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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發現老公是陰濕鬼怎么辦?

1溫柔陷阱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然停在我的身邊。

我稍微側了側身子,剛準備抬步離開,車門從側方打開,厲箋文幾步走到我的面前。

我抬眼看到厲箋文身著一件筆挺的黑色西裝,剪裁得恰到好處,顯出他修長的身形和優雅的姿態。

厲箋文見我盯著他,眸色漸深宛若一道化不開的墨。

我們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沉默,風輕輕地吹散了我耳側的頭發。

厲箋文低垂著眼眸,抬手輕輕將我耳側的頭發撩放至耳后。

我似觸電一般躲開了他的手,沉默被打破,厲箋文捻了捻手指,隨即一把將我拉進自己懷里。

「你放開我!」

我開始猛烈的掙扎想要從他的懷里掙脫。

厲箋文一手箍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捏住我兩腮的軟肉,指尖軟軟滑滑的觸感讓他忍不住輕輕的捻磨我的臉頰。

「之前怎么不掙扎,眼巴巴的湊過來?」

我無助的看向厲箋文深邃的眼眸,淚水不住地從臉頰流下滴在了他的手上。

像是被燙到一般,厲箋文收緊放在我腰側的手,他低頭慢慢地靠近我。

「你這是算是在耍我嗎?」

男人的聲音沉沉的落在我的心上,迫使我閉上了眼睛。

2古堡中的囚籠

厲箋文狠狠拽緊我的手臂,打開副駕的車門將我塞了進去。

而后,快速打開車門,車子啟動,隨著速度的加快,我的身體下意識的被向后帶去,我咬著唇轉頭看著厲箋文。

他沒有轉頭回應我,抓著方向盤的手指扭曲到泛白。

車速還在不斷加快,坐在豪華的車廂內也讓我感到了不適,我將頭轉向窗外,手指拽緊身上的安全帶。

黑色大理石臺階延伸至百米外的噴泉廣場,鐵藝大門鐫刻家族徽章,門軸轉動時發出低沉轟鳴。

車子轉進氣派大門內,等車子停穩后,我剛打開車門,腳還沒有落地,厲箋文伸出臂膀一把將我抱了起來,走進了這座浪漫與氣質的古堡里。

3暴雨夜的秘密

暴雨夜閃電照亮厲箋文輪廓分明的側臉,狂風卷起天鵝絨窗簾。

他身著灰色定制西裝立于露臺,指尖摩挲紅酒杯沿,俯瞰領地時眼神如鷹隼鎖定獵物,身后管家躬身遞上鍍金請柬。

「少爺,宋家發來的請帖。」

厲箋文擺了擺手,轉身依靠在欄桿上,看向管家手中的請帖。

「宮木南……」

「哦,小媽啊,把請柬轉交給小媽吧,畢竟……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厲箋文略過管家,徑直走到辦公桌前,管家趕忙過來打開他面前的文件。

厲箋文俯身坐到馬鞍皮質的座椅上,手指點了點紅木桌面。

吊燈的光亮勾勒著他流暢的線條與優雅輪廓,厲箋文的嘴角微微上揚,漫不經心的問道。

「少夫人怎么樣?」

4床邊的溫柔假象

我快速地跑上樓,神色慌張害怕再次遇見厲箋文。

所幸這次沒有再遇到厲箋文,我的心里一松打開了房門。

房門被輕輕推開,走廊的光亮滲入了一點進了室內,厲箋文見我已經在床上休息了,轉身將門關住。

他走到床邊,緩慢的將西裝外套脫下坐在了床邊。

厲箋文將身子移動了一下,側躺在我的身旁,頭枕在手臂上眼神柔和看向我。

我微微一動,厲箋文下意識的僵直了身子。

他安靜的躺在我的旁邊,厲箋文的呼吸聲與我的呼吸聲輕柔的交疊在一起。

漸漸地,他的意識變得模糊。夢里又再次回到了那個巷子里,眼前的陽光不再刺眼而變得明媚。

我的臉在光亮下變得模糊,厲箋文將視線轉向天空眼眸微閉感受陽光的照射。

5夢中的舊時光

厲箋文的夢里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在晨光中,她身著一襲輕盈的白色長裙,裙擺隨風飄動,仿佛花瓣在空中舞動。

