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滿是期待地看向小約翰。

“沒想到你還對劍感興趣......”

小約翰將大劍遞給親兵，一臉壞笑地繼續說道：“怎么？莫非是想買下來討好泰溫大人？”

七王國的貴族都知道，自從蘭尼斯特家族的祖劍遺失之后，泰溫大人就一直在重金求購瓦雷利亞鋼劍。

被揭穿心思的提利昂不自然地挑了挑眉，卻依然不肯死心。

“你放心，錢不是問題......”

小約翰微笑著搖搖頭，無言的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絕。

這時，托布-莫特見雇主似乎很滿意他的作品，也上來攀談道：“約翰少爺，瓦雷利亞鋼劍可都是傳世之寶，需要有個好名字。”

“名字嘛......”小約翰略作沉吟，接著微微勾起嘴角，說出了這柄利器的名字。

“鹿角！”

形似鹿角的暗金色護手正貼合了它的名字，同時也是拜拉席恩的象征。

眾人紛紛點頭，而提利昂眼饞地看著鹿角，最后也只能惋惜地嘆氣。

鐵匠托布一邊搓著手，又靠過來說道：“呃......還有，聽詹德利說，您今天就要帶他走？可是我這還缺人手......”

小約翰一聽，便沖身后的親兵使了個眼色。

那個親兵心領神會，立刻將一個小袋子扔給了托布。

老鐵匠敏捷地伸手接住，小心打開一瞧。

哦呦！竟然全是金龍！

“這是重鑄的費用以及詹德利的解約金，足夠了吧？”

“夠了，夠了！約翰少爺您真是大方呀......”托布連連點頭，已然笑得合不攏嘴了。

于是詹德利很快就收拾好了行囊，開心地跟著小約翰他們一起返回紅堡。

一路上，幾個年輕人隨意閑聊起來，提利昂于是跟他們說起了關于那場比武的內情......

事情的起因竟真的是因為野豬。

幾天前，國王請幾個人一起分享他打來的野豬，提利昂、喬佛里和藍禮都在場，還有幾名御林鐵衛。

酒過三巡，國王喝得興致高昂，于是就談論起來最近那兩件大案，期間不乏對小約翰的幾句夸贊。

可想而知，喬佛里一聽這些便不高興了，不滿父王又在夸獎別人家的孩子，于是倔強地與國王頂了幾句嘴，父子二人便又吵了起來。

而那位好心的藍禮叔叔及時出來打圓場，還罕見地夸贊起喬佛里，說王子的武藝還是很不錯的。

說著說著，藍禮便隨口開了個玩笑。

“不如讓兩個孩子比武，來看看究竟誰更優秀！”

原本是句玩笑話，可是國王一聽立刻就來了興致，開始問這問那，沒幾句話就將這件事情當真了。

并且，在得知小約翰曾打贏了身材高大的斯派克，又將其贊揚了一番，藍禮也在一旁不斷地吹捧，讓國王更加期待能見到兩個孩子的對決。

“斯派克？我記得是跟在喬佛里身邊的那個傻大個吧，約翰那么小的個子都能擊敗他？那可真是了不得啊！哈哈哈......

喬佛里，你可別給王室丟臉，雖說你讀書不行，但至少也要在武藝上好好表現，這才是個合格的繼承人，聽見沒有！”

國王用自己的方式激勵著兒子。

即便之前聽了小約翰的能耐，但國王并不太擔心。

因為一直以來紅堡教頭都對他說，王子的武藝天賦驚人，何況喬佛里的年紀還大兩歲，在少年的成長階段，兩歲的年齡差可是有著不小的優勢。

再加上藍禮在一旁不斷鼓動，他覺得這兩個孩子應該是勢均力敵的，定然會上演一場精彩的對決！

喬佛里原本就對小約翰心懷不滿，正想找個機會教訓一下對方。

如今面對藍禮的煽風點火，以及父王的期待，便徹底喪失了理智，他不想在父親面前丟人，于是就有了之后那封挑戰書。

至于那個可笑的比武理由，自然是勞勃國王一拍腦門想出來的。

“......對了，他們后來還加了個賭注！”提利昂又補充道。

“是什么？”小約翰問。

“贏了的人會被國王親自冊封為騎士。”

小約翰一聽，立刻笑著對詹德利說道：“聽見沒有，很快你就是真正的騎士侍從了，我沒騙你吧？”

還沒等詹德利回話，提利昂便打趣道：“嘿！你就這么自信嗎？喬佛里還是挺厲害的，他可是擊殺過強敵的！”

“是嗎？王子究竟擊敗了哪個厲害的家伙？”不明真相的詹德利好奇問道。

小約翰與提利昂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只貓！”

......

三天后的下午，在紅堡的演武場中。

場地外圍支起一個四周敞開的帳篷，里面擺放著桌椅，被臨時布置成了一個小型的觀戰區。

國王興致勃勃地前來觀戰，王室成員也悉數到場，就連一直對此類活動不感興趣的王后也難得一同前來，她是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

另外，藍禮、史坦尼斯以及在紅堡的幾位騎士也紛紛到場。

侍從和仆人們也有不少前來圍觀，這些人多是王子的支持者，不時有人為王子助威加油。

“喬佛里的人氣竟然這么高嗎？不可思議......”

正在一旁做準備的小約翰頗為不解，于是低聲詢問起提利昂。

提利昂先是小心瞅了一眼不遠處的史坦尼斯，見對方沒有注意他，才悄悄附耳說道：

“嘿嘿，他們才不是喜歡喬佛里，只是相比之下更加討厭你父親，因為他從來不給那些仆人額外的賞錢，所以都想看你出丑呢......”

小約翰頓時一副便秘的表情，無奈地連連搖頭。

這時他注意到，王后邁著優雅端莊的步伐向這邊緩緩走來......

“小約翰......”

悅耳的嗓音響起，瑟曦依舊是那副溫柔和善的態度，她關切地詢問起小約翰準備如何，緊不緊張啊之類的話。

閑聊了幾句后，她才小聲在男孩耳邊輕聲囑咐道：“小喬好勝心強，你就讓讓他，以后你們堂兄弟之間還要好好相處。

呵呵，說到底，這不過是一場無足輕重的比試，也沒必要太認真，你說是不是？”

“請放心吧，王后陛下，我明白。”小約翰微笑著答道。

王后一聽，笑容更加迷人了，“呵呵，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一番叮囑之后，王后滿意地點點頭，可緊接著她就瞥見在旁邊一臉壞笑的提利昂，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瑟曦微微皺起眉頭，語氣還算和善地對弟弟催促道：

“提利昂，別在這打擾約翰了，你的座位在那邊......”

說罷，她優雅地一甩裙擺，轉身離去。

提利昂這才反應過來，沖小約翰做了個鬼臉后，便邁開小短腿，屁顛屁顛地跟著姐姐回到觀戰坐席去。

王后前腳剛走，史坦尼斯就過來了。

“我警告你，今天不要再耍小聰明，這場比試絕對不許故意輸掉！”

史坦尼斯板著臉，一字一句地強調著。

此時小約翰已經在詹德利的幫助下穿戴好了鎧甲，這本是一副兒童鎧甲，多虧詹德利有一手鐵匠功夫，這兩天加緊幫忙改造好的。

咔嚓一聲將護面放下，小約翰才隔著頭盔甕聲甕氣地回答了父親。

“放心吧父親，已經沒有留手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