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煙霧中沖出的人影披著黑袍，完全看不清對方模樣，只有機械拳頭瘋狂朝楚航砸來。

可惜，對方的力量與楚航相比，就顯得有幾分可笑了。

“跟我比力量爆發？”楚航一巴掌抓住對方機械臂，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右手就順著砸了過去。

砰一聲，機械手臂當場洞察纖維黑袍，那人氣息消失，他急忙拿近，結果發現這就是個單純的機械人，甚至還是沒有內核，只有控制系統的機械人。

“考拉群....這群家伙是黑客，本體能不出現絕對不出現。”楚航腦子里回檔著看過的伊城勢力資料，瞬間確定了前方那群人的身份。

“黑客，不是本體的話，戰斗力應該一般。”

有了這個想法，楚航立馬付諸行動，再次丟出數顆煙霧彈讓整個巖洞隧道失去視覺，然后他乘機沖上前。

滴滴滴——！

幾乎同時，系統面板里彈出幾個紅點。

“好家伙，我說怎么系統沒察覺到這群BY的，感情是距離不夠啊！”

終于，在系統協助下，楚航等同于開透視，沖上前就是子彈打招呼，伴隨著還有破壞力爆表的機械義體。

不出幾分鐘，他就將能看到的機械人全部擊殺。

可正當他得意時，周圍開始爬來不少機械蜘蛛，爭先恐后地撲上他的身子，順便吐出散發著惡臭的，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造成的蜘蛛絲。

“馬德，這群惡心的黑客！”

楚航點開啟義體雷電模式，連帶自己一起電，將身上的蜘蛛全部電解體后，他身上也出現燒焦過的痕跡，可他渾然不在意，拿出兩把手槍繼續往里沖。

正在戰場的A總和重狙002一直共享著楚航位置。

察覺到他速度變快，而且隱隱有偏離原本設定路線，正在往其他方向的幾個紅點趕去，A總頓時大驚：

“老C！你他媽的在干什么？按路線走啊！那個方向有其他勢力的狗雜碎啊！”

重狙002發起通訊！

嘟嘟！

“搞什么？這個時候鏈接通訊，你們盼著我死嗎？”楚航略顯暴躁的聲音傳來。

而且他那邊時不時還傳來一陣槍擊聲。

似乎在交戰！

“C總，你已經偏離原定路線。”重狙002提醒，面色不是很好。

如果出什么意外，這一場戰爭的投入將是一次慈善。

可末日里誰特么跟你做慈善？

“我有自己的節奏！”楚航掛斷通訊，轉撥給A總，開門見山喊道：

“老A，立刻退出戰場，離開內城，撤離到外面去！”

“靠！你在搞什么飛機？！”A總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們雖然不是好人，但總得因而有信吧？”

“別廢話，快點走！”

楚航信號出現卡頓，畫面中，他已經和黑衣人對上。

砰砰砰！

雙拳難敵四手，尤其是在狹窄的通道內。

楚航被幾個特地改造成動物的義體人類打退，同時，他的視線看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一條寬大的巖洞隧道，一塊木板擋在了隧道前方，攔住了大部分地下水。

這才導致腳下的水流變得弱不禁風。

更驚訝的是，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無毛貓。

“阿貓？”

聲音叫出，對方轉過身，那油亮的光頭下機械義眼轉動。“C總，為什么要摻和這件事情呢？”

對方聲音沙啞，挖了一勺地下河水灌入嘴里。

“交易罷了。”楚航身上已經變得濕漉漉。

“交易？”無毛貓冷笑，“我也可以跟你交易，現在離開，咱們相安無事，甚至你還能得到一筆報酬。當然，你也可以倒戈向我，我愿意支付報酬。”

“那我的信譽怎么辦？”

楚航冷不丁說一句，接著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砰砰砰！子彈飛出，想象中將無毛貓打成篩子的場景沒出現，對方甚至連動都沒動....不對，阿貓動了，他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避開了子彈，只是在楚航眼里對方速度太快，才看成絲毫沒動罷了！

