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境與烈酒
- 穿成惡雌,轉身成為獸夫心尖寵
- 山雨未落
- 2333字
- 2025-05-01 22:59:02
桑玥做了一個荒誕的夢。
她站在一片開滿了不知名白色小花的草地上,夜風輕柔,帶著花草的芬芳。
司徒淵出現了。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的長袍,銀色的長發在月光下流淌著柔和的光澤。
他走到她面前,那雙時常冰冷的銀色眸子,此刻竟盛滿了溫柔。
他緩緩地單膝跪下,執起她的手,聲音低沉而磁性,“桑玥…”
就在她心跳如鼓之時,一陣狂風呼嘯而過!
黎飛,那個暴躁的鷹族少年,從天而降,不由分說地將她抱走,帶著桀驁不馴的笑容說道:“跟我走!我帶你去看流星!”
風聲在耳邊呼嘯,地面越來越遠,一顆拖著長長尾焰的流星朝著他們直直墜落!
————————
桑玥驚醒了過來,心臟狂跳,眼前依舊是那片熟悉的帳篷頂。
帳篷外天色陰沉得厲害,鉛灰色的云層低低地壓在森林上空,距離暴雨季不遠了。
昏過去之前,她記得那瞬間的黑暗和失重感,之后落入了一個異常有力的臂膀?是司徒淵嗎?
這個念頭竄過她的心頭,讓她心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識地轉頭,目光穿過昏暗,尋找那個身影。
司徒淵依舊背對著坐在帳篷口,脊背挺拔,如懸崖上的孤松。
他手中拿著那把彎刀,正專注地擦拭著刀身。
真的是他?桑玥心里有些不確定。
“咳…咳咳…”
一陣痛苦的咳嗽聲將桑玥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是陳石頭!
桑玥猛地轉頭看去!只一眼,她的心臟就猛的一沉。
陳石頭的情況不太好,他正蜷縮在獸皮上,身軀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呼吸急促,臉頰泛著一種極不正常的潮紅!
桑玥伸出手,碰觸他的額頭。
他發燒了!溫度燙得嚇人!
“該死的!”黎飛被桑玥的動靜驚醒了,他看到陳石頭這副模樣,面色有些發白:“他怎么燒成這個鬼樣子了?!是不是快死了?!”
桑玥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揭開覆蓋在他胸口傷處上的破布條。
輕輕一揭,就帶起了一層模糊的血肉。
疼得陳石頭發出一聲悶哼,身體抽搐了一下。
當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之時,饒是眾人有所準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道猙獰可怖的箭傷!就在靠近心臟的位置!
桑玥想起來了,這支淬了毒的箭矢本來是射向她的!
是陳石頭這個憨厚忠誠的衛士,替她接下了這致命的一箭!
而現在,這道猙獰潰爛的傷口,就是他舍命相救的代價!
一路上的倉惶逃亡,箭矢沒有及時拔出,傷口已經潰爛了!
以這個世界的醫療條件,恐怕第三環的巫醫也很難救治了!
陳石頭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樣的!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桑玥直接調動體內那股溫暖的力量,去對抗死亡,修復這可怕的傷口!
她將手掌輕輕覆蓋在陳石頭滾燙的額頭上,集中精神引導著那股暖流。
一股微弱的暖意,從她的指尖緩緩流入陳石頭的額頭。
陳石頭因為高燒而扭曲的眉頭,舒展了一些,他發出了一絲愜意的喘息。
有用,但不多!
桑玥清晰的感知到她只是緩解了表面的痛苦,無法真正深入傷口,去清除那致命感染。
桑玥想了一下,要救陳石頭那么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拔除箭矢,清創消毒。
但是需要消毒水,這個獸族世界是用什么消毒的?
在這個世界沒有碘伏,沒有酒精,那么應該只有高度數的烈酒才具有殺菌消毒的作用!
桑玥猛地抬起頭,嘶喊道:“司徒淵,我需要烈酒來清洗傷口!這里有沒有很烈的烈酒?”
司徒淵擦拭骨刀的手停頓了下來,沉默了片刻,似乎沒有理解烈酒與清洗傷口的關系,但他遇到雌主提出奇怪的要求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緩緩的開口:“你說的是火棘酒?”
果然有!桑玥的眼睛亮了起來,
“對!哪里有?雖然不知道酒的度數夠不夠高,但總比沒有好!”
司徒淵看著桑玥眼中為了拯救同伴而迸發的光芒,感覺有點陌生。
“據我打聽迅風部落的倉庫里就有。”司徒淵神情變得認真了許多,“那是她們部落用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火棘果,混合了某種香料釀造的。”
“因為過程復雜,原料難尋,所以產量極少。”司徒淵難得又多說了一句。
“那怎么辦?”桑玥剛剛升起的希望,又被現實狠狠打落。
司徒淵頓了頓,嘴角勾起了一抹象征著危險的弧度,“據說迅風部落在遷徙季中損失慘重,部落里的成年雄性獸人數量只剩不到20人,赤菱手上戰力緊缺,庫房看守力量不足。”
“我直接去“取”就好了。”司徒淵淡淡地說道,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桑玥沒想到司徒淵竟然會提出如此簡單粗暴的辦法。
“不行!”桑玥幾乎是脫口而出,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不同意!”
司徒淵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有些意外,“為何?”他反問道,“以我們現在的狀況,想從赤菱手里換到火棘酒,無異于癡人說夢。”
她肯定會以此為要挾,榨干我們的價值。”他的目光掃過發著高燒的陳石頭,“等我們拿出令她滿意的東西,陳石頭恐怕早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確實以赤菱的精明和冷酷,她怎么可能拿出火荊酒來嘗試救治一個在她看來毫無價值的“廢物”?
“可是…”桑玥咬了咬下唇,聲音低了下去“她們畢竟暫時收留了我們,沒有在我們最虛弱的時候落井下石,我們不能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司徒淵聽到這四個字,似乎聽見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雌主,你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誰?”
桑玥被他這句話噎得啞口無言。是啊,她差點忘了,她現在頂著的是一個“惡雌”的身份,在原主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恩情”這兩個字。
從現實角度考慮,司徒淵的方法確實是目前最快拿到火棘酒的方法。
但桑玥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眼神異常堅定,“我還是不同意你去冒險,你先去問問赤菱要怎么樣才能兌換一罐火棘酒給我們吧。”
司徒淵收斂了笑意,眼神定定的看著桑玥,這個女人是真的變了?還是又在玩什么新的把戲?
“你留在這里,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閃,已經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帳篷外的陰影之中。
桑玥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
司徒淵會聽從她的想法嗎?還是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去冒險?
“那家伙,萬一真的去搶了,怎么辦?!”黎飛撓了撓頭,“迅風部落那么多人!萬一被發現了。”
“要相信他。”桑玥深吸一口氣,她必須相信司徒淵。
“我們也不能干等著!”桑玥堅毅的望向帳篷外那片泥濘的土地。“我們需要做我們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