「你在這里做什么?」

厲箋文回過神,她頭頂一頂精致的白色荷葉邊遮陽帽,帽檐下覆蓋著一層薄紗,映襯著她清秀的面容。

「隨便轉轉。」

見她清瑩的眼睛盯著自己看,厲箋文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目光移到她的腰間,細腰系著一根藍色綢帶,與白裙形成明顯的對比,顯出她修長的身材。

「那好吧,你是哪家的呀?也是來參加宴會的嗎?」

見厲箋文不說話,她轉身就走。厲箋文連忙追去,眼前的小巷又變成了昏暗潮濕的地下室。

外面的陽光被烏云覆蓋,小雨稀稀拉拉的落下,周遭的潮濕讓他發顫。

一抬眼發現母親從老舊的沙發上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向他,花白的頭發在年輕的面容上顯得格外扎眼。

厲箋文嘴唇微張,顫抖著肩膀,定定地立在原地,看著母親慢慢的走向他。

「母親……」

母親將手輕輕地撫在他的臉上,眼神悲痛的看著他。

「怎么又傷了?」

厲箋文眼眶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說不出一句話。

過了許久,猛然向前抱住母親,一眨眼,母親幻化成了云煙在他的手里飄散。

厲箋文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6父子間的冷眼相對

雨滴重重的打落在窗戶上,聲音刺激著厲箋文的耳膜,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厲箋文用手按了按,看向窗外分不清幾時幾刻。

他轉頭看了眼沉睡的我,伸手將床頭的手機拿過來,打開后發現還很早。

緩了口氣,厲箋文輕輕的掀開了被子,走了出去。

走下了樓,發現厲丞澤正坐在餐桌前喝著咖啡。

厲丞澤看見他并沒有什么表情,淡淡的攪動著杯中的咖啡。

厲箋文并未停留很久,看了一眼他后就走進了廚房。

「不用自己弄,王姨再過一會兒就過來了。」

厲箋文停頓了一會兒,抬手關上了冰箱。

又轉身準備上樓,厲丞澤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起旁邊的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爸,想見你。」

