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刃列陣!
吸掌!
千風罡!
八極崩!
風蝕環(huán)!
......
隨著戰(zhàn)勢愈發(fā)焦灼,宿命之中注定糾纏不清的未婚夫婦,也終于打出真火,行動升級,陸續(xù)掀開各自的底牌。
原先還端著長輩架子的老一輩強者,神情也逐漸認真起來,這兩人掌控斗技之繁,錘煉法門之精湛,平生著實罕見。
部分斗靈強者將心比心后,得出一個令人大跌眼鏡的結論:同階位對決,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夠勝過,甚至是落敗。
風之極:落日耀!
體內氣機積蓄至巔峰的納蘭嫣然,猛地揮動淡青長劍,盤旋在頭頂的刺目光團帶著沖天的劍意,光速落向對面。
“沒想到掌教大人把這一招都交給了少宗主。”
盤坐在古老石階之上的宗內長老們,紛紛動容,感慨嫣然悟性驚人,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佛怒火蓮!”
身披黑色長袍,身形淡薄的清秀少年,漆黑瞳孔之中爬滿瘋狂之色,陡然將手中滴溜溜旋轉,宛如藝術品火蓮擲出。
他有充分自信,即便只是紫晶火與青蓮地心火融合而成的二色火蓮,也足夠納蘭嫣然喝上一壺的。
“轟!!”
當兩者發(fā)生碰撞的剎那,恐怖的能量漣漪蔓延,當場撕裂由上千名云嵐宗弟子構建出的透明光罩,席卷向廣場周邊。
“重巖壁!”
面色微變的云嵐宗大長老,察覺勢頭不對,立即閃現至場上,雙掌貼在破得千瘡百孔的能量罩表面,輸入體內斗氣。
源源不斷的土系能量注入,立即加固住岌岌可危的防御。
噗通,身姿輕薄如柳葉般的云嵐宗傳人,仿佛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重重甩在青石廣場上,嘴角咳血,氣息萎靡。
而煙霧之中,面色同樣隱隱有些蒼白的黑袍少年,一手捂著胸膛,一手拄著漆黑鐵尺,不緊不慢地踱步而出。
最終,在距離月袍美人兩丈之外站定,手掌伸入衣衫。
怎么可能?無敵當世,橫推同輩的嫣然師姐居然敗了!
云嵐宗眾多弟子門人紛紛嘩然,難以接受這一結果。
幾位白袍長老試圖下場干預,卻為云棱大長老阻止,他搖了搖頭,戰(zhàn)斗還未結束,上宗圣地的顏面還是要的。
——
玉臂撐著冰冷地面,半坐起身的納蘭嫣然,絲毫不顧裙袍之下乍瀉的無限春光,神情復雜地與眼前異性對視。
褪去幼時的青澀稚嫩,取代而之的是天才般初露崢嶸。
他真的是當年那個在蕭家大堂,不發(fā)一言的廢物少爺?
索性,蕭炎并未讓指腹為婚的未婚妻等待太久。
泛黃紙張飄落二人之間,由于貼身保管緣故表面爬過皺褶,一個以鮮血書寫而成,龍飛鳳舞的“休”字異常矚目。
嘭,一簇簇青色火苗憑空爬出,大口吞噬著泛黃紙張。
“休書拿去。”
“從此以后,你不再是我蕭家婦,與蕭某也再無瓜葛。”
隨著漆黑灰燼墜落地面,漠然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令納蘭嫣然明亮的眸子徹底黯然下來,失魂落魄到了極點。
帝都各路人馬,看得目瞪口呆。
媽的,還是這蕭家小子會整活,此舉傷害性不大,卻侮辱性極強,這是要同云嵐宗傳人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過,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夠種!
踉蹌起身的曼妙嬌軀,面色凄涼,根基虛浮,毫不猶豫地揮劍斬向那修長玉頸,卻被一道無形氣勁穿透,擊落兵器。
“要死等我走了再說。”
聽著對方口中異常刻薄的話語,自刎未遂的納蘭嫣然仿佛被瞬間抽走所有力量似的,垂下螓首,任由淚珠跌落塵土。
老師,我的心真的好痛,你在哪?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不成?
我會后悔么,如此優(yōu)秀的人物本該是我的真命天子。
宗門的聲望...家族的名譽......
丟下冰冷話語的蕭炎,重新背負起玄鐵重尺,不發(fā)一言,徑直轉身下山,面龐上僅有大仇得報的欣慰與釋然。
“且慢,蕭家小子,請留步。”
就在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場上響起,叫住瘦削人影。
“居然是他。”
作壁上觀的冰之皇者挑了挑眉,對身邊的米特爾家族強者們說道,“喏,我們出場的時候到了。”
沒想到他替蕭炎抗下墨家一劫,手刃大長老墨承,還是讓云嵐宗方面找個由頭,對折損宗門顏面的蕭炎當眾發(fā)難。
——
“好小子,那一夜,你可真是把我們耍得夠嗆。”
身披紫火翅翼,緩緩降落在青石廣場之上的中年強者,生著一副令無數帝都貴婦為之尖叫的帥大叔形象,氣質儒雅。
丹王古河目光落在黑袍少年身上,不由感慨萬千。
隨著蕭炎動用青蓮地心火,二品煉藥師巖梟的馬甲藏不住不說,還讓古河回憶起半年前塔戈爾沙漠的糟糕畫面。
蛇人族部落腹地,偷偷潛入的無名黑影,一閃而逝的青色火光,功敗垂成的入侵計劃......
他既然有底氣去蛇人族王城交涉,對異火下落也有所猜測,蕭炎手中的神秘青火就是當夜隱藏在蛇人族的那道。
為了這道異火,他足足征召獅王嚴獅,風行者風黎,云嵐宗主云韻在內多名斗王斗皇強者隨行,花費極大代價。
沒想到最后竟讓一位貌不驚人的半大小子撿了漏。
古河就是再怎么以老實人著稱,也忍不下這個惡氣。
場上另外兩位當事人,獅王嚴獅與風行者風黎,兩大斗王強者落在樹梢上,相互對視一眼,面部表情皆是異常古怪。
這可是妥妥的黑歷史啊,打死都不能承認!
大長老云棱,則從當日侍奉丹王幾人,駕馭飛行魔獸的云嵐宗強者口中,得知了所有隱秘,不由眼前一亮。
好啊,野蠻無禮的蕭家子,老夫正愁沒有名堂炮制你。
“蕭炎,古河長老忝列我宗首席客卿,亦是云山、云韻兩代宗主異常看重的帝國丹王,他的事便是我云嵐宗的事。”
“既然有誤會,不妨留下說清楚再走,以免徒生間隙。”
白袍白發(fā)的云嵐宗大長老,雙手背在身后,打出一記隱蔽手勢,身后的諸位長老頓時了然,悄悄下去安排。
聽到對方那冠冕堂皇的話語,即便蕭炎早有預料,也不禁心中一沉,這老東西發(fā)難的角度可真是刁難。
時機選擇上,亦是又準又狠。
如冰皇閣下所言,今日之事,注定無法善了。
他輕吐一口濁氣,緩緩站定,轉身面對眾人,神情堅毅。
為今之計,只有依靠袖中這一雙鐵拳罷了!