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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追查線索

臨江市公安局會議室里,氣氛凝重。爆炸案發(fā)生后的第二天早晨,戴曉軒召集了全體刑警隊員和特警隊代表進行案情分析。

“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是這樣的,“戴曉軒站在投影屏幕前,語氣沉穩(wěn),“凌晨一點,遠勝廣場地下停車場B區(qū)發(fā)生爆炸,使用的是軍用塑膠炸藥,爆炸威力控制得很精準,未造成人員重傷,但對建筑結構造成了一定損害。“

秦若霜接上話題:“根據現場勘查和技術鑒定,這次爆炸不是針對人員的襲擊,而是一種警告性質的行為。我們初步懷疑,行為人很可能與徐氏集團有某種仇怨。“

胡陽打開了電腦屏幕:“我對爆炸前后的監(jiān)控錄像進行了分析。雖然關鍵時段的監(jiān)控被人為刪除,但通過對比其他攝像頭的記錄,發(fā)現在爆炸前約20分鐘,有三個可疑人員在停車場周圍出現。“

屏幕上顯示出幾張模糊的人影照片。“由于光線和角度問題,無法完全確認身份。“胡陽繼續(xù)說。

“你是說可能是內部人員所為?“戴曉軒皺眉問道。

“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胡陽謹慎地回答。

范晨:“我分析了徐氏集團近一個月收到的三封恐嚇信,都是打印的,沒有指紋,內容都提到了'血債血償',但沒有具體指明是什么'血債'。“

“徐志遠在簡單問詢中表現得很緊張,“劉一凡補充道,“他承認集團在發(fā)展過程中確實得罪過不少人,包括一些被強制拆遷的居民、同業(yè)競爭對手,以及最近一批裁員的員工,但他堅稱自己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在撒謊,“秦若霜搖頭,“我觀察了他的微表情,每當提到'傷天害理'這個詞時,他都會下意識地舔嘴唇,這是心虛的表現。他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

戴曉軒沉思片刻:“我們需要從幾個方向同時展開調查。范晨,你和小劉去調查遠勝廣場的建設過程,看看有沒有什么安全隱患或者工程糾紛;小韓,深入挖掘徐氏集團近年來的商業(yè)活動和人事變動;胡陽,繼續(xù)分析監(jiān)控,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線索。“

“特警隊方面,“陸乘風接過話頭,“我們會協(xié)助排查可能的爆炸物來源,并分析爆炸裝置的制作特點。軍用塑膠炸藥的使用范圍很窄,能接觸到這種炸藥的人通常有軍事背景。“

戴曉軒點頭:“秦隊,你跟我再去一次徐氏集團,看看能不能從徐志遠那里獲取更多信息。“

會議散去后,眾人各自行動起來。戴曉軒和秦若霜驅車前往遠勝廣場。

兩人抵達徐氏集團總部時,徐志遠正在一間會議室聽取安全部門的匯報。看到警方到來,他立即結束了會議,迎了上來。

“兩位警官,“徐志遠神色疲憊,“你們有什么新發(fā)現嗎?“

戴曉軒直截了當:“徐總,我們需要徐氏集團近三年來所有的人事變動記錄,尤其是非正常離職的員工信息。“

徐志遠臉色微變:“這……這恐怕涉及到公司隱私。你們懷疑是我們的前員工所為?“

“我們需要排查所有可能性,“秦若霜平靜地說,“如果您希望盡快找出兇手,應該全力配合調查。“

徐志遠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我會讓人力資源部準備這些資料。不過,遠勝廣場十天后就要開業(yè),我希望警方能在開業(yè)前破案,否則會對我們的聲譽造成嚴重影響。“

“我們會盡全力,“戴曉軒說,“不過,考慮到安全因素,我建議您考慮推遲開業(yè)。“

“不可能!“徐志遠堅決地搖頭,“遠勝廣場的開業(yè)已經宣傳多時,邀請了上百位貴賓和媒體,推遲將造成巨大損失和信譽危機。況且,爆炸只發(fā)生在地下停車場,主體建筑沒有受到影響。“

就在這時,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表情嚴肅:“徐總,安全評估報告出來了,需要您過目。“

“這位是?“戴曉軒問道。

“趙德廣,我們的工程部主管,“徐志遠介紹道,但語氣里似乎有一絲不自然。

趙德廣朝兩位警官點頭致意,然后將一份文件遞給徐志遠。徐志遠快速瀏覽了一下,臉色更加凝重。

“有什么問題嗎?“秦若霜敏銳地觀察著兩人的表情。

“沒什么大問題,“徐志遠勉強笑了笑,“只是例行安全檢查。趙主管,這兩位警官負責調查爆炸案。“

趙德廣微微點頭:“我們也很關心調查進展。如果警方需要工程部的協(xié)助,我很樂意提供幫助。“

秦若霜注意到,當趙德廣說這句話時,眼睛并未看向她或戴曉軒,而是盯著地面,這是典型的回避視線,通常表示不誠實或有所隱瞞。

離開徐氏集團后,秦若霜和戴曉軒交換了意見。

“徐志遠和那位趙德廣之間的氣氛很奇怪,“秦若霜說,“他們似乎有某種矛盾。而且,趙德廣在提到協(xié)助調查時明顯在撒謊。“

“同意,“戴曉軒點頭,“這個趙德廣值得關注。小韓應該已經在查徐氏集團的人事資料了,讓她特別注意一下工程部的情況。“

與此同時,范晨和劉一凡在走訪遠勝廣場周邊居民和商戶。一位老居民透露,兩年前遠勝廣場的施工現場曾發(fā)生過一起安全事故,當時被迅速掩蓋下來,但據說有工人受傷甚至死亡。