「他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宋亦白沒有回頭,停在樓梯口扶著扶手,許久后才開口。

「讓他別等了,我不會見他的。」

「再說了,不是有小媽陪著他嗎?」

厲箋文說罷,嘴角輕扯,轉頭看向厲丞澤。

「哥,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7出差前的告別

回到房間后,看見我已經起來了,厲箋文走到我旁,拿起梳妝臺上梳子,慢慢的用手捋順我的頭發。

我沒有什么表情的看著他,但也沒說什么,任由他擺弄我的發絲。

「今天有什么安排?」

見我不回話,厲箋文自顧自的說。

「我今天要去 A市那邊出差,可能后天才會回來。」

在鏡子里面見我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厲箋文從喉嚨處發出沉沉的笑聲。

他將我的頭發綁好,抬手撐起我的臉,薄唇輕輕的印在我的唇上。

而后,他直起身子,眉眼帶著笑意。

「知道我要走,就這么開心?」

我扯了扯嘴角,轉身面向他。

「所以你什么時候放我走?」

8監視下的自由

厲箋文的笑意不減,我看著他走到衣帽間前,他拿出一件深藍色絲質長裙,上面點綴著閃閃發光的水晶。

他走到我的面前抬手將我的睡裙脫下,長指劃過長裙將其套在我的身上。

他的手指劃過我裸露的后背不帶一絲情欲,緩慢地將拉鏈提起。

「老婆,我什么時候限制過你活動了?」

他的語氣中竟然還有一絲委屈與不解,我被他的話哽住。

「那你讓和周子怡見面。」

厲箋文后退幾步,看著我點了點頭,開口聲音還是嘶啞低沉。

「好的,老婆~」

「待會兒,我讓齊建送你。」

我一把推開他,無語的搖了搖頭。

「這不還是在你的監視范圍內!」

厲箋文長腿一邁到我跟前,將我摟住往外走。

「那好,既然老婆不愿意讓別的男人送,那老公只好親自送了。」

9重逢的舊友

下樓后,厲丞澤已經離開了。王姨笑著招呼我去吃早飯,厲箋文擺了擺手。

「我們出去吃。」

走出這個陰沉沉的古堡,我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待在這里一周了,我總算出來了。

自從和厲箋文結婚的兩年來,除了結婚當天,按規矩來這里住了一天,就再沒有來過。

厲家是早年從海外歸國發展起來的貴族派,一直還保留著在國外的建筑風格。

這座巨大的古堡,雖然華貴莊麗,但卻沒有幾分人氣,除了管家和幾位阿姨,就只有厲丞澤會過來。

這次厲箋文換了一輛低調的 suv,說實話我覺得他們家感覺就像是現代堅持自己是烏那拉那氏后人的貴族差不多。

只不過是外國人版的取其糟粕,去其精華。

厲箋文開車很穩,不一會兒就到達了我和周子怡約定的豫滿樓。

周子怡一家是從港城遷移過來的生意人,不喜歡西餐那套。

豫滿樓以徽菜為特色,輔以各菜系經典佳肴。進去的時候,周子怡已經落座。

餐桌上擺放著已經上好的飯菜,見到了熟悉的蘿卜圓子鱈魚煲和水煮牛肉。我也沒有管身后的厲箋文,直接坐在了周子怡的旁邊。

周子怡向厲箋文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周子怡將口感豐富的黑椒牛仔粒盛放在我的碗里。

厲箋文落座在我的身邊,優雅而細致的為我剔除鵝中翅的骨頭。

10回家的溫柔謊言

吃完飯過后,周子怡見到我很激動,拉著我不斷的詢問。

「你怎么這么久都不給我回消息?」

而后,看向身后的厲箋文,悄悄的移到我的耳側。

「不是說要離婚嗎?你沒消息了,我差點讓惠芬去救你!」

厲箋文緩步走在兩人身后,前面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后面的影子越拖越長。

沒多久,羅惠芬驅車停到了我們面前,周子怡伸手抱了抱我。

「有事一定要 call我電話哦!」

「就算我幫不了你,我老爹有的是力氣與手段。」

我的眼眶不自覺的通紅了,我趕忙讓周子怡上車。

「電話聯系。」

我向周子怡擺了擺手,一轉頭厲箋文已經走到了我的身旁。

「回去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我不想回古堡,我們回家吧。」

厲箋文的語氣軟了軟,可能是回家這個詞軟化了他,我感受到他的心情變得很愉悅。

厲箋文摟著我,將下頜依靠在我的

頭頂,聲音柔柔的。

「好,我們回家。」

11宋哥哥的守護

厲箋文出差的時間比他原計劃要長的多,A國那邊出了的問題。

但是我仍然沒有自由,他將齊建留給了我,說起來可笑,特助不跟著老板,跟著我一個閑人。

我求助了周子怡,她將我帶了出去。

宋亦白走在前面步履穩健,周子怡偷偷看了我一眼。

「沒告訴你,我也沒辦法,我老爸最近不在大陸。」

我看向宋亦白的背影,意識被帶到了爸媽還健在,李家還能在社會上立足的時候。

「以后,你就嫁給你宋哥哥嘍~」

「我才不要當宋哥哥的新娘子,我要做宋哥哥的妹妹,只有妹妹才能和宋哥哥一輩子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父母的笑語依舊回蕩在我的耳邊,等我緩過神發現宋亦白已經到了我身邊。

他黑而亮的眼眸看到我轉過頭來,輕輕瞇起更顯得細長。

「別擔心,我們回家。」

我知道這個家,也不是我真正的家。

12離婚的風暴

結婚后,我以為我也會擁有自己的小家庭,雖然丈夫并不是我喜歡的,但是他卻待我極好。

可是結婚兩年后,一切都變了,我的丈夫并不像看起來那么溫良。

門鎖輕輕轉動,我的心也隨之輕輕的一跳,從什么時候進入家門變得如此局促不安。

屋內并未開燈,只有一點火光撲閃著映照著厲箋文眼睛,他的眼尾泛出血絲,聽到聲響轉過頭長長密密的睫毛上翻露出黑而亮的眼睛定定地看向我。

我打開燈,厲箋文抬頭看了看我,把煙頭捻滅在煙灰缸內。

而后起身走到我的身邊并未言語,寬闊的肩膀擋住我的視線讓我莫名畏縮起來。

我的心怦怦直跳,強裝鎮定的推開他。

「擋著我干嘛?」

我冷靜了下來,裝作不經意的離厲箋文遠了幾步,手指輕輕捏了捏裙擺清了清喉嚨。

「厲箋文,我已經委托律師擬了離婚協議書,今天我想跟你說清楚,明天你找個時間我們商量一下財產分割的問題。」

厲箋文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老婆,我等你這么晚了,別鬧了你把衣服換了我們先睡覺。」

