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簡曦這幾天連續的登基大典和大婚都是住在皇宮里,讓他在洪武園的政務又堆積成了小山,隨后他和張皇后,還有三妃移住洪武園。
忙碌了兩天處理完后,6月13日的早晨,朱簡曦早起在園林里拋開雜念打了一套拳,身體微熱的時候收了拳。
回到書房沉水香裊裊升騰,朱簡曦朱筆懸而未落,忽聞珠簾輕響。陳玉自浮光中款步而來,鴉青織金馬面裙逶迤過蟠龍地磚。她俯身時鸞帶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度,銀紅妝花紗交領下暗繡的牡丹紋竟似承不住滿庭春色,隨著遞上密折的動作微微顫動。檀木匣啟處,冰裂紋瓷瓶倒映著美人垂首時滑落耳際的碎發,而她那素色的指尖正堪堪停在帝王玄色龍紋袖緣半寸處。
當然,朱簡曦可沒有什么心情欣賞眼前成熟的美人,取開密信看著:
“美國要同時對墨西哥的加利福利亞和大明共同發動戰爭”
朱簡曦馬上召集了所有的軍事大臣和精通后勤的內閣次輔崔璜一起商討。
很快除了不在都城的里的裴洋和張承詢,郭晟、杜恪、崔璜都到了洪武園書房的會議廳。
三人看著房間里如此獨特的裝修,也是一驚,這是他們第一次被皇帝在洪武園里召見,看到這種新式的裝修,那種皇家威嚴的壓迫感和頂級豪華奢侈又不失皇家貴氣的明式風格撲面而來。
三人跨過鎏金門檻的瞬間,目光便被殿內景致牢牢攫住。洪武園暖閣里,明式家具以紫檀為骨,桌案邊緣的纏枝紋浮雕裹著鎏金邊飾,在琉璃窗欞濾下的碎光中泛著溫潤光澤。墻面上,傳統朱漆已被淡金釉面取代,其間嵌著以螺鈿與綠松石拼貼的江崖海水紋,紋樣隨步移景變幻,竟似有海波暗涌。最妙處是那架九扇緙絲屏風,黛青色底料上,百只金線繡就的云雁正破霧而飛,尾羽間隱約可見“萬壽無疆“的暗紋。
博古架上的宣德爐飄來沉水香氣,與鎏金香獸里的龍腦香纏成一縷,在高挑的殿頂下盤桓不去。這種將帝王威儀藏于雅致形制的巧思,比之金鑾殿的明黃帷幄更具震懾,當目光掠過圈椅扶手上的螭龍吞珠雕飾,當指尖觸到案幾上冰裂紋瓷瓶的冷冽釉面,方能真切體會到,圣意如這明式家具的線條,看似簡練,實則暗藏千鈞之力。三人喉間俱是一緊,方知陛下召見于此,也讓他們在這“新式風雅”里,先領受一番天家的威嚴和貴氣。
怪不得陛下不想住在皇宮,皇宮跟這里比起來倒是少了很多趣味。
朱簡曦示意他們入座,宮女妙步優雅的端來茶水和糕點,尚宮陳玉站立在六步外,她不能離皇帝太近,也不能離皇帝太遠。
朱簡曦將密信遞給離自己最近的杜恪,隨后三人傳閱。
“興安伯,你先說一下你的看法。”朱簡曦見三人都看完,又給了三人幾分鐘的時間,才開口說道。
杜恪的臉上沒有愁容,甚至有些興奮,拱手道:“陛下,臣到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繼續……”
“美國人既然想兩線開戰,那么就是明墨共同的敵人。根據墨西哥傳回來的消息,墨西哥也想與我大明保持良好的關系,我們可以和墨西哥聯手對付美國,減少我們大明的壓力。”
杜恪說完,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重新繪制的地圖遞給皇帝,說道:“陛下請看,臣已經做過很多調查,美國想要擴張國土,我大明也不是不可以擴張。”
朱簡曦展開杜恪的地圖,看著大明北部的印第安領地(俄克拉荷馬地區、堪薩斯地區、內布拉斯加地區)
標注:
一、印第安人口大約在六萬左右人口,歐洲德裔白人6000人左右(人口太過于分散,無法完全統計)無先進的武器,也無國家軍隊控制和政府實體。
二、降水較為豐富,土地肥沃,水資源相對豐富,氣溫合適,地勢平坦。
杜恪這份地圖簡直就是在誅美國人的心,也是在拉動大明百姓對于種地的瘋狂,這份地圖要是扔到明間,不知道多少百姓會請戰。
大明人就兩個愛好,喜歡種地與不讓自己好好種地的白夷干仗。
如果大明占領了這三個地方,美國的中部被吞并,那么美國人想要得到的加利福利亞就是個笑話,或者說美國人的西進就是個笑話。
甚至還能輻射到加利福利亞等地區,最后也只能被大明吞并,即使現在的大明不能吞下,不代表以后不行。
這可是19世紀中期,人口致勝的時代,我大明缺人嗎?缺,但是不缺人口儲備庫啊,對吧,大清?
北美那么好土地,給美國佬真的可惜了,為子孫后代爭土地的事沒有必要猶豫。
但大明就五十余萬人口,怎么吞的下?
……
朱簡曦為此陷入了沉思,他想找個好的辦法,既可以不傷害到大明的根基,又可以吞掉美國的土地。
即使在一月份就開始備戰,但真的到這個時候,自己還是會猶豫,十五分鐘后,才看著崔璜詢問道:“最快,多久可以前往華夏祖地移民?”
“這半年,我們已經派人打點了英國各處補給港口“
“過程有遇到困難嗎?”
“英國佬已經陷入了錢眼里,如果辦不成,一定是給的錢不夠多。”
崔璜不甘心的說道:“我華夏終究是錯過了大航海時代啊,不然何至于此啊!漫長的沿海各處港口,居然沒有一個是我大明的!”
“陛下,不必擔憂,”臨南伯郭晟向皇帝拱手說道,“現在一切才剛開始,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有我等在,我華夏絕不辱于外邦,落后于外邦。”
突然一旁的崔璜“咚“地跪地,膝下青磚在寂靜中發出悶響。他挺直脊梁,眼中燃燒著熾熱的光焰:“臣懇請陛下御駕親征!此戰非止為揚大明國威于四海,更要讓清廷知曉,讓天下舊民重見天日,當年太祖皇帝驅逐韃虜,恢復華夏,陛下必能續寫煌煌功業!我大明軍隊當踏碎一切來犯之敵!“
話音未落,杜恪與郭晟已雙雙伏地,袍角在青磚上拖出烈烈聲響。三人形成的人墻如鋼鐵壁壘,聲浪激蕩著殿宇:“陛下!這不是大明的背水一戰,是華夏存亡的最后號角!“
“臣等,請陛下救我華夏!“
三波聲浪層層疊疊,在蟠龍金柱間來回激蕩。朱簡曦倏然起身,龍袍下擺掃過玉階發出沙沙輕響。他仰頭大笑,笑聲驚起檐下銅鈴,清脆聲響混著帝王的豪邁:“好!好!好!“
笑意戛然而止的瞬間,他眼底泛起決然的冷芒。看著太祖和成祖的遺劍,寒意順著話音蔓延:“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向美利堅宣戰吧!“龍目掃過三人染塵的冠冕,語氣驟然森冷,“所需軍糧,要多少,朕給多少,朕只要一個結果……”
“大明死戰不退和美利堅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