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舉例，如果你的系統芯片使用的是妓女的二手貨系統，你會潛意識認為自己是一個妓女，而不是一個正經人。”B博士說完繼續大口吃菜。

楚航剛要進食的嘴巴停住，他選擇率先咀嚼B博士的話。

好半天，他終于是明白了利用二手芯片的壞處，這就等于奪舍，芯片里殘存著一些記憶無法根除，跟隨著植入新宿主腦子，如果精神閾值較低的人，輕則誤以為自己是前任芯片主人，重則感染賽博精神病。

賽博奪舍？

到底是對方奪舍了自己，還是自己奪舍了對方？

很難分得清楚。

“你也是牛逼。”楚航往嘴里丟了塊面包，調侃道：“咋滴整個城市除了妓院就沒有其他地方有系統芯片了？”

他記得巴拉特城市里還有幾家勢力，總不能連個系統芯片都找不到吧？

“呀！”B博士聽他提起這事，拍拍腦袋：“你倒是點醒我了，前天你昏迷沒來得及告訴你，整個巴拉特城市里，除了禁果實驗室外，全站咱們對立面了。”

她眨眨大眼，覺得楚航有必要知道這件事情。

先前她和A總進城市后，與城里的‘收集者’、‘蟑螂人’交手結下了梁子。

“啥玩意兒？”

這消息差點沒給楚航噎死，他瞪大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這才多久，怎么又有仇人了？

“當時我們和草原生態交手，把他們的街道炸了幾條.....”

B博士的話不冷不熱，像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楚航把面包全部塞進嘴里，臉上帶著郁悶的站起身，剛要走出404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來問道：“對了，這里有沒有人知道新綠洲坐標位置？”

進城的目的只有一個，尋找綠洲坐標點。

“哈~好飽！”B博士把包裝袋一起吃掉，跳下桌子拍拍圓滾滾的肚子，道：

“有！但你不一定會選擇去這一處綠洲。”

還真有？

楚航掃去臉上的陰霾，轉過身重新坐下，等待B博士繼續說話。

可B博士良久都沒有說話。

“你說啊！”楚航皺眉。

擱著水時長呢？

“你真想知道？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個好坐標選擇。”B博士似乎不情愿說出口。

“草！”楚航機械手臂往桌上一砸，巨大的聲響震得人耳聰目明：“都什么時候了，能不能別當謎語人？外面全是敵人！別管在什么地方，只要知道綠洲坐標位置，咱們就走！”

最近經歷的事情讓他壓力倍增。

原本只想找到綠洲坐標，想辦法擺脫堡壘追殺，然后尋找新的文明種子膠囊開啟‘種子庫’，結果走到哪都能結仇。

“說起來跟我也有一點關系。”B博士滑動系統，將一份數據發給楚航，然后解釋道：

“我在禁果實驗室嫖了三次才套出來的話，按照她們知道路線，這是一座堡壘移動的最終目標，至于堡壘有沒有透露真實路線猶未可知。”

數據流在楚航面前幻化三維地球全貌。

地圖上，一條細紅的路線呈現而出，以他們所在的坐標為原點出發，一直往北，穿過直布羅陀海峽，向北歐進發，再橫跨挪威海經過格陵蘭島進入曾經加拿大國所在。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條兩條路線。

一條橫跨大西洋；

一條往南邊走，從非洲西部跨過大西洋進入南美洲再北上。

總之，最終終點位于加拿大國。

知道坐標，現在出現兩個新問題。

1，路線選擇

2，坐標真偽

坐標真偽先不管，只要按照路線，絕對能遇到不少人，不用擔心自己一個人去死。

但選擇路線就有些困難了。

現在這個時代，有些地方極端天氣絕對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否則也用不著建造堡壘了。

“嘖！”

面對選擇題，楚航腦袋運轉得冒煙，扭頭看向B博士，問：“對了，你剛剛不是說這地方和你有關嗎？”

或許能提供一點線索給自己。

這樣做起選擇題就容易多了。

在他目光期待中，B博士眼珠轉了轉，“是有關，想必你了解過我們考拉群背后有一個堡壘吧？”

楚航點頭：“確實，好像叫‘意識集合體’堡壘是嗎？”

在伊城的時候，他從無毛貓那里了解到的信息。

莫非坐標是這個堡壘發出來的？

“你想的沒錯。”B博士猜到了楚航內心所想，解釋道：“這個坐標就是意識集合體堡壘公布開出來的，目前來說，這是全球第一個公開的坐標位置，而且還是在堡壘沒有進入綠洲前公開的唯一綠洲坐標。”

目前全世界最強大的組織就是堡壘。

因此，綠洲坐標只有任何一座堡壘入住且控制后，才會公開位置。

提前公開的行為很少見。

哪怕這個坐標只是掩人耳目，但距離真正的綠洲坐標絕對不會超過1000公里。

“等等，這和你有什么關系？”楚航不解。

怎么感覺越扯越遠了？

“你知道提前公開坐標意味著什么嗎？”B博士忽然變得很激動，她站起身，嬌小身體在自動智能座椅上蹦跶，迎著楚航的疑惑，她激動解釋：

“意味著這個堡壘即將招募新的人員進入堡壘，而每個堡壘招募的新人員都必須和堡壘價值觀或者職業有關，意識集合體堡壘是一座黑客堡壘，你覺得和我沒關嗎？”

這么一解釋。

楚航徹底明白了，原來是有機會進入堡壘啊。

但他還是疑惑：“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什么還要阻攔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啊！”

B博士完全符合招募要求。

職業黑客。

“你把招募想得太天真了，需要黑客有一定的成績上交堡壘才行。”B博士有些泄氣地躺倒在椅子上，“最關鍵是，如果決定去的話，會樹敵很多，畢竟不止我一個人想進入堡壘。”

以目前404烏托邦的規模，只能算臭魚爛蝦，根本沒資格去爭奪名額。

說到底，還是擔心大家安全。

“怕個雞毛啊？！”

咣當一聲，A總推開404鐵門走了進來，嘴里叼著一根煙，不屑道：

“咱們現在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還怕了誰不成？而且你進入堡壘對咱們有莫大好處，這件事我代表404烏托邦答應了！”

“你他媽嘴上這么能說，現在咱們還被包圍著呢！”楚航沒好氣的回懟。

“怕個雞毛，只要你把欠的工資發了。”A總吐出一口煙圈，“馬德，巴拉特幾萬人全聽你的，幾萬人還干不過一個SB草原生態嗎？”

“欠工資？”楚航眉頭緊鎖：“我又不是老板，我欠什么工資？”

A總被煙薰得擠眉弄眼，坐到倉庫旁拍了拍，道：

“你個逼忘了？老子為了救你可是差點賣溝子，要不是提前說你給工資，哪有那么多人冒著危險跑到河邊丟炮？那些人不要工資啊？”

“人是你找的，這工資為什么是我給？”

“廢B話，大家救的是你又不是我，這工資你不給誰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