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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開啟詭異生意

胡鑫的那句話——“收活人錢財,送死人上路”,令我不寒而栗。我打了個冷戰,心中泛起一絲不安。

“這活兒適合你,因為即便你不干這個,那些東西也很喜歡你。你還不如利用這個優勢,用它來賺錢。”胡鑫見我猶豫不決,試圖用利益誘惑我,“咱們兩個,一個容易吸引那東西,一個可以制服那東西,簡直是絕配。”

我沒有立即答應胡鑫,畢竟米小高的事情仍讓我心有余悸。然而,大胖子的畫事件卻讓我有些心動。畢竟,我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輕松賺到了十萬塊錢,這意味著幾個月都不用干活了。如果再勤快點,或許很快就能步入中產階級,甚至踏入初級豪門。

“我需要先問你幾個問題。”我說道。

“說吧。”胡鑫回答。

“昨晚走進我家門的那個東西,是不是大胖子畫里的女人?”

“是的。”胡鑫簡潔地回應。

“她為什么要從畫里出來?”

“因為她需要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什么答案?”

“你念的那首詩就是答案。”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這首充滿悲情的詩歌似乎揭示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盡管聽起來有些俗套,但人類往往逃不過這些情感糾葛。

“不會是一個癡情女子等待負心漢歸來的老套故事吧?”我問道。

“你可以這么理解。”胡鑫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這幅畫的題款——黃松閑。這是一個非常小眾的畫家,理論上他的作品應該早已不存在于世。他師承陸探微,擅長山水和人物,而這幅畫正是著名的《春雨圖》。”

我想起了芥川龍之介寫的《秋山圖》,那幅令人難以言喻的奇畫。這幅畫的名字與之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幅畫在藝術界并不出名,但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卻是赫赫有名。”胡鑫繼續說道。

“怎么個有名法?”

胡鑫停頓了一下,然后緩緩地說:“這是一副令人神魂顛倒的畫。”

“畫得確實不錯,但不至于那么神奇吧。可能我也缺乏藝術細胞,無法體會其中的奧秘。”

“我不是指藝術方面。擁有過這幅畫的人,最終都像是被迷了心竅,以各種詭異的形式死去。但死前似乎有過極度興奮的經歷,可以說是興奮到情緒過于激動,從而致死。”

想起大胖子當時看到畫中的女人轉身后驚恐的表情,他是個理性的人,意識到自己中招了,所以才來求助于我。

“看來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緣故。”我說道。

“是的。”胡鑫確認。

“但她為什么沒能害死我呢?”

“因為你給了她想要的答案。對于每一個附著在舊貨上的靈魂,都是憑借一股執念不肯離去,因為他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思考著胡鑫的話,然后說:“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能夠解開這些東西的心結,他們就不會再作祟,或者說這是一種凈化的工作。”

胡鑫笑了笑:“老兄,我就知道你悟性不低。”

聽起來,我的工作性質就像一個街道大媽,不停地給各種怨男愁女做思想工作。

“聽起來還不錯,但你為什么要跟我合作?你自己單干不就行了嗎?”

“鬼怕我,只要我一出現,他們都離得遠遠的。所以,我只適合驅鬼。”

啊……我終于明白了,敢情我就是個誘餌罷了。

“行吧,工錢五五分。”我說道。

“你說的算,楊老板。好了,就這樣說定了。你今天去店鋪把東西按照我說的整理一下。你在門口掛一個白色的燈籠,去城南的紅木市場買一張明式黃花梨案桌和靠椅,擺在店鋪正中,桌上放上文房四寶、一把銀壺和兩個青瓷茶杯。”

“黃花梨!?你開玩笑吧……我哪來那么多錢……”

“你照我說的做就行。安排好后,你就回家,今夜凌晨12點,我們準時在店鋪見。”

說完,胡鑫便掛斷了電話。我本想繼續找他理論,但他顯然不打算給我機會。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穿好衣服出門,按照他說的來到了城南的紅木市場。

剛進賣場,左轉就看見一張小巧的明式案桌,四周雕花古樸別致。這家店掛著大甩賣的牌子,但卻無人問津。走進店內,一位蓬頭垢面的中年婦女見到我便說:“你要喜歡,就便宜給你。這是我90年代收的黃花梨,當時收的價格很低,今天見你跟你有眼緣,我也便宜給你,我還送你一把靠椅。”

我心中大喜:“一套多少錢呢?”

