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張爽只感覺“自己”揮舞著遒勁有力的雙手,朝著臺下那密密麻麻們的觀眾們打起了招呼,而迎來的,則也是如怒濤拍岸般的歡呼吶喊。
“今天很榮幸來到香江紅磡,為大家?guī)砦易畹靡獾母枨璐艘惨x謝滾石唱片給了我這么一個巨大的機會……”
趁著“任賢奇”和臺下觀眾們互動的時間,張爽也隨著他的視線,竟然看到了臺下最近的位置還坐著幾個分外熟悉的名人!
周華健?
莫文蔚?
還有,那個笑容燦爛無比的中年人是……李宗勝?
“哇塞,這個任賢奇這么大牌的嗎?就連李宗勝都來給他助威了?”
張爽在自己的腦海里搜尋著這個歌手的名字。
但饒是他自己家是開音影店的,都沒有從記憶中搜尋出這個人的任何記憶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這么火,一定是接下來的這幾年里他遇到了什么特別火,火到了一定程度的歌,才會讓他現(xiàn)在擁有如此大的排面!
“那么,接下來,我將為大家?guī)硪皇孜易钕矚g的歌曲,《傷心太平洋》,希望你們喜歡!”
話音剛落,舞臺兩側(cè)的音響里就傳來了一陣昂揚熱烈的電吉他的聲音,音域聽上去特別寬廣,給人一種特別遼闊高遠的感覺。
“傷心太平洋?好奇特的名字,而且這首歌聽上去還有著一股淡淡的東洋風?”
張爽還來不及仔細思考,“自己”就已經(jīng)將話筒放到了嘴邊,開始了演唱。
“離開真的殘酷嗎,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
或者孤獨的人無所謂,無日無夜無條件……”
“喲?還挺好聽的嘛,旋律非常悠揚,配樂的聲部也很豐滿,就是這個人的聲音……好像有點兒特別呢?”
第一人稱視角下的觀眾張爽,在贊賞了歌曲本身的質(zhì)量上佳之后,便開始了對這歌手的評頭論足。
“喉音有些重,而且嗓子似乎微微有些故意壓癟的感覺……是故意的嗎?還是天生就這樣?”
因為自己動不了,所以本來想跟著節(jié)拍一起點點頭的張爽也只能作罷,跟著這個調(diào)調(diào)在腦海里默默地哼唱了起來。
而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臺下的觀眾們在聽到他唱第一句的時候就爆發(fā)出了一片熱烈的歡呼聲,好像這首歌在1999年這個時候早就已經(jīng)非常爆火的感覺!
“真的是一首很火的歌呢,不錯不錯!但是這么火的歌手,看年齡也不小了,至少也三十幾歲了吧,怎么在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95年會這么默默無聞呢?”
張爽也有點兒納悶,按道理說99年火成這樣,連李宗盛和周華健都會來給他捧場當嘉賓的歌手,不應(yīng)該只是一個才紅了沒多久的新人吧?
這兩位大佬會給一個只紅了幾個月或者一年的新人如此大的面子嗎?
不可能吧!
“只能推斷他可能是大器晚成的那種明星了吧,可能就是在95年下半年到99年之間,一定是有一首大火的歌把他給捧紅了……難不成,就是他正在唱的這首《傷心太平洋》?”
張爽默默地在心里吐著槽,卻并不耽誤他繼續(xù)聽著“任賢奇”的演唱:
“往前一步是黃昏,退后一步是人生
風不平,浪不靜,心還不安穩(wěn),一個島鎖住一個人……”
“自己”一邊唱著,一邊還揮舞著右手,和臺下的觀眾們熱情互動。
而觀眾們也都非常給面子地也跟著揮動著手臂,星星點點的熒光棒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在偌大的紅磡體育場里閃閃發(fā)亮。
“來,高潮部分,大家跟我一起唱好嗎?一、二、三……”
說著,“自己”便將話筒從桿子上取了下來,用手舉著向著臺下伸了出去,似乎是要和臺下的觀眾們一起來個大合唱。
“高潮部分到了嗎?這歌前邊的氣氛和韻律不斷的累積,確實已經(jīng)到了一個可以爆發(fā)的高潮點了。”
張爽滿懷期待地豎起了耳朵。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茫茫人海狂風暴雨,
一波還來不及,一波早就過去,一生一世如夢初醒,
深深太平洋底深深傷心!”
“轟!”
一萬多人的齊聲合唱,將這個港島音樂的殿堂的蓋子都快要轟開了去!
張爽也只感到無比劇烈的聲浪從四面八方傳來,就如同真的是自己現(xiàn)在正身處在浩瀚的太平洋里,四面八方都是洶涌澎湃的海浪,在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一種獨特的感受瞬間籠罩住了他。
這是一種能讓人瞬間和其他合唱者產(chǎn)生共鳴的奇妙感受!
而這首歌的歌詞,也是相當?shù)厝攵⑷胄摹?
張爽能夠感受出,這首歌唱出了愛情里的諸多無奈,愛而不得的痛苦、對舊愛的思念以及難以釋懷的糾結(jié)。
也表現(xiàn)出了主人公被困在愛情的漩渦中,周圍圍繞著狂風暴雨,根本就無法逃離的悲傷情緒。
這種情感通過如海浪一般一浪又一浪的情感堆疊,最后才通過副歌的高潮部分爆發(fā)出來,很容易引起聽眾的巨大共鳴。
能想到這些,到不是說現(xiàn)在張爽的藝術(shù)修養(yǎng)就有多么高了。
而是他這段時間在上廖姨的聲樂課時,經(jīng)常也會聽到她給學員們分析現(xiàn)在的一些流行音樂的創(chuàng)作理念與表達情感的手法,聽得比較多了點而已。
再加上演唱者“任賢奇”本人對這首歌似乎也是演唱過無數(shù)次,早就對它充滿感情,感觸頗深,也讓附身在他身上的張爽的靈魂間接地明白了其中的那些演唱感悟。
“挺好的一首歌,難怪能得到歌迷們的喜愛呢……”
接下來的部分,就在任賢奇與歌迷們的互動中愉快地完成了。
而張爽,也從夢中幽幽轉(zhuǎn)醒,一看時間,果然還是只過去了一秒鐘而已。
但夢中的記憶卻是如此清晰,他立刻從躺椅上起身走向了店內(nèi),將早已準備好的錄音機打開,用清唱的方式將它給錄制了下來,剩下的配樂之類再慢慢去補就好。
“說起廖姨的聲樂課,今天晚上好像說是要教我們高音發(fā)聲的技巧呢,我這高音部分一直有些上不去……人真的可以通過練習,就能把唱不上去的音給唱上去嗎?”
想到晚上要學習的課程,張爽心里就充滿了期待,上次和竇維在小酒館里合唱《無地自容》的時候高音部分都是人家老竇唱的,自己確實還是有點兒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