“徐氏集團在這一帶名聲不好,“老人搖著頭說,“拆遷時手段強硬,工地安全也有問題。我兒子當時在附近一家飯店工作,親眼看到有救護車來過,但第二天報紙上什么都沒報道。“

范晨和劉一凡對視一眼,立即追問更多細節(jié)。老人告訴他們,事故發(fā)生在工地南側,當時正在進行基礎工程施工。

兩人隨后前往了當地醫(yī)院,試圖查找兩年前的醫(yī)療記錄。通過一位熱心的老護士,他們得知確實有幾名工地工人曾被緊急送醫(yī),其中一人當場死亡,另一人重傷,還有一位似乎是工程師的人也受了輕傷。

“重傷的那位病人叫什么名字,還記得嗎?“范晨問道。

老護士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姓孫的,具體名字記不清了。他下半身癱瘓,后來被轉到了一家高檔療養(yǎng)院繼續(xù)治療。“

這一信息讓兩人警覺起來。孫姓并不罕見,但考慮到徐氏集團的首席保鏢也姓孫,這一巧合值得深究。

同一時間,韓小美在公安局通過系統(tǒng)查詢了徐氏集團近三年的員工變動。她發(fā)現在兩年前的確有一次大規(guī)模人事變動,多名工程部員工離職,其中就包括一位姓孫的工人。更有趣的是,趙德廣雖然現在是工程部主管,但在檔案中有一段空白期,正好是在那起未公開的安全事故之后。

“有發(fā)現了,“韓小美立即通過手機聯(lián)系戴曉軒,“兩年前徐氏集團確實發(fā)生過一起工地安全事故,有人員傷亡,其中一名傷者姓孫,現在在療養(yǎng)院治療。更重要的是,趙德廣在事故后曾被短暫調離工程部,半年后又回來擔任主管。“

戴曉軒迅速將各方信息匯總,一個初步的線索圖開始形成。

當晚,專案組再次集中,交換了各自的發(fā)現。

“根據目前的信息,“戴曉軒在白板前總結道,“兩年前徐氏集團的工地發(fā)生過一起安全事故,造成至少一死一重傷。事故被掩蓋,沒有公開報道。傷者中有一人姓孫,目前在療養(yǎng)院治療。而徐氏集團的首席保鏢孫強,也姓孫,這是否存在關聯(lián),需要進一步調查。“

“還有趙德廣,“秦若霜補充道,“他作為工程部主管,在事故后被短暫調離,又回來擔任要職,這很不尋常。而且,他今天在與徐志遠的互動中表現出明顯的緊張情緒。“

“關于爆炸物,“陸乘風說,“我們分析了殘留物,確認是軍用級別的塑膠炸藥,但裝置制作非常精細,表明制作者有專業(yè)知識。這種手法通常見于有軍事或專業(yè)爆破背景的人。“

戴曉軒思考片刻:“我們需要查清孫強的背景,看他是否有軍事經歷。同時,要找到那位在療養(yǎng)院的傷者,了解事故的真相。范晨,你和小韓負責這部分。胡陽和小劉,繼續(xù)挖掘工地事故的細節(jié)。秦隊,你和我再去一次徐氏集團,特別關注趙德廣的行動。“

陸乘風也說道:“特警隊會提供必要的技術支持,尤其是在爆炸物分析方面。如果需要,我們也可以協(xié)助監(jiān)視可疑人員。“

眾人各自行動起來。遠勝廣場的燈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而在這座即將開業(yè)的摩天大樓背后,一個關于利益、背叛和復仇的故事正在逐漸浮出水面。

然而,更大的危機或許正在醞釀之中。徐氏集團會議室里,徐志遠和趙德廣正在激烈爭執(zhí)。

“你必須保證遠勝廣場如期開業(yè)!“徐志遠拍著桌子喊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確保安全評估通過!“

趙德廣臉色鐵青:“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爆炸已經影響了部分支撐結構,如果不徹底檢修……“

“夠了!“徐志遠打斷他,“我不想聽任何借口。遠勝廣場代表著徐氏集團的聲譽,絕不能推遲開業(yè)!“

會議室外,一道身影悄然離去。孫強面無表情地走向電梯,手中緊握著手機,似乎在等待一個時機撥出一個重要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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