“十萬。”

正好是我從大胖子那里賺來的金額。雖然感覺又被胡鑫耍了,但我知道這個價格確實是撿到了寶。二話不說,我立刻付款訂下了這套家具,并讓老板務必今晚送到我的店鋪地址。

買好了家具,我又轉了好幾個地方才買到了一盞白色的燈籠,接著去了馬連道淘了一盞銀壺和兩個青瓷杯,又買了文房四寶后,我回到店里,此時那套黃花梨家具正好送到。

等我安頓好一切,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吃過飯,我在店里睡下,等待胡鑫的到來。

胡鑫很守時,在夜里十二點整時叫醒了我。他穿了一件黑色長袍,襯得他的膚色更加蒼白,仿佛黑無常一般。

他手里提了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一套衣服,扔給我:“來,把這個穿上。”

不出所料,這是一件白長袍。

“我們倆不是要cosplay黑白無常吧。”

“這不是黑白無常,是八卦萬象的意思。再說,這樣穿著,顧客看起來更專業。”胡鑫解釋道。

雖然不太情愿,我還是換上了這件白長袍。

“好了,你把外面的燈籠點著,然后坐在這椅子上,就算是開業了。”

我不知道胡鑫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我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當我坐在椅子上的一瞬間,感覺到背脊一陣發涼,仿佛完成了一場神秘的儀式。

“別緊張,有我在出不了岔子。”胡鑫安慰道。

我冷笑一聲:“就是因為有了你,我才干起了這種奇葩的勾當。”

“不是因為我,你才干了這個,這就是你的命。你應該感謝我愿意領你入門,如果不是我,你遇到了心術不正的人,可能會在這個世界迷失自己。”

正當我要繼續爭辯時,胡鑫打斷了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瞧,客人來了。”

胡鑫話音剛落,店鋪的大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男一女,女人懷里抱著什么東西。等他們走近,我發現那是一個襁褓,心想里面應該有個小嬰兒。

“大師,請救救我的孩子吧!”女人約莫三十歲左右,她見到我的第一眼便是求我救救她的孩子,若不是她的丈夫扶著,她恐怕會跪下來。

“請問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這是開張的第一天,我沒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客人上門。

“我們村里的算命先生告訴我們,到BJ去找一家凌晨開門掛著白色燈籠的舊貨店,這里的‘大師’會救我們的孩子。”

這個工作是我在今天早上才臨時決定和胡鑫合作的,沒想到這個村的算命先生竟然如此靈驗。

“你的孩子怎么了?”我瞥了一眼襁褓,看不到孩子的模樣,盡管在炎熱的夏天,居然還把孩子包得如此嚴實。

女人看了一眼男人,男人點了點頭,女人才緩緩打開襁褓。

我第一眼看到襁褓里的嬰兒時,著實嚇了一跳。這個小嬰兒渾身青紫,似乎非常寒冷,身體瑟瑟發抖,緊閉雙眼。摸了摸這個孩子,發現他的體溫極低,仿佛剛從冰庫取出一樣。

如果是正常人在如此低溫下早就死亡了,但這嬰兒分明活著,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嬰兒穿了一身大紅棉襖,胸前掛著一把金鎖,那把金鎖似乎都要被嬰兒的低溫凍住。

我看了一眼胡鑫,意思是告訴他,我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所措。

胡鑫倒是氣定神閑,指著嬰兒胸前的金鎖說:“這把金鎖是什么來歷?”

女人又看了一眼男人,他們嘆了口氣,女人隔了一會兒才說:“這原本是送給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的。”

“原本?”我追問。

女人點點頭,眼淚奪眶而出:“是的,可惜他沒能活過一歲就死了。”

“你的第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胡鑫問道。

“男孩,這也是一個男孩。”女人回答道。

“你家里是不是有個弟弟或者哥哥?”胡鑫指了指那個一直都沒說話的男人。

男人點點頭:“是的,我有個弟弟。”

胡鑫俯向我耳邊,輕聲說:“今天不是讓你買了文房四寶?準備宣紙和筆墨。”

我拿來了毛筆,在硯臺里倒上清水,用來磨墨,等一切都準備好后,胡鑫又輕聲說:“你在上面隨便鬼畫符就行。”

我有些摸不清頭腦,但是不能在客人面前露怯,我便裝神弄鬼在上面畫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畫完后,我把符遞給胡鑫,由他轉交給那對夫婦。

這對夫婦看完紙上的字面面相覷,胡鑫說:“你們倆趁夜深,把這道神符悄悄放在你弟弟女兒的枕頭下,不出一周,你家兒子就會好轉。”

這一男一女好像也不知道胡鑫到底賣的什么藥,女人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他們有個女兒?”

我想起了胡鑫總對我說的那句話,我便說:“天機不可泄露。”

他們連連稱是,然后,他們想要表示表示,也就是給我們錢,但是胡鑫卻一口回絕了。

“你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已經很是不幸,不能再要你們的錢了,你們倆是一對善良的夫妻,好人會有好報的,你們回去等好消息就行。”

這對夫婦聽了胡鑫這些話,可謂是感激涕零,他們磕了三個頭,便離開了。

等這對夫婦離開之后,我終于沉不住氣,問起胡鑫:“你不會是在騙人吧?”

胡鑫神秘地一笑:“我怎么會騙人呢?”

“那樣一個什么用都沒有的鬼畫符怎么可能救得了他們的孩子?”

胡鑫不緊不慢地說:“急什么?等幾天你就知道為什么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回去休息就是,等三天后,還是這個時間點,我們店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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