，你們就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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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猜測的那樣，總督在會議上肯定了雞賊教派的首領就是那個被殺的凱莉，并確定接下來的目標只是簡單的清掃雞賊殘余力量之后，雞賊的真正首領真的選擇了順水推舟。”

又一次清除了一個街區的雞賊，返回軍營的理查利松徑直來到后勤部，坐到了正在埋頭書寫著什么的沈觀對面。

這幾天里，他一直率領著篩查完畢的行星防衛軍PDF按照軍務部、內務部和法務部提供的名單清掃著雞賊的勢力。

當然，說篩查其實并不準確。

真正的情況是，幾乎就在會議結束的同時，PDF那邊就傳來了消息，有大量人員陷入了不可控制的恐慌與混亂之中。

雖然其中有不少人嘴里大喊著“為主教報仇”之類的口號發起了反叛。

顯然，這些人就是混入PDF之中的雞賊。

在缺乏統一指揮的混亂下，這些反叛的雞賊很快就被鎮壓了下去。

而更多的雞賊則趁機帶著武器逃出了軍營。

但他們卻都成為了指路明燈。

軍務部、內務部和法務部只需要按照這些人的出身來歷，便可以迅速的鎖定一個個街區。

“雞賊族長當然會順水推舟，畢竟犧牲的都是一群可有可無的炮灰而已。”

沈觀頭也沒抬的回道。

“那些真正有價值的雞賊，早就被轉移了。”

“你是說？”

理查利松眉頭一動。

“如果一個街區的雞賊選擇自爆的方式，把自己連同整個街區的建筑都炸個粉碎是巧合，那每一個雞賊都這么干，百分百就是早有預謀。”

“嗯，我也這么認為。”

理查利松也早已經察覺到了異常。

“剛剛的這一次自爆威力要小不少，在清理現場的時候，有人發現了一處廢棄的钷素管道入口，他們應該就是用這些途徑轉移的，只是之前的爆炸威力都太大，連這些通道都被炸毀了。”

“那個雞賊族長有些太貪了。”

沈觀終于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嫌棄。

“既想麻痹巢都高層和你這個棘手的神皇的死亡天使，讓你盡快完成清掃，離開西西弗斯，又不愿意真正割肉，把戲演的更像一點。”

聽著“神皇的死亡天使”這個稱呼，理查利松頭盔下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不過，對這個稱謂，他心理上雖然還是有些別扭，卻早已經不至于像幾天前那樣排斥了。

也許是這幾天里從其他人嘴里聽得太多已經習慣了吧。

果然，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啊。

“所以，你呢？是準備把你的計劃升級，還是裝作看不見，繼續陪它演戲？”

甩甩頭將腦袋里的雜念驅逐，理查利松好奇的問道。

“呵~~”

沈觀挑了挑眉，

“作為一位認真負責的導演，發現演員演戲時不認真，當然要大聲教訓，讓演員明白錯誤，及時改正，才能讓戲更精彩啊。畢竟，我的頭上又沒有資本，我這出戲里也沒有流量演員。”

“導演？戲？流量，演員？”

理查利松迷惑的看著他。這些詞他都知道，但連在一起，他就有些聽不懂了。

不過，戲劇是藝術，而藝術。。。

“難道你其實是歡愉王子的信徒？”

理查利松上下打量著沈觀，沒等沈觀憤怒的反駁就先搖了搖頭。

“不對，這種不惜自己入局也要制定計劃戲弄其他人的做法......”

他沉吟半秒，語氣釋然的繼續說道。

“你這家伙果然還是萬變之主的擁躉嗎。”

“和你說過多少次。。。”

本就憤怒的沈觀瞬間漲紅了臉。

“行了行了，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是信帝國真理的。”

理查利松愉悅的擺著手，替他說出后面的話之后，也不再繼續玩笑，而是頗有些同情的問道。

“不過，你確定要繼續這么瞞著可憐的總督嗎？”

“這怎么能叫隱瞞呢？”

沈觀臉上的怒火瞬間消散，臉上寫滿了真誠。

“他才剛從刺殺里恢復過來，要是知道了真相，被嚇得再昏死過去怎么辦？我這叫充分替總督考慮，主動為總督分憂。”

“所以你就把PDF一半的裝備都替總督分了？”

理查利松乜了他一眼。

PDF里的雞賊們反叛和逃走的時候，的確帶走了不少的武器，但大多只是輕武器而已。

而沈觀借助他這個指揮官的淫威成為后勤部長后，卻直接把PDF一半的重武器劃到了雞賊搶奪的清單里。

這幾天，借著雞賊們老是搞大威力自爆的由頭，又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劃到了報廢清單里。

“怎么？你不要？”

沈觀一句話就堵得理查利松像憋尿一樣難受。

他的良心讓他很想大義凜然的說不，但。。。

一名午夜領主可能有良心，午夜領主有良心不太可能。

“你要這么多武器干什么？”

差點憋出內傷的理查利松，決定換一個問題。

“我作為灰太狼戰團現任戰團長的唯一侍從，難道不應該努力為戰團重建積攢家底嗎？”

沈觀一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一瞬間，理查利松小小的腦袋里閃過了整個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