我內心瞬間被憤怒填滿,走到平臺前拿起了包,起身看了厲箋文一眼就往門口走去。

厲箋文邁開大步幾步走到我的身旁緊扣住我的手腕,我用力掙脫掙脫不開。

轉頭看向他褐色微微有些凌亂的頭發,看起來他這幾天過得并不如意,他并不言語房間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聲,瞳孔微沉晦澀不明。

我受夠了這樣的氛圍,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他白皙的臉上一瞬間泛了紅。

厲箋文的喉嚨動了動,看著我因激動,清瘦的臉龐上多了幾分紅暈,他癡迷的摸了上去,眼底里的平靜蕩然無存取之而來的是令人膽寒的癲狂。

「老婆,這兩天不見你,你瘦了好多啊。」

看著他癲狂的神情,我的身體因恐懼而變得微微顫抖。

我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奮力想掙開束縛卻徒勞無功,于是拳腳相加想掙脫厲箋文。

「我說我要離婚,你放開我厲箋文!」

厲箋文也被激起了情緒,另一只手擒住了我作亂的手把舒歡抵在了門前,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我蒼白的唇。

厲箋文淺淺的親吻著我,見我并不反抗,他盈盈的雙瞳中閃爍著熱烈的光,周圍一切都安靜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只有我的清香和柔軟。

看著我緊閉的雙眼還有微微顫抖的睫毛,厲箋文細細的在我唇上輾轉著然后探索著更加深入。

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婚后的那個飄雪的冬天,寒冷的空氣,帶著熱烈害羞而無畏的男人。

他撫上我唇時濕潤柔軟而冰涼,用力抓住我手臂時的刺痛,還有偷偷睜眼看到他小心翼翼而又絕望的表情,比雪落在身上還要冰冷幾分。

感受到了臉頰濕潤的感覺,厲箋文停下動作無措的看著我。

我控制不住的抽泣「厲箋文,別再欺負我了,好嗎?」

厲箋文手足無措的擦拭我臉頰上的淚水,可淚水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項鏈,怎么都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我輕輕拂開厲箋文的手,拿著包打開門走了出去。

13失控的尋找

厲箋文看著門關上像是開了慢動作回放,我走出去時短發細而軟隨著身影消失在眼前。

他竟然才意識到我剪去了留了多年的長發,一陣無力感和頹廢的感覺涌上他的心頭。

這種失控感迫使他跌跌撞撞的到沙發上尋找手機,不斷的撥打著我的手機號。

「您撥打的電話正忙。」

看著微信對話框內的紅色感嘆號像是在腦海中不斷跳躍,太陽穴不斷跳動,厲箋文抬手狠狠揉了揉起身大步邁到門口。

厲箋文在周邊我經常逛的地方都轉了一圈,無果,又抱著僥幸心理回到家,打開密碼鎖比開鎖聲更冰冷的是屋里空無一人。

我走時打開的窗戶,冷風不斷涌進。

厲箋文走到窗戶旁,屋內的煙味還未完全消散,他又走到茶幾旁拿起煙點燃,火苗點燃了他晦暗的雙眼。

溫潤的眼眸透露著窒息與疲倦,身體的消瘦使得臉頰更加棱角分明,周遭冷冽的風使得他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深吸了一口想著今天的事。

隨著手機里收到的位置共享,厲箋文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吐出一縷煙,隨之出來的還有他的救贖。

現在,他要找回他的救世主了。

14湖畔的深情對峙

瘋狂的情緒壓抑不住,在見到我那一刻瓦解。

我愣愣的看著厲箋文,忘記了言語。

路燈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拖到湖畔,他脫下西裝,風吹起了他褐色的頭發,過長的發絲擋不住他黑眸中的神采,我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