因為那些子彈全打在了后面的木板上。

“不好！”楚航意識到事情不妙，轉身就跑。

“來都來了，怎么能讓你空著肚子走呢？”阿貓像一道黑色閃電，眨眼就來到楚航身后，他那只藏在袖口下的機械手臂猛地砸向楚航腦袋。

砰！楚航正面硬接。

讓雙方驚訝的是，對方竟然接住了萬噸巨力。

這說明，兩人的力量旗鼓相當！

“力量不錯，但速度就差了不少！”阿貓洞悉自己的優勢所在，在楚航愣神的毫秒時間，再次出手！

噗嗤！楚航半邊胸腔被貫穿，半塊發紅的血肝被阿貓硬生生拽出來，只要阿貓手指滑動，血肝就會變成兩半。

楚航就能做一場純污染切肝手術。

溫熱的鮮血噴灑在臉頰，嗓子里冒出一絲甘甜與血腥。

“呃啊~嘔！”鮮血狂流不止，楚航卻僅僅有半秒驚訝，下一秒眼神狠厲，右手的機械手臂彈出一把刀，毫不猶豫捅進自己胸腔，把肝切成兩半，讓阿貓失去要挾的籌碼。

如此果決的手段，讓阿貓瞳孔一縮，有了半刻遲疑。

楚航抓住機會，反手捅進阿貓肚子里。

后者急忙往后撤去，順勢下令手下圍住楚航。

“站住！！！”

楚航從懷里掏出一坨核反應堆，單單握在手里，他就感覺到那股輻射撲面，更別提其他裝載義體的人了，瞬間就臉色陰沉下來。

“核彈？！”

“你瘋了？！”阿貓大吼，腳步不斷往后退去。

要是這玩意爆炸，整個地下暗河甬道都會崩塌。

瘋了！這家伙真瘋了！為了一條地下河，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楚航靠倒在巖壁上，慘笑：“老子怎么做用得著你管嗎？現在馬上摧毀擋板，讓水流向另一邊！”

“老C！老C！”

A總的聲音從系統里傳出：“你TM在干什么？！那是核反應堆，你個SB連這東西都不認識了嗎？你特么想把城夷為平地啊？！”

他現在明白剛剛楚航為什么讓他離開內城了。

“快點！！！”楚航眼前視野變得恍惚。

他看到了巖洞、流水、黑衣人……不，是隧道、血液、還有自己！

“你……你？”

眼前畫面重合，站在自己身前的哪里還有什么黑衣人、阿貓，而是另一個自己。

“楚航，你他媽到底在干什么？！”他看到自己朝他嘶吼：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嗎？你看看自己現在在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航喉嚨被血堵住，聲音變得極為沉悶：

“我當然記得自己是誰，我是楚航！我是拓荒者！我要結束末日！我要帶著人類重回文明！我……”

“是嗎？！”

眼前的自己冷笑連連，指著他手里的核反應堆：

“那你現在在干什么？你要摧毀整個城市，要整個城市隨你陪葬！你這是要拯救人類？你明知道自己有金手指能夠看見氣候變化，你呢？只顧自己安危，你為什么不遵循拯救文明的念想拯救那些人？！”

“金手指？！”楚航猛地驚醒，可眼前的‘自己’根本沒有消失，他頓時大笑：

“哈哈哈！對，你一定是我精神閾值破界后的幻境！你休想阻攔我！拯救人類文明的前提是拯救自己！！！我不是帝皇！我要先活著再拯救人類文明！幻覺，全是幻覺！”

“哈哈哈！”

巖洞內，楚航的笑聲十分凄慘，幾個打算上前的黑衣人嚇得后退。

視頻里，A總、重狙002....以及巖洞里的無毛貓望著楚航自言自語，情緒崩潰的一幕，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個詞：

“賽博精神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