我抬頭看著他為我披上西裝,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鼻尖。

燈光將他的發絲染上了金黃,凝視著高挺鼻梁上我最愛的那顆痣,視線下移看到他的薄唇輕抿,只是這時卻不似結婚那兩年緊張羞澀,這是,某種恐懼。

我拿下身上披的西裝,遞給厲箋文,風吹起了我的裙擺,短發隨風而動,自由的讓厲箋文恐慌又嫉妒。

他做不到灑脫更無緣自由,我便是他的自由。

看厲箋文不接西裝,我也察覺到了他的不愿。

15兄弟間的拳腳

厲箋文向前幾步還未走到我身邊,突然被一拳撩倒在地。

看著我被牽走,厲箋文掙扎著起身猛地撲了過去,厲箋文起身趁著空隙給了宋亦白一拳,宋亦白細長的眼下瞬間青紫一片。

靜默了半晌,厲箋文看了看宋亦白又看了看我,笑容越來越大,眼尾蕩出細細的紋路。

厲箋文彎腰撿起西裝拍了拍莫須有的灰塵,看向我的眼神在月光下柔和又見一縷惆悵。

「老婆,我們回家吧,我好痛啊。」

見我向后退到了宋亦白的身后,他勾唇一笑,轉身而過的背影蕭瑟凄涼。

我緩過神發現宋亦白已經到了我身邊,他黑而亮的眼眸看到我轉過頭來輕輕瞇起更顯得細長。

「別擔心,我們回家。」

16車中的沉默真相

車上宋亦白手指隨著音樂輕輕地敲著方向盤,我轉頭看著他的側臉,黑色的碎發散落在額前,臉部半明半暗看不太清神情。

「怎么不回話?」

宋亦白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著,轉過臉雙眼輕瞇,眼底深處墨黑色澤波瀾若隱若現,看的我有些心驚。

「你說厲箋文的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才能讓他一個婚生子流落在外這么多年?」

「他都沒告訴過你嗎?」

我看向前方的紅綠燈,沉默了半晌,車里的空氣有些凝固。

「我也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他。

「除了結婚前簡單的了解過了他家的情況,結婚后他也再沒提。」

宋亦白眉頭緊皺「你就這樣將你自己托付出去了?」

「結婚的時候一聲不響,結婚兩年后銷聲匿跡。我答應過你父母照看,可是連機會都不給我。」

「我嘗試用各種手段聯系你,但都無一石沉大海。」

見我沉默著不說話,宋亦白便再也沒有開口。

17山村中的秘密

車輛沿著曲折的山路向上攀巖,車子被石子墊的上下起伏,我看著眼前的景象,破亂不堪的黃土質的房子,疲憊不堪神情麻木的老人。

宋亦白查看手機上的定位,確定就是這里,再次退出想確認一下時手機卻顯示無信號。

「這里是哪?」

我轉頭看向宋亦白,他停下車。

「過去你就明白了。」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下車慢慢地向前走,腳下的黃土與石子阻擋著我前進的步伐。

宋亦白跟在我身后,路并不好走,他打開傘走到我身邊,看著我跌跌撞撞的身影想伸手去扶,然而又徒勞的放下。

「宋亦白,這里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深感無力。

「我們去任何地方找她,但絕不可能是這個地方。」

宋亦白又打開手機查詢了一下信號,結果還是徒勞無獲。

「進去看看再說。」

跟著沈懷辰的步子我無力的向前邁進,路過一個老舊的標識牌,宋亦白定住了步伐。

我跟著停了下來,長久的行走加上炎熱的天氣,一無所獲的結果讓我沉重的難以抬頭。

「……著力創建新型代家村」

宋亦白看著斑駁的字體轉身看到我的樣子,嘴角泛起笑容,眼眸中泛著光。

「走吧,再向前走走。」

我艱難地抬起頭,吃力地邁著步子跟上宋亦白。

「毫無目的查詢,白費力氣……」

我的聲音細小如同低喃,宋亦白大概聽到意思,笑著說道。

「本身這場旅程就是試探,就當做這兩天你陰霾情緒中的澆散吧。」

我想到來這的目的一下來了精神提步就向前沖,又走了半晌發現一個山丘上像是故意的種了幾棵樹。

順著樹的方向,我一轉臉看見半山腰上一座房屋和尋來的房屋景色都不同。

宋亦白望向我,會意將傘遞給我。

「我去看看。」

我接過傘想跟上去被宋亦白的眼神安定住,定下來腳步看著他向上到了房屋的大門前。

18代家的謎團

還未敲門,一旁出現了個老人他的動作,我趕忙上去到了宋亦白身邊,宋亦白不經意的側了下身子將我擋住。

「您是這家的主人嗎?」

老人身著干凈黑黑瘦瘦的,一雙眼睛卻精精有神看向宋亦白時的眼神犀利帶著探究。

「是的,你們有什么事嗎?」

宋亦白帶著微笑對老人說「我們來這里看望老家的一位老人,因為時間太久了家中老人有身體不便,所以無奈只能我們代為看望。」

老人會意點了點頭,探究的眼神看了看宋亦白身后的我。

「不是本地人吧?」

宋亦白移開了位置,向后退了幾步伸手摟住我。

「是的,我們結婚才不到幾年,您是姓代,對吧?」

我小小的掙扎了一下聽到宋亦白的話又停止了動作,老人點了點頭向前走去,示意兩人往進走,邊打開大門邊說道。

「我不姓代,這家的主人姓代,主人家身體不行,我代為照看。」

我抬頭看了宋亦白一眼拂下他的手跟了進去,宋亦白眼神微暗,手垂了下來緊住抬步追了上去。

茂盛蔥蘢的美人蕉沿著小路錯落有致地排成兩排,令我吃驚的是凌霄花把整個門框隱秘其中,曲折看不見通路。

我抬頭望向天空烈日當空竟感受不到一絲熱意舒適隱蔽,跟著老人走了進去,整個院落精巧不乏舒適,走進屋內看到老人先走進里屋忙活,只留下一句「你們自便。」

宋亦白看著客廳的合照若有所思拿起手機拍下合照,我猛然反應過來。

「代家我們找過來了,努力沒有白費!不過好奇怪,這個院子與整個山都不相匹。」

宋亦白并未走動,轉身觀察了一下屋子,看到屋子的陳設明白了屋子年代已久并不是這兩年新建的。

我聞到了濃烈的藥味看向里屋的門拿出手機發現依舊是無信號,走到宋亦白旁邊用手肘碰了碰他。

「手機依舊沒有信號,看老人家的樣子是并不打算讓我們進去。」

宋亦白拿出手機還是一樣的結果,也不好動屋子里的東西,走出去發現除了植物一個活物都沒有,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我也發現房子和普通住宅沒什么區別,也沒有其他人居住,正打算問宋亦白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要不要走時。

一位老人走了出來,她的確很老,單薄的身體佝僂著腰,臉上皺紋縱橫交錯,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你們先坐,老丁照顧不周啊。」

宋亦白領著我走了過去,拉著我的胳膊給老人鞠了一躬。

「代阿姨好。」

我很震驚這么老的人竟然是阿姨,無措的看向宋亦白,他卻給了我一個安定的眼神。

老人似乎不想多言,老丁看了眼代素對著兩人說到「那兩位就先請回吧,主人家身體不好要休息了,招待不周請見諒。」

隨后老丁扶著代素離開,望著離開的二人,宋亦白拿好行李轉身去開門。

我不愿就此離開,「宋亦白什么都沒得到,就離開了?」

宋亦白打開門跨了出去,轉身接過我的傘推著我走了出去。

「走吧,這里找不到什么的。」

我走到大門外看著這座依山而建掩映在蒼翠樹木中的庭院漸漸的與那座古堡重疊了起來。

19古堡的重逢

車子繞過蜿蜒曲折的山路停在熟悉的庭院前,宋亦白看著面前的庭院對著我笑到。

「你好久沒回來了吧?」

我停下腳步看向他,不解的問道。

「我們為什么要走那么遠?」

宋亦白翻出手機上拍的照片,我看到手機上家庭合影,不解的抬頭看向他。

「代素就是厲丞澤母親。」

我震驚的看向他,說不出一句話。

「進去再說吧。」

宋亦白攔著我的肩將我拉了進去。

他倒了一杯水給我,坐在了我的身旁。

「小時候你總愛拉著我到這里來玩,被伯父伯母說了好多次了。」

說著我的臉通紅了起來,但是慢慢的神色又低沉了下去。

宋亦白見我情緒低落,就抬手撥開了我耳側的發絲。

「我帶你去畢魚軒看看,你好久沒去了吧。」

突然身后傳來了低啞沉悶的聲音。

「她想去我自會帶她去,就不勞煩宋先生了。」

厲箋文渾身氣質極冷,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深陷的眼眸晦澀不明,失去了神采的他并不頹廢,走近幾步對著我說道。

「老婆,過來,我們回家了。」

我看著眼前的人,拂開了宋亦白的手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厲箋文的面前抬起了手。

厲箋文眼神中凝著化不開的墨,也不去躲,想象中的巴掌沒有落在臉上,就那么靜靜的看著我。

我拿起離婚協議書重重的摔在了厲箋文的身上。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我家是落敗了,但也輪不著你這樣騙我!」

厲箋文眼角微紅的看向我,垂在兩側的手無力的握了拳。

「走吧,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

宋亦白提步打算跟上我,我向他擺了擺手。

「哥,不用跟上來了,這段時間感謝你的照顧,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

宋亦白聽到這聲稱呼后,僵住了步伐,他靜靜的站在庭院前,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子的影子。

20電話中的第三者

車子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向下行駛,車內靜默無語。

厲箋文側眼看到我的頭斜向窗戶那邊眼神渙散不做聲響,他也并不打算叨擾我,正眼看向路前方安靜的開車。

窗外的風景熙熙攘攘的流過在我的眼眸,我的思緒被漸漸的拉遠。

「老公,今天早點回家哦。我做了好幾個你愛吃的菜,還有驚喜哦。」

我面對著窗外,手上扒拉著君子蘭的葉子,尋思著等一下要澆點水葉子邊都黃了,又對著厲箋文嬌氣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發現這件事情很簡單,我接到了一通電話,像大多數第三者示威一樣,電話那頭的女生嬌聲嬌氣地訴說著她的不易并且求我能不能給她和厲箋文一個機會成全他們倆。

我沒有耐心繼續聽那個女人繼續惡心的嬌滴滴訴說,當即就掛斷了電話。

我氣悶的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最后又跑到換衣鏡前看著鏡子中的女人神情冷峻,瞳仁猶如黑曜石,仿佛有墨綠的焰火在里面燃燒,淡粉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色澤更淡了幾分。

盛夏天里,難得多云,叢叢云層將烈日團團圍起,斂了半數暑氣。我起身關了窗戶,看著天氣預報明明好好的天氣竟然突然陰暗了起來。

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我的心里也是灰蒙蒙一片,說實話我還不知道現在到底應該怎么做,心里的亂不比外面的烏云。

突然手邊顫動了一下,手機一亮上面赫然出現了一條消息「老婆,今晚可能要加班回來的遲。」

我坐不住了,起身到門口,拿起包開門沖了出去。

陰雨連綿的日子,路上的交通也是擁堵不堪,而且滿街的紅綠燈,打眼望過去,一片紅。

雨滴不斷在車玻璃上,雨刮器來回滑動,各種交織在一起的聲音,平添了幾分煩躁。

我奮力的按動了幾下喇叭,鳴笛聲像是打破了某種宣泄口,頓時此起彼伏的鳴笛聲響起,喧鬧瞬間充斥了我的整個身心讓我不安的情緒緩解了幾分。

走走停停,我的車終于到了厲箋文公司的樓下,打開手機看著厲箋文消息下面她沒有回他,可是現在依舊空白,他也再沒有發過。

21床邊的守護

厲箋文停下車準備打開安全帶時,抬頭發現我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睡去,斜斜靠在車窗上,短發如云鋪散掩住整個面容,熟睡時仍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云霧般的憂愁。

厲箋文打開車門,俯身把我一側的安全帶打開,將我的頭輕輕的倚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手臂穿過我的雙腿輕巧的抱了起來。

老丁聽見聲響,轉頭看見了厲箋文,默不作聲彎腰鞠了一躬后轉身離開了。

將我放在床上,厲箋文幫我蓋好被子就出了門。

走進昏暗的屋子內,厲箋文看著眼前的女人,頭發花白,眼神渙散,看著他止不住的顫抖。

厲箋文神情陰郁,他的內心被一股難以揮去的執念盤踞已久,好似一條潛伏的毒蛇,漸漸將他纏住,越收越緊,令他陷入瘋狂的漩渦之中。

看著這個害死母親的女人,如今這幅樣子陪著母親住在這里,他的內心毫無波瀾。

「被自己的親兒子關在這里的滋味不好受吧,代姨?」

代素渾身發抖,最終受不住昏死了過去。丁叔聞聲趕來,急忙將代素抱了出去。

22溫柔陷阱

抬步走到門口,看著眼前灰色格調的大門,我卻難以邁步走進去。

突然察覺里面傳出出聲聲響,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面前的門打開了。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窗前的綠植花卉令空間充滿活力,厲箋文驚喜的看著她,他沖她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分明暗含著難以描摹的無限柔情。

厲箋文向前緊緊擁抱住了我,我靠著宋亦白的肩頭久久不語,想到我來到這真正的理由,一個慘淡的笑容,在我的臉上浮現而出。

厲箋文抬手將我往進拉,我用力掙開了他的手,他看向我,一雙深潭般清澈的明眸里,透著小心翼翼。

我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結婚這么多年,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既然已經發生,那就要弄清楚了,之前兩個人并未發生過這樣的沖突。

我對上厲箋文的眼眸又移開了眼「之前有個女人打電話給我。」

注意到厲箋文的眼神中還透露著疑惑,我抬頭盯著他的眼睛開口道「她說你出軌了,要我將你還給她。」

厲箋文的眸光一閃,眸底掠過一抹暗光,抬手捋順了舒歡的頭發看著舒歡的眼睛開口低沉而緩慢說道。

「我會找人查清楚的,老婆我只有你,如果有其他人,我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

23小姨的承諾

舒歡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轉過頭,高跟鞋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這一刻她也顧不得什么淑女的身份,用力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抬頭看向辦公室里烏黑一片,她的雙眼瞳孔猛然劇烈地收縮,眼底似乎要噴出熾熱的烈火來。

顧不得腳上高跟鞋帶來的疼痛,舒歡快速的奔向了高樓的底下。

她雙手激動得微微顫抖,手指蜷縮著,手心里冒出細密的汗水,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拿出手機。

「小姨,你說過會幫我的,對吧。」

厲箋文看著地上趴著的舒歡,手指輕輕轉動鋼筆。

隨后他播放出一段錄音電話,那頭隱隱傳出抽泣的聲音,柔弱而無力。

厲箋文原本毫無表情的面孔上,突然出現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

「你說張木南做的這件事?」

24鑰匙的秘密

張木南又到了閣樓的門前,推門而入,走到那個精美的盒子面前,拿著鑰匙打開了盒子。

抬手將里面的東西取出后,張木南將盒子鎖住,把鑰匙放在盒子的上面,又將錦套輕輕的套在了上面。

車門緩緩打開,身形修長的男人走了下來。

厲丞澤一身筆直黑色的西裝,沒有任何表情的精致臉龐,肅冷倨傲的男性氣息與身旁的汽車融合在了一起,明明烈陽高照,卻感覺周圍都沒有溫度。

厲丞澤抬起眼,抬手接過張木南手里的東西,淺藍細格的襯衣,手腕處松松挽起,抬起時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性感。

「你覺得憑這個我就可以幫你?」

他轉身就要離開,張木南向前攔住他,無奈他只能停了下來。

「前女友又怎么樣?拜托,我連我媽都能放棄。」

看著厲丞澤變得狠厲的眼眸,張木南也絲毫不懼怕。

「你說這個里面的東西要是讓你父親發現了,他會怎么做?」

「貴族會靠信物認人?再說我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已經不重要了。」

厲丞澤并不在意她的話,轉身離開了。

張木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瞪大眼睛,但是卻無能為力。

25無法逃脫

厲丞澤看著眼前這個和他居高不下的男人,淡漠的揚高嘴角,微微側頭前面幾縷劉海隨著風輕輕晃動,他看了一眼車窗里安靜坐著的我。

回頭看到眸底隱約透著一絲寒意的黑眸,厲丞澤雙眼輕瞇,眼底深處墨綠色澤波瀾若隱若現,嘴角不自覺的勾著。

「老爸果然深受洋人那邊的侵害,也是苦了你媽了,雖然我媽和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無論怎么說,我們都是兄弟。」

「不用感謝我,好好維持你的婚姻,別再露餡了,這樣哥哥可就幫不了你了。」

厲丞澤伸手拍了拍厲箋文的肩膀,與他擦肩而過。

厲丞澤雙眼瞳孔猛然劇烈地收縮,看到我走到了他的面前,才緩和了一下神情。

太多巧合讓我不敢深究,一切都是那么的偶然。

原本晴朗的天空烏云流動,太陽被云層遮擋。厲箋文抬頭看了天空,盛夏天里,難得多云,叢叢云層將烈日團團圍起,斂了半數暑氣。

我說到「回家吧。」

厲箋文突然將我緊緊摟在懷中,目光順著前方,他慢慢收斂了笑容,眼底的暗色越來越濃。

「好,我們回